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八方云动
夜色已是深重，南大校园的一间教室中，却仍是灯火通明，里面的气氛显得十分热络。 灯光下，二十几个学生和青年众星捧月围绕着一个人，阿谀献媚的话语充斥在整个教室中。 “叶老大，今天我们帮您把那个叫姜寒的小子给处理掉了，你看......” 说话的，赫然是那个砸姜寒的流氓，他此时低声下气，对前方的身影恭恭敬敬，与之前的模样简直天差地别。 “嗯？你把他给杀了？”闻言，那人语气平淡地问到，他穿着一件黑色的休闲类西装，头发被染的花白，眼睛又细又长，即便穿着工整，在他举手投足间依旧透露着一种痞气。 “嘿嘿，那小子不知好歹，敢对老大出言不逊，我们实在忍不了才......”一旁的流氓帮着说话道。 “哼，你们杀了人不用把责任推到我身上，那废物杀了就杀了，警部那边我自然会打通。” “多谢叶老大，我黑鹰子甘愿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流氓赶紧表态，大肆宣扬自己的忠心。 叶天很享受这种当老大的感觉，他很舒服地听着手下表决心，目光一动，望向了身边站着的一位美女，眼睛笑眯眯的，“梁悦，你觉得呢？” 那女的穿着一件蓝色碎花裙，有着一张好看的瓜子脸，笑起来眼睛微弯，皎洁迷人，放在这一群人中间，更是犹如明珠般夺目，让人无法忽视。 梁悦笑了笑，当提到姜寒时，她那迷人的脸上，更是不屑掩饰地透露出nongnong的讥讽之色，她故作娇羞地说到:“叶大哥帮我杀了这个sao扰我的衣冠禽兽，自然是极好，说起来，悦儿还要谢谢您呢。” “呵呵。”叶天显然很满意这个回答，轻轻笑了笑，又重新望向了他的那群手下，“对于他的父母，你们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知道，叶老大，这点小事就交给我们，您和大嫂就不用cao心了。”旁边一个小弟急忙抢着接话道，献媚姿态毫无底线。 ...... 小雨飘摇，一道萧条孤寂的身影行在树林深处，他的衬衫已是被雨水彻底淋湿了，混着泥渍和血水显得有些不堪入目。 那正是苏醒过来的姜寒！ 姜寒越走越心惊，他吃惊地发现，自己的视力竟然变得犹如鹰隼一般锐利，连远处树叶上的纹理分布，地上爬着的蜘蛛......都能望得清清楚楚。这一反常的现象让他又惊又喜，甚至还有些淡淡的恐慌。 “我究竟是怎么了？” 姜寒越想越不对，却找不到答案，只把自己的脑袋搅成了糊糊的一团，才不得不作罢。 “咻！” 他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一道不同寻常的声音，一惊之下，他急忙扭过头来，在路灯昏暗的光线下，一道高挺的身影正缓缓行来。 隔了有十余丈的距离，姜寒便是看清楚来人的模样。那是一个中年男人，嘴中叼着一根雪茄烟，带了一副方框眼镜，神情看上去有些颓废，头发乱得像是鸟窝，手中握着一只黑色打火机，喷涌的火舌不时在拇指扣动间窜出。 被找了一周麻烦的姜寒，第一时间便是将眼前的男子定位为叶天找来的打手，他那原本稍微涌起的一些喜悦之情，也在此刻瞬间淡息了下去，那望着男子的目光中，寒芒遽起。 无故感受到姜寒敌视的目光，中年男子无奈地耸了耸肩，口鼻间又吞云吐雾了一阵，才淡淡开口道:“小子，刚刚在这附近有没有看到什么异象？” 姜寒闻言一怔，下意识脱口而出:“没有！” “真的没有？”中年男人再次问道，语气更像是质问，听了让姜寒心里很不舒服。 “真的没有！” 事实上姜寒的确没有看见男子口中所说异象，但这并不妨碍他把男子所说和自己身上的变化，结合起来思考。 难道和自己有关？ 姜寒心中喃喃道，一时不敢确定。 “那换个问题，你这全身上下的血迹是怎么来的？”中年男子眼神望着姜寒继续问道，嘴角勾起一丝晦明的笑意。 姜寒见那人不像是打手，但却是一副多管闲事的样子，心中大为不舒服，张口便是一句回到:“关你屁事！” 中年男子听到这句粗鲁但却直接的话语，猛得一怔，显然也没想到姜寒会这样回答他，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生气，而是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再度平淡开口道:“一个新觉醒的魔人，连气息都不会内敛，竟敢对我这么说话。” “你，摊上大事了！” “啊哈？”