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格里菲斯的到来与石油
其实，西席·地密尔并不是第一个来好莱坞拍电影的导演。 在莱默尔回到芝加哥后，他虽然没有立刻履行自己会在好莱坞成立制片厂的诺言，但是他还是把好莱坞的消息传了出去。 “业界人士”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个良好的拍摄场所：优美的环境、就近的原材料产地、廉价的劳动力……这些都让那些电影制片商产生了兴趣。虽然九大公司对好莱坞不屑一顾，他们根基在东部，但是还是有很多小制片商开始了对好莱坞的考察。 麦克·塞纳特，他的启斯东制片厂是除了罗西制片以外第一个真正落脚在好莱坞的制片公司[1]。这时候莱默尔还在同芝加哥的三大托拉斯企业（埃森内、塞利格、科伦）抗争。 最初来到好莱坞的启斯东是远远无法和“地头蛇”罗西制片厂抗衡的。他没有自己的发行渠道，没有下属的影院，在这方面又不得不立刻跟朱塞佩谈判。 朱塞佩非常乐意将好莱坞发展壮大，这里是他的主场，电影行业只是朱塞佩长远计划中的一环，但是绝对是关键一环。 罗西一家已经拥有了好莱坞的大片地产，未来，只要有人过来，罗西家都会以很低的价格转让，但是在关键区域已经被朱塞佩规划好了酒店和商业区，在他看来，只要莱默尔他们肯过来，未来好莱坞将是带动洛杉矶经济的一大动力！ 在这时候，朱塞佩摇身一变，由一个电影制片人变成了房地产商……罗西知道，只要能赚钱，朱塞佩可以随时转变自己身份…… 启斯东公司的最大特点是喜剧，这与麦克·塞纳特有关。是他将喜剧从法国巴黎带到了美国这一片富饶的电影沃土。 《柯亨收回一笔欠款》在1912年9月23日正式发行，这是第一部“启斯东的喜剧”。美国电影从此进入了喜剧的丰产期。 罗西制片公司也开始模仿自己的邻居。虽然最初启斯东的拍摄设备都是从罗西制片厂租借的，但是朱塞佩从各个方面都给予了支持——他从来不会在意电影的具体内容，电影在他手里就是一个赚钱工具，启斯东的电影最终还是要在罗西影院上映，其中大部分的利润都会被罗西影院吸收，这些对于朱塞佩来说就是最大的利益。 两家公司的喜剧片掀起了又一波观影热潮，借此罗西家的制片厂和影院都得到了扩大。 在西席·地密尔来到好莱坞的时候，好莱坞已经数个大的制片厂和十多个工作室。其中就有大名鼎鼎的环球公司。 环球公司成立于1912年6月8日，莱默尔的制片厂在芝加哥通过并购方式与其他八家小型工作室合并，由此成立了环球电影制片公司。在启斯东制作了自己在好莱坞的第一部影片后，莱默尔终于不再犹豫，将自己的制片厂全部迁到了好莱坞。 好莱坞的兴起已经势不可挡！ 西席·地密尔来的时候，罗西制片厂不仅有自己的摄影棚，还建设了不少拍摄基地租借提供给其他小公司使用。西席·地密尔刚来到就被这里的拍摄环境吸引了。他毫不犹豫的同朱塞佩联系租借拍摄场所并谈好价钱，最后才请示总部在纽约的公司。 《弱气男儿》也非常成功。事实上罗西知道，西席·地密尔几乎就没有赔本的影片，或许他的电影在很多时候都缺乏内涵，但是毫无疑问在商业上都是成功的…… 朱塞佩百忙中代替保罗打电话去旧金山，小丹尼尔好久没有同家里联系了，保罗和大家都很想念他。 朱塞佩无意间说自己目前需要一个导演。历史也在这时候出现了巨大的转折。罗西几乎是下意思的向朱塞佩推荐了大卫·格里菲斯。 大卫·格里菲斯这时候还任职于比沃格拉夫公司（BiographCompany），但是他的合同很快就有到期了，最主要的是，他拍摄《贝斯利亚女王》的计划受挫…… 罗西只是表示自己很喜欢大卫·格里菲斯，对于他的消息了解的就相对多一些。而《贝斯利亚女》王据说投资超过了两万美元，而且长度高达四盘（一个小时左右），这些比沃格拉夫公司都不可能满足大卫·格里菲斯。