第二十章 醉酒
“银两散尽，好运自来。” 大街上，人流涌动，大家用银子互相交换自己需要的东西以求温饱。太阳所见的是这些，太阳所不见的是更多的银子交换更多的东西，这背后大多充满着血腥。 这样的一片所谓清平总会被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然后会被千军万马塌碎，最后成为历史书里一段被修改了千百遍的历史出现。 一片荒废总会盖上建筑，一片繁华总会落寞横生。当段赫穿过那个繁华的地方，到了那个曾经繁华的地方之后，才发现这里早已变成一片废墟。 有一个人手里打着幌子从段赫的身边经过，幌子上写着‘命里姻缘’ 段赫把剑拔出，站到那个人的面前。 “醉翁楼在哪？”段赫的剑尖一下子逼到了那个人的鼻子。 “大侠···”那人一愣，第一反应便是跪地求饶，大声哭诉道：“大侠啊，张寡妇先勾引的我，不是我的错啊。我一把年纪了，若不是她主动，我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啊。” “我是来算命的。”段赫眼冒寒光，剑尖一挑，命里姻缘的幌子被挑飞到了天上，又稳稳落到段赫的手中。 “帮我算算醉翁楼在哪。”段赫又说了一遍。 那人这才颤颤巍巍的抬起头，脸上满是冷汗和泪水。原本就脏兮兮的脸被水一冲流下了一条又一条的黑汤，被寒风一吹又紧紧盖在脸上，看起来就像是戏台上唱完戏卸妆卸了一半的黑脸。 “醉翁楼，醉翁楼···”那人不知哪来的力气站了起来，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书，又掏出了几块石头和一副板子。 段赫也看不懂那人怎么算的，索性就在一旁等着，手中的剑却一直举着未曾放下。那人一边擦自己的汗一边算，书被汗水侵蚀出一个又一个破洞。 翻了半天，那人的神情忽然凝住，浑身也没有了因为害怕的战栗。他抬起头来看着段赫，眉宇间竟有些傲气。 “大侠，若是只有这一个醉翁楼，我也算不出是在何处，那都不如找个问路的问问了。大侠若是还有些别的消息，我这里则可算出此物在何处。” “没有。”段赫的回答很干脆。 那个人像是皮球xiele气一样，忽然垂下头继续翻着书，脸上的冷汗又开始流。 “算出来了···这醉翁楼应该是许多年前经历了一阵灾难，从此在这大地上消失了。大侠就别再找了。”他回答的时候声音几乎锁在了一起，这样一个看起来很是敷衍的回答其实是他真正算出来的结果。 段赫听罢，摇头叹了口气，手中的剑垂了下来，那人长舒一口气，又擦了擦脸上的汗。不知道他是有多久没有洗脸，被这汗水冲刷过之后，整张脸看起来倒是白净了许多，看起来也要比刚才精神的多。不像是一个走街串巷的小贩，倒更像是一个成熟稳重的教书先生。 “哦，那我再找找。”段赫也不想为难他，将手中的剑放回剑鞘。 “命里姻缘”四个大字又是随风而起，紧接着落到了那人的身边。那个接过，在幡子里还包着一些散碎银子，赶忙磕头拜谢。 只是这时段赫早就已经施展身位，消失不见。 “这天下，怎么这么多奇怪的人。”那人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口气还没叹完，旁边忽然又来了一个人，手中同样拿着一柄长剑，同样的一身衣服。 “你？”话还未说完，那人的人头已然落地。 秋风瑟瑟，一阵血液喷涌而出，被风一吹，洒满了一条宁静的街道。 ······ “这醉翁楼若是没有了，那可不成，他要的就是这醉翁楼的东西。” 段赫找到一个酒楼，随便点些饭菜吃了起来，他对自己答应的事很是上心，哪怕正在吃饭却也念念不忘。 几两散碎银子，若是省着用，的确能用月余。可段赫刚刚为了算那一个醉翁楼在哪就花了大半，这时又吃了一顿饭，眼看着只剩下一块小银子，只能能换来两盘菜外加一碗羊汤。 大口喝了几口酒——段赫平常是不喝酒的，除非是发愁或是开心。这时的酒自然不是为了开心，找不到这醉翁楼到是个难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事，或许还有很多烦心事困扰着他。段赫喝了许多酒，多到他的眼前除了那一盘可怜兮兮的菜以外剩下的都是空酒壶。太久没喝酒，段赫的酒量本身又不是很高，这时只感觉有些晕眩，天地都在旋转着。 强撑着吃完了眼前的饭菜，段赫又拎着一壶酒走出酒馆。刚出酒馆就碰上了一个要饭花子，头发花白衣服破烂，手中拿着破碗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段赫也没多想，手中剩的最后一块银子就落到了要饭的碗里，手中的最后一壶酒也被摆到了他的面前。 做完这一切，寒风忽的一阵狂叫。段赫被这风吹了半天，终于算是缓醒了酒劲。 钱没了，酒也没了。 脑袋还有些疼，喝酒本身就是侠客的大忌。这不比战场厮杀，斗的都是些巧活，若是一个反应慢就难以自保。 “若是这时遇上一个高人，我就死定了。”段赫仰天大笑道。 刚刚笑完，眼前忽然出现一人，与段赫同样身高衣着，连手中的剑都差不多。 醉眼惺忪，但段赫还是认出了他。 “我不是说了么？我不用保护。”段赫摇手道。 “可段少侠现在这般，若是有人加害，又如何有还手之力啊？”那人叹道。 “哈哈，我段赫哪怕再喝掉几个酒海，这世间也没有几个人是我的敌手。”段赫又是一阵狂笑，酒后的本性肆意喷涌而出。 “是么？”那人的声音忽然一紧。 紧接着段赫只感觉眼前寒风呼啸，一个寒芒直奔自己而来。眼前看不清，身体却已经做出反应。段赫往旁一躲，这剑算是落空。 “你···”段赫望着那人，结果一句话还未说出，又一剑席来。段赫左右招架，只感觉那人速度越来越快，段赫却是招式零散，毫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