姜寒此时看中年男人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就像在看一个白痴一般，他好心问道:“大叔，你没事吧？” 如果说刚才中年男子依旧淡定从容，那么此刻听到这句话，他的脸色再也不能克制得阴沉了下去，额头上直冒黑线。 “这小王八蛋，貌似什么都不知道。” 深吸一口气，中年男子平复下波动的情绪，再度朝着姜寒走去。 姜寒的视线忽然模糊了一下，下一刻，他的肩膀猛地一沉，之后他便是骇然地发现，那中年男子不知何时已站在他的面前，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跟我走一趟吧！” 中年男子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姜寒的瞳孔猛的一缩，正想反抗，那男子从口鼻间喷出一口烟雾来，姜寒只稍吸上了一点，便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身体不自觉地软了下去。 “我靠，又晕了......” 靠着残余的一点清醒神智，姜寒恍惚间看见自己被扔进了一辆大卡车的车厢中，之后便是一切黑暗，不省人事了。 ...... 就在姜寒被中年男子带走后，一个身着黑服的少女忽然出现在树林深处，她背负着一把长刀，身材高挑曼妙，紧贴的黑服将那诱人身材勾画得淋漓尽致，若隐若现露出的肌肤，更是白得欺霜赛雪，宛如冰雕玉琢一般，让人忍不住多望上两眼。 那垂落的三千青丝，则被一根紫色的丝带捆起，行间微微晃动，荡出好看的弧度。 她略显孤僻冷傲的脸上，琼鼻樱唇，淡眉清目，仿似是人间最美的画卷一般，惊羡地展示着最倾国倾城的美。 少女在树林小道上缓缓而行，即使孤单一人，她的眼中也没有一般女孩的惊慌，反而沉静的像是一口古井，波澜不惊。 一道黑影在周围的树梢上飞快地弹跳挪移着，一个翻跃，便是落在了黑衣少女的前端。 黑影被一团黑色气体围绕着，只露出黑色的边袍在飘荡，他阻拦在少女面前，好像不想让她通过前方。 少女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脸上没有半丝情绪波动，她挥舞出刀的过程如行云流水，完美得找不出一丝瑕疵，俨然是磨练过千万次才达到的效果。 那一刀抽出的同时，少女手腕一抖，看似只斩出了一刀，实则她已经连劈三下，只是速度奇快无比，常人根本无法看清。 三道刀芒同时闪过，黑影几乎避无可避，被斩中的瞬间，他的身上，便是有黑气滚滚散了开来，奇特的是，刀芒过后，原地只留下了几片衣衫上的碎布在飘荡。 “不愧是李凝真的孙女，刀法倒是狠厉，不过想伤到本座，还是差点火候。” 离少女不远处，忽然升起一道道黑气来，黑气旋转中，一道披着宽大黑袍的身影渐渐浮现出来。 “万魔殿的护法？”少女看到黑影并未被自己斩杀，也是有些诧异，眼神锋锐地望着他，道。 “嘿嘿，小姑娘，我劝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那黑影的声音低沉，话语中略一停顿，似是迟疑了一会儿，才继续到:“告诉你也无妨，刚刚的异象，极有可能是我们苦苦寻找的帝纹，各大势力已闻风而动，这楚江市，即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帝纹？！”绕是以少女这般清寡的性子，听到这两个字，脸色也是难以扼制的闪过一抹激动之色，她忍不住出声道：“难道真是帝纹？” “是不是，各方都有猜测，你可以回去问李凝真。” “本座不想得罪李家，言尽于此，后会有期。” 黑影说完，周身黑气便是螺旋而上，将他身躯遮掩起来，片刻时间，等那黑气散去后，那黑袍男子也没了踪影。 黑衣少女收刀回去，在原地略一迟疑，还是选择沿路返回，她的身影奇快无比，几个闪烁间，便是消失在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