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灵仙古庙（4）
也许世间事都是这样。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一念成仙，一念入魔！ 娃娃捡起地上的小葫芦，对小葫芦道。 “给我灵魂吧！” 娃娃说完，随即打开了葫芦的塞子，顿时，四周响起狰狞而疯狂的笑声，黑气、白气瞬间钻出葫芦口，娃娃一惊之下，丢掉了小葫芦，就算小葫芦掉在地上，那葫芦口依旧“浓烟滚滚”，不断的向外喷发而出。 娃娃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有点懊悔不该做出这样的事，要是师祖醒来，定会责罚自己，可是事已至此，只能静观其变了。 这些钻出葫芦口的黑气、白气，在狂笑中，飞窜在庙中，盘旋在空中，像是巨大的圆环，飞旋在庙内。 “我放你们出来，你们不会反悔了吧？”娃娃问道。 盘旋在半空的“圆环”没有回答，又发出鬼哭狼嚎般的笑声。 就算在这样的笑声与吵闹中，张道陵依旧安然入睡，有时还会发出笑声，可知，他在仙岛上的小亭内，与四位仙人吃喝的太开心了！ 娃娃懊悔的看着“圆环”，待要开口，那“圆环”突然将娃娃吸到了半空中，让娃娃置身在“圆环”下，又从“圆环”中放出五道黑气，直直的钻入娃娃的两鼻孔、嘴、两耳朵中。 黑气也不管娃娃接不接受，只一股脑的从鼻孔、嘴、耳朵中灌入到娃娃的身体中，娃娃在半空中挣扎，“挥舞”着四肢，却叫不出声。 整个身体随着黑气源源不断的灌入而越发的膨胀起来！ 好似一个胖娃娃，一个身体快要被黑气撑爆的娃娃！ 而随着时间的持续，“圆环”开始渐渐缩小，气体也渐渐被吸光，就这样，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当娃娃吸尽了最后一丝黑气时，整个身体已经濒临爆裂的边缘了。 吸入这么多鬼魔的元神，一下子让娃娃吃不消，娃娃于半空中，一握双手，双脚凌空一蹬，一声怒吼，释放了全身由元神带来的真气。 这一释放，好似给气球放气一般，不过比气球要强上很多倍！ 只见，一道很强悍的真气从娃娃体内迅速被释放出来，又迅速的波及到整个庙内。 柴火被“真气波”一冲，顿时熄灭。 整个庙内瞬间漆黑一片，就在这漆黑中，突然张开了一双眼睛，这双眼放着红色的光芒！ 这眼不是别人的，正是娃娃的双眼！ 随后，这红色的眼消失在漆黑中，娃娃昏了过去！ 黑暗吞噬了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时间的快慢，也不知现在是几时，娃娃昏昏沉沉的，意识模模糊糊的，就在这昏沉与模糊中，耳边响起了朦朦胧胧的声音。 这声音好似在耳边，又好似在远处。 忽远忽近的让人捉摸不透！ 娃娃调动了全身的意志，凝神去听这声音。 这声音在娃娃凝神聆听中，变得越来越清晰，只听这声音道。 “娃娃，娃娃，娃娃……” 稍稍清醒的一点意识，立即告诉娃娃，这个声音很耳熟，娃娃转而在一片昏沉而迷糊的大脑中搜素起来。 在大脑渐渐恢复清醒后，娃娃这才在头脑中搜索到，这是声音与师祖的声音很像，不仅仅很像，简直是一模一样，娃娃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师祖。 是师祖在叫喊自己！ “娃娃，娃娃，快醒醒，醒醒！” 