[2] 在获得罗西这个“大卫的脑残粉”的建议后，朱塞佩又做了一些功课，然后就立刻前往纽约。格里菲斯就这样加盟了罗西制片公司。 这是罗西制片公司第一个有影响力的导演，丹尼尔（为了方便，以后就这样叫了！）甚至为此从旧金山赶回来看了看大卫·格里菲斯。毕竟现在他的身份可是“大卫的脑残粉”。 两人相谈甚欢，尽管丹尼尔刻意的没有太惊世骇俗的说出后世已经平常的一些电影规律，但是在这个时代，他的某些思想已经让格里菲斯无法想象眼前的孩子只有八岁…… 过了周末丹尼尔还要在旧金山上学，家里人都很忙，他只是呆了一夜便被卡尔·罗西派人接回。但是毫无疑问，这次“会面”很成功。丹尼尔给格里菲斯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2013年很快结束，麦克·塞纳特的启斯东公司现在是如日中天，查理·卓别林的到来让着一切更是走向顶端。 只是由于卓别林在启斯东的影片多以一盘、两盘的短片为主，是故，虽然他来的比格里菲斯还要晚，但是《谋生》和《贝斯利亚女王》女王几乎是同时上映。 格里菲斯不愧是大制作的先锋人物，《贝斯利亚女王》制作成本高达2.3万美元，这超过了以往任何一部电影。朱塞佩也非常骄傲的拿这一点当做噱头进行宣传。而且本身格里菲斯在东部也有很大的市场，所以在1914年1月15日，它得以在全美几乎同步上映。[3] 圣诞假期期间，丹尼尔结束了有一个学期的学习生活，这个学期他在学校打发时间的方式是练习画画，简单的素描画。 事实上早期很多电影导演都是美术大师，甚至是画家。在德国有达达主义电影，这源自于达达主义绘画。就是丹尼尔前世生活的年代，他也知道《泰坦尼克号》里杰克给罗丝画画的那个场景，那只手，其实是詹姆斯·卡梅隆他自己的…… 丹尼尔的目的很简单，以后拍电影的场景设计可少不了画图这一环节，他完全可以自己完成，这样少了很多麻烦！ 这时候的丹尼尔已经是在西部小有名气的演奏天才，这几年来，每学期他都参加很多音乐会，甚至有自己的专场音乐会。偶尔他也有自己的小品创作，他正在构思一个大体裁创作，但是这一切都还只是在构思阶段…… 《贝斯利亚女王》首映的时候，丹尼尔已经搬回洛杉矶。 阿莲娜受不了自己不到十岁的孩子常年在外，同时卡尔也越来越忙，于是丹尼尔理所当然的回归。 意大利银行的业务已经扩展到洛杉矶，它正朝全美最大分行制银行方向发展，而卡尔的资产也水涨船高…… 丹尼尔开始酝酿自己的新计划。这一次他的计划与电影无关，他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如何快速的扩展自己家族的产业方向。 目前整个罗西家族涉及的行业有卡尔的银行业、保罗的电影放映、朱塞佩的电影制片和房地产。当然罗西家在洛杉矶市和好莱坞还有很多零售商店…… 丹尼尔深知没有强大的经济实力为后盾，名不见经传的自己一旦从事电影事业，刚开始肯定非常困难。他又无法说服卡尔、保罗等人在他身上投资，所以这一切都得靠他自己…… 没有比挖石油更直接有效的手段了！ 这一切貌似都很梦幻，但是实际上丹尼尔已经策划很久了。他知道洛杉矶附近有石油，光他知道的地方就有长滩附近的锡格纳尔高低（SignalHill）和圣菲斯普林斯（SantaFeSprings）。 当然完成这个计划，还得依赖大哥朱塞佩的帮助。 十九世纪末，在西海岸的加州，淘金热风行一时。此时的加州在发现石油之后又有一大波梦想发石油财的人涌入。这些都为丹尼尔创造了人力条件，同时也让他在找朱塞佩帮忙时找到了理由。 “你说这两地有石油？”朱塞佩已经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家有个“天才般”的丹尼尔，他非常羡慕丹尼尔的“艺术天赋”但是此时他根本没有想到丹尼尔也会想着“发财的事儿”。 “我早就进行了实地勘探，从地质角度有石油的可能性很大！”丹尼尔开始忽悠。 “好吧，你跟我说说，你怎么突然想赚钱了。”这一切对于朱塞佩来说都无法理解。作为移民家庭，整个罗西家族是非常团结的。也就是说，家族内部绝对不会出现资产方面的纠纷，丹尼尔虽然没有太多经济收入，但是有卡尔、保罗、朱塞佩他完全不用考虑这方面的事。当前是这样，以后依旧也是这样…… “穷啊，我在学油画，还要买乐器，这些都是钱啊……” 丹尼尔夸张的表演让朱塞佩有些忍俊不禁，大哥佯怒道： “你还说你没钱，乐器早就被卡尔大伯买好，你自己音乐会的收入完全够你画画的消耗。汤姆和莫妮卡都羡慕的要命……”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根据地在旧金山，在洛城没人听我的音乐会啊！”丹尼尔继续狡辩。 “行了，行了，你不用解释……让我想想……锡格纳尔和圣菲斯普林斯两地的地价都不贵，一部《贝斯利亚女王》的成本价完全能拿下……不对，你自己的钱应该够的啊……”朱塞佩稍加思考就想到其中的要点。 丹尼尔的收入在家里都是公开的，这四年来，他通过发表各种乐曲以及参加音乐会表演确实积累了不少“资产”。他几乎没有任何花销。但是却有不断的收入，是故莫妮卡和汤姆都羡慕不已…… “朱塞佩，这样的……我现在根本没法出面组织钻油队伍，也没法以我的身份注册公司，这一切还得你出面，一切资金都由我出……包够！” 丹尼尔没有说大话，丹尼尔身边有卡尔委派的专业经纪人，同时他自己也不时的有一些“小发明”通过出让专利，这些年他其他收入相比音乐会、作曲的还要多的多！ “那行，让我来计算计算……”朱塞佩很快进入状态“两块地都是贫瘠地，买地不会超过两万五千美元；需要至少两个钻井队，至少两万美元，相关设备……对了设备你是买还是租？” “租吧，我还没有那么多钱，等到出油了大伯就会贷款给我了！”丹尼尔信心满满。 “这样吧，我借给你五十万美元用于购买各种设备！”朱塞佩突然说道。 “怎么了，大哥，你就这么相信我……”丹尼尔有些诧异。 “既然要干，就来一大票，万一真是大油田，到时候说不好会因为这受制于人。”朱塞佩狠狠的说道。 丹尼尔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些一代、二代移民们的冒险精神。他在想朱塞佩是不是因为最近《贝斯利亚女王》大赚而有些sao包…… 《贝斯利亚女王》由罗西制片投资拍摄，朱塞佩亲自担任制片人，大卫·格里菲斯导演，由数家发行公司共同发行，最终在美国有38个州同步上映，平均票价20美分——这样的票价在这时候已经是非常高了。到目前为止影片已经为朱塞佩带来了近三十倍的利润！ 显然这个利润还在持续上涨中…… “朱塞佩，你这样做，老爸不管你？” “没事儿，老头子现在只管他自己电影院的事情，还有一些所谓的大的方向的问题，我还没有上报《贝斯利亚女王》的收入情况，你先用吧，等到有钱了再还我！”朱塞佩非常干脆的说道。 丹尼尔没有再询问什么，两人开始商量具体细节。一切细节在明天就开始展开…… [1]真正历史上第一个落脚的制片公司鄙人没有查到，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环球公司在启斯东之后才搬到好莱坞。 [2]这当然不是史实，不过历史上格里菲斯也是在拍摄完《贝斯利亚女王》之后离开了比沃格拉夫公司。 [3]这一点在当时也不可能实现，只是为了剧情需要夸张了一些，望大家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