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告别过去，迎接新生
“你是说，你要离队。”张彩彩大声的说道，“怎么可以，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退役的么？” “对不起，我食言了，我本以为无论如何，也会和大家一起走下去，可是现在看来，如果我继续留下来，大家都会为了我陷入到危险当中。”如果可以的话，徐一二又何尝愿意离开，可是现在不离开又能怎么样，就算不遇到危险，恐怕以后也很难跟一二一小队一起执行任务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普通的军事行动很难再有机会参加了。 “其实，自从那天你回来以后，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秋波叹了口气，她是个聪明人，明白事情肯定会发生到今天这一步，直到徐一二今天真的来道别了，秋波才明白，原来明白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真的必须离队么，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想了么？” 徐一二摇摇头：“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离开大家，可是确实没有办法，我继续留下，给你们带来的已经不再是保护，而可能是灾难了，作为一个纯守兵家，我有自己的坚持，一个保护不了别人的纯守兵家，没有资格继续留在这里。”以前的徐一二，虽然鬼主意不少，可是不管遇到任何问题，都会选择无条件的冲在最前面，可是如果自己留下，即使有机会一起出任务，那么他也一定是被保护在中间的那一个，即使大家愿意让他挡在前面，徐一二本人也要好好考虑了，李宁虽然没说心算大师为什么如此重要，可是徐一二知道，既然李宁把事情说的这么严重，那么就一定有严重的理由。 此时大家的心情都非常沉重，巩晓刚离开大家，虽然大家都在努力调整心情，可是到现在，心情仍然没有完全能够缓过来，经常有人说，悲伤过后经常会跟随着奋发，可是面对这种永远也停不下来的战争，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奋发起来呢。 徐一二在这种时候选择离队，谁也无法责怪他，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是无奈的选择，也是最好的选择，但毕竟大家在一起也已经将近三年时间了，都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十三人的小队忽然少了两个人，这让所有人都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我们知道，此时离开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也就不再挽留你了，我只想说，无论你到哪里，希望你记住，这里有十一个人，会一直记着你，想着你，挂念着你，希望你好自珍重。”秋波说完这话，直接闭上了眼睛，因为她怕接下来她会忍不住留下眼泪。 徐一二摇了摇头，轻声的说道：“不是十一个人，是十二个，晓姐虽然此刻已经不在这里了，可是我相信，她会永远和我们在一起，就在这里。”徐一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也请你们好自珍重，我们……会有重逢的那一天，希望那一天，这个世界不再有战争。” …… 第二天，为徐一二配备的人员终于到了，令徐一二没有想到的是，他再次碰到了熟人，可是这次的重逢并没有让徐一二感到高兴，他反而皱紧了眉头：“小方哥，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李少将传信回来调配人手，一听到是来支援你，我第一个就报名来了，国内竞争可是很激烈的，我可是胜过了好多人，才来到这里的。”邓小方非常自豪的说道。 徐一二心中多少有些叹气，原本他已经想好了，这次不管来的是谁，他都不准备再投入任何感情进去了，他怕一旦投入了感情，到时候分离就会再经历一次难过，如果再一次看到有人为自己牺牲，徐一二怕自己扛不住，可是看到邓小方，徐一二知道，自己的计划又一次前功尽弃了。 “卢甜甜那边怎么样了？”既然已经来了，徐一二也无法叫邓小方再回去，于是他就开始关心邓小方的个人问题，说实话，两人当初的姻缘，自己是充当了月老的角色，如果成了，他自然高兴，如果不成……徐一二心想，怎么会不成，自己和方奶奶都下了这么大功夫了，要是邓小方再不成，那也太没用了吧。 一提到卢甜甜，邓小方当场脸红了，扭扭捏捏，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结婚了，然后，最近她怀孕了。” 