听到醒醒二字后，娃娃如一个机器一般，随即渐渐转醒过来，睁开了朦胧的双眼，眼前的景象也由模糊而变得清晰起来，只见张道陵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 张道陵见娃娃转醒，就放了心，生怕他出什么事情。 只因，昨夜张道陵神游仙岛去了，大约在黎明时分才返回庙中，等张道陵一回庙中，转而醒来之后，本想回味一下仙酒仙桃的美味，回想一下昨夜神游的美事，待睁开的眼时，却看见黑乎乎的一切，见这庙中昏昏暗暗的没有半点火光，一时疑惑起来，又叫了两声娃娃，也没有得到回应，这才用咒，召来了火，重新点燃木柴。 等柴火的光芒亮起来之后，张道陵这才看清了庙内一片狼藉的情况，顿时皱了皱眉，不知自己未在的这段时间里庙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又见娃娃仰面躺在地上，好像睡着了一样，只因这娃娃素来是不爱睡觉的，见他睡的如此沉，张道陵又是一阵疑惑，心中不免一想，难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不等多想，张道陵连忙凑到娃娃身边，叫醒他，可是左叫右叫，他就是不醒，甚至用手扇了娃娃两下，他还是不醒。 直到叫了半天，这才叫醒了娃娃！ 娃娃一醒，顿时清醒了很多，也记起了昨夜发生的事。 张道陵见娃娃醒来，开口问娃娃道。 “娃娃，你昨夜干了什么？” 娃娃一听，心中一惊，见张道陵这么一问，心中好似做贼一样，不敢直视张道陵，眼神总是避开张道陵的目光，躲躲闪闪的，连说话都含糊其辞。 “没，没干嘛，弟子昨晚，一个人没干嘛！” “没干什么？怎么这里乱糟糟的？”张道陵质问道。 “弟子昨夜，昨夜！” 娃娃皱眉一想，眨眼间想到了借口，只听他继续道。 “在庙中看见了一只大老鼠，很大的一只老鼠，这大老鼠！” 娃娃的眼神飘忽不定，却意外的瞧见了小葫芦被压在身边不远处的一根木柴下，这一看，顿时吃了一惊，嘴却还在念叨着。 “大老鼠，大老鼠！” “大老鼠？它怎么了？”张道陵皱眉问道。 娃娃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见张道陵询问，不由的看了一眼张道陵，瞧张道陵的样子，好像还不知道自己腰间没了小葫芦，娃娃顿时庆幸起来，辛亏张道陵没有发现，于是，娃娃一边说话，一边寻找机会取回小葫芦。 “大老鼠？大老鼠怎么了？” “娃娃，是为师在问你呢？你怎么反到问起为师来了？”张道陵道。 娃娃一听，当即回过神来，如此回答张道陵道。 “是的，昨夜来了一只大老鼠，不知怎么的，竟然爬到师祖的身上，弟子怕它会吵醒师祖，于是，就想捉住它！” “赶走就好了，为何要捉呢？”张道陵道。 “是啊！原本弟子是想赶走它的，可是！”娃娃站了起来，说道。 “可是什么？”张道陵问道。 娃娃看了一眼小葫芦，回答道。 “弟子后来见这只老鼠挺可爱的，于是就想捉来玩玩！” 娃娃一边说着一边试着靠近小葫芦。 “贪玩！然后呢？”张道陵问道。 “然后？” 娃娃苦思冥想，辛亏背对着张道陵，不然，脸上苦苦思索的表情，必定会败露事情。 “然后怎么样？”张道陵很耐心的问道。 “然后！” 娃娃突然想到了怎么编下去，又继续道。 “然后弟子，就开始捉老鼠了，这老鼠倒是跑得很快，弟子就在后面追，它跑到这里，弟子就追到这里，它跑到那里，弟子就追到那里！” 娃娃边说，边模仿着捉老鼠的动作，好像现在正在捉老鼠一样！ 不过，娃娃说完此话，人已经置身在小葫芦旁，只是不能这么莽撞的弯腰捡起小葫芦，必须找个借口，娃娃灵机一动，道。 “师祖，弟子本来还想捉老鼠玩玩，可是，捉了半天，就是捉不到！” “老鼠是不好捉的！”张道陵道。 “的确是，老鼠太狡猾了，有几次弟子差一点就捉到了，结果还是给它跑了，这可恶的老鼠，让弟子很生气，弟子一生气，就顾不上什么，弟子就拿起木棍，去打老鼠。” 娃娃说着，迅速的捡起一根木棍，又瞟了一眼张道陵，见张道陵看着自己，随即又想到一个吸引张道陵目光的主意。 娃娃突然用手指着张道陵身后的长案，喊道。 “看，有老鼠！” 张道陵以为娃娃说真的，当即转过头看向身后的长案，娃娃趁张道陵转头之际，迅速弯腰取了小葫芦背在身后。 张道陵转头一看，长案上根本没什么老鼠，顿觉上了娃娃的当，回过头来，正要开口。 娃娃又紧接着说道。 “等弟子正要出手用棍子打死它，它又跑到了那里，于是，弟子又拿着木棍去追，没想到，老鼠又跑到火堆旁，弟子以为这次它插翅难逃，没想到，弟子一挥木棍，老鼠没打着，却打散了柴火！” “结果呢，你捉到这只老鼠了吗？”张道陵饶有兴趣的问道。 “差一点！”娃娃装成很遗憾的样子说道！ “老鼠没捉到，你怎么睡的那么死？”张道陵问道。 “弟子睡着了？”娃娃不敢相信道。 “怎么，你自己睡着了都不知道？”张道陵皱了皱眉头问道。 “弟子怎么可能睡着呢？”娃娃狡辩道。 “难道为师还会骗你？”张道陵道。 说到骗字，娃娃心中咯噔一下，想起了昨晚一连串的对话，想起那句“人心都是rou长的”，又想起了鬼魔们的反问，“你有这样的rou心吗？”。 一时，娃娃沉浸在回想中，难以自拔。 张道陵见娃娃出神的呆站着，不知娃娃在胡想什么，当即询问娃娃道。 “娃娃，你怎么了？” 娃娃回过神，回答道。 “没什么，不过，弟子刚刚想起了一件事！” “哦？什么事？”张道陵询问道。 娃娃走近张道陵，一屁股坐在张道陵的左边，然后问道。 “师祖，昨夜你怎么睡的那么沉呢？” “有吗？”张道陵闪乎其辞道。 “弟子以为师祖必定是做了什么美梦，不然为何睡着了，好发笑呢？”娃娃道。 “为师睡的很沉，还笑？”张道陵问道。 “是的，师祖笑了一夜了，是不是做了什么美梦？”娃娃道。 张道陵摸了摸后脑门，只好承认，并将昨夜神游仙岛，包括这么庙的来历，全部的事情都一一的告诉了娃娃。 而娃娃也无心去听，在张道陵说话间，找了个机会，将小葫芦系在张道陵的腰间，这样一来，娃娃才放了心。 就算娃娃放了心，也无心听张道陵说话，满脑子都在想昨晚的事情，想着现在的自己是不是真有了灵魂…… 张道陵说着，娃娃想着！ 各说各想！ 片刻之后，庙外传来数声狼嚎，随即打断了张道陵的讲述与娃娃的思绪。 张道陵曾在山中修炼，是知道一些狼的习性与嚎叫的意思，当他一听到这狼嚎声，就知道这是狼群撤离的“号角声”。当即起身，开了庙门，走了出去。 娃娃也跟着张道陵出了庙门。 两人站在庙门口，看着东方，朝阳会从那里升起的地方，同样，成群的鬼狼如潮水般的向东撤离。 张道陵与娃娃一直看着太阳从东方升起。 当早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娃娃身上的时候，娃娃有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微妙，难以名状，好像有一道温暖正源源不断的流向心田！ 对，是心田！ 张道陵在阳光的照射下，顿感全身温暖，但，再温暖也不能耽搁时间了，于是张道陵转身对娃娃道。 “娃娃，咱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