徐一二当场有种想要晕厥的感觉，反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狠狠地敲了一下邓小方的脑袋：“你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吧，她都怀孕了，你还出来？再怎么着急，至少也应该等到她把孩子生下来吧。” 邓小方揉了揉被敲的脑袋，有些不敢看徐一二的眼睛：“我怕孩子真的生下来了，我就舍不得出来了。” 徐一二摇摇头，他明白邓小方是怎么想的，可是明白归明白，越想却越生气，想到最后都不想理邓小方了，可是不理又能怎样，人家来都来了，难道真的再把他赶回去？况且，就算自己真的赶他，也得能赶得回去才行啊，虽然徐一二和邓小方接触的时间并不算长，可是徐一二对这位兄弟的性格确实非常的了解，看似风流倜傥，玩世不恭，实则是个不折不扣的倔脾气，小事从来不在乎，大事从来不含糊，决定了就是决定了，八人大轿都抬不回去。 “我不想说你什么了，你自己找个角落蹲着好好反省吧。”实在想不出该说什么了的徐一二，干脆选择不再理睬这个家伙，让他一个人呆着吧。 李宁在一旁看到两个人的互动，觉得非常有趣，邓小方是谁，他会不知道？方梅花的独孙，在官二代官三代的圈子里，出了名的不着调，不上进，别人虽然也会玩世不恭，也会不可一世，可是毕竟都是大官的子孙，暗地里还是会憋着一口气，不为长辈们丢脸，可是邓小方却仿佛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觉悟。前一阵，邓小方闪婚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可是转眼军队里选拔车兵家，他竟然第一时间跑去报名，令所有人想不到的是，看似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的邓小方，竟然从高手如云的选拔中脱颖而出，这也着实让所有等着看笑话的人都差点跌破了眼镜。 其实李宁心里也清楚，再怎么说邓小方也是方梅花的孙子，就算再不着调，也注定了不是一般人物，现在看到他在徐一二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的模样，李宁也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一物降一物了。 “好了，要叙旧等有时间再说，我先来介绍介绍，也好让你们之间互相认识一下。”这次前来支援的一共有四个人，跟开始预想的有些差距，如果按照徐一二的要求，前来支援的人当中应该有一位车兵家，两位测量专家，和一位重火力兵家，可是实际上，来的测量专家只有一位，这一位测量专家完全可以胜任两个人的工作。 “这一位，是专门选拔出来的测量专家，小安，你先来自我介绍一下吧。”李宁拉过一名长相较为斯文的年轻人。说是帮忙介绍，到头来还不是让人家自我介绍，徐一二心中碎碎念。 “我叫安子黎，二十七岁，就如李宁少将所说的一样，我是一位专业的测量人员，但是同时，我也是一位高阶感应使。”安子黎一脸斯文的微笑，给人的感觉很有学问，又很成熟可靠。 “高阶感应使？”徐一二一愣，“据我所知，感应家到了高阶不是应该进一步分化么？这感应使是怎么回事？”也难怪徐一二吃惊，在赤龙传统的概念里，感应家到了高阶应该分化成指挥使和传达使两种职业，如果说中阶感应家徐一二还能理解，可是高阶感应使，确实是徐一二理解不了的。 “奥，我比较特殊，我其实并不是专业的战斗人员，我的主职业是测量专家，而感应只是属于我测量的手段，因此进阶高级的时候，我并没有选择单一面发展，而是继续选择平衡发展，导致我连接能力不如指挥使，感应距离不如传达使，而且在感应力的积累方面也不如另外两种职业，其实这种中间职业一直是存在的，只是优势不明显，弊端又比较多，所以除非是像我这种有特殊需求的人，基本不会有人选择。” 徐一二差不多明白了，感应家到了高阶之所以要分化，其实主要是因为感应力需要进一步的分化，才方便更进一步的积累，当感应力蜕化成为专门负责连接的智慧力，或者增加距离的传达力，不管是增长的速度还是储存的总量，包括感应力的质量都会进一步提升，而感应使大概就是不再进一步分化力量，单纯的提升境界，而不蜕化能量的结果。这种情况优点就是可以同时具备两种职业的优点，可实际上，相比于另外两种职业，优势却并不明显，不专精的结果就是两个方面都不强，再加上缺点明显，所以基本不会有人选择。这也是为什么，在大多数赤龙人的印象里，只有指挥使和传达使两种职业的原因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我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是可以完成绝大多数的测量工作的，如果有什么测量方面的工作，尽管交给我就好了。”对于测量方面的本事，安子黎还是非常自信的，他相信年龄跟他差不多的这一批测量专家，本事没一个能赶上他的，这从之前国内的选拔中就可以明显看出来。其实安子黎距离测量大师的差距也已经不那么明显了，只是这中间始终有一道槛，他始终跨不过去。 徐一二赶紧上去握手：“希望以后多多关照。”徐一二明白其中的厉害之处，其实对于测量专家这个职业来说，感应家有天生的优势，并不是感应家才可以成为测量专家，可是如果测量专家是一位感应家的话，不管是测量距离，还是准确度，都会比普通的测量专家要高一筹，更何况眼前这位大哥还是一个高阶职业者。二十七岁的高阶职业者，虽然算不上惊艳，可也相当了不起了。 李宁接着介绍下一位：“这一位就是重火力兵家了，小凌，换你自我介绍了。” “我叫凌军，重火力兵家，严格意义上我还不算高阶重火力兵家，虽然已经跨过门槛，可是还没有完成最终蜕化，所以现在我还只能算是中阶，不过你放心，我再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估计就能完成蜕化了，另外，我和子黎一样，也是二十七岁。”凌军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不过一看就是特别机灵的那种人。 “幸会幸会，不过我很好奇，凌哥看起来好像并不像是重火力兵家啊。”徐一二有些犹豫的说道，“那个，我并不是觉得你没那个实力，我只是觉得……”徐一二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可是想要纠正，却一时不能知道该怎么纠正。 “你是觉得我看起来太瘦小了是吧。”凌军并不在意徐一二的说法，“其实你也别在意，很多人都有跟你一样的想法，在大家的印象当中，重火力兵家大都是那种比较厚实的人，像我这种小个子，扛起兵器都略显吃力。” “我不是那个意思。”徐一二慌忙解释。 “没关系，我都被人误解好多年了，正常人都会跟你一个想法。”的确，一般赤龙人的印象当中，重火力兵家就应该是特别壮实的那种人，而且男士居多，否则连兵器都很难扛起，更不用说重火力兵器的后坐力了。一二一小队当中的段柔已经算是特例了，可就算是段柔，也是那种特别壮实的类型，力气更是比徐一二都要大，可再看看凌军，徐一二感觉，他的体格还没自己的好。 “我其实比较特殊，我虽然是重火力兵家，可是实际上，并不需要自己去抗着兵器到处走，我的兵器是架在兵车上的。”凌军笑着说道。 此时徐一二更加吃惊了：“车载重火力？可是据我所知，这项技术不是还没正式研究成功么？”徐一二吃惊的看着凌军，然后又把目光转向李宁，想从他那里找到答案。 “别看我，这项技术的确还没开发出来，这是属于凌军的独特能力，我也不是很清楚。”李宁无奈的摇摇头。 “其实并不算车载重火力，只是单纯的把兵器加载兵车上而已，这里面有些技巧，其实并不复杂，只是很多人没想到而已。”凌军想了一项，又说道：“我的兵器是一种特殊火炮，威力方面并不算特别出色，但是由于后坐力是由兵车承受的，所以发射速度，和射程都比较高，还没进阶之前我的最远射程已经可以达到八公里，初步跨过门槛以后，我现在的射程大约是十五公里的样子，估计蜕变完成后应该还能更高。” “十五公里……”徐一二有些无语，这样的射程也真是够厉害，比徐一二想象中的要高多了，一般来说中阶重火力兵家的射程一般在五公里左右，到了高阶差不多可以达到十公里的样子，而眼前的凌军还没有完全进阶高阶，已经可以打十五公里了，要是完成蜕变，按照徐一二的估计，应该可以接近二十公里，那可是二十公里啊，也就是两万米，这完全超出了徐一二的期待，有如此远的射程，自己的计划应该会更容易完成了吧。 “最后一位，可不一般，二十五岁的高阶兵家，比我当年突破还早，完全的天才人物，要不是因为你，国内还真不一定愿意把他派出来。”李宁叹息的说道，他本人已经非常天才了，可是看看眼前的小家伙，还是会有惊艳的感觉，但是要说谁给李宁的惊艳感最大，那还得算徐一二，二十二岁的心算大师……李宁估计，徐一二成为心算大师的时间应该更早，只是他自己没意识到而已。 “李宁少将，你要是再夸我，我可要飘起来了。”最后一位，是一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给徐一二的感觉就仿佛邻家大哥一般，温暖，含蓄，让人有一种别样的亲切感，“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楚，全名叫做楚云涛。三个月前才突破了高阶，这是我的兵器小白。”说着摇了摇手中的佩剑，却没想到佩剑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一个劲的震荡，徐一二估计，它应该是在对楚云涛给他随便起小名，表示抗议吧。楚云涛紧紧地握住手中的佩剑，丝毫不为所动，“喂喂，小白，别闹，正在跟大家介绍你呢，给点面子啊。” 徐一二乐了，看似阳光帅气成熟的邻家大哥，原来也是个逗比，不过看到他跟自己的兵器之间的互动，徐一二觉得，这一定是个不错的人，他也拿出了自己的方盾：“这是我的兵器，一二，说起来我们两个的兵器名字到时很配，呵呵。” “咦？你的兵器为什么不振，竟然这么听话？我跟小白都这么熟了，每次叫它小白它都要跟我闹脾气。”话音没落，佩剑又疯狂的震动起来，幸好楚云涛抓得紧，否则就要掉下来了。 “额，你问为什么啊……因为我的兵器真的就叫一二，我叫它全名，他当然不会震了。”徐一二一本正经的说道。 楚云涛直接没话说了，愣了半天，好不容易蹦出句话来：“你兵器的名字真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