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一声长啸入云,夜沧澜笔直上冲,手中宝刀紧握,背后刁刀直抛向天,这种用刀的手法,竟是众人前所未见,这如海如潮源源不断的刀劲,所过之处尽是口中鲜血狂喷倒飞而去的身影,随后她凌空虚蹬,身形再度窜高,竟是苍云剑同时出窍,回旋的剑影,左幻右闪,杀得妖刀界与欲界的兵马溃不成军,哀叫连天。 另一边,天策真龙本想直取妖后或是四释尊者,但却被妖刀界大将骨刀拦住了去路,面对这妖刀界无感无觉,越战越狂的杀人机器,天策真龙虽是知晓自己不会败在他的手下,却也打起了精神,不想被周遭敌军打了暗袭。 只见刀光飞掠如电,掌影如星似箭、如雨似如幻,这交错着的各种光影,双方皆是倾力以应。 扣掉这一身的修为,天策真龙自认不过是个普通人,就像步双极所猜测的那样,天策真龙绝不会坐视夜沧澜被人伤害。这是一旦开始就不会停止的喜欢,单单是为了这两个字,天策真龙也会全力以对。 暮地—— 逐渐觉得自己处在下风的骨刀身躯忽然微微一顿,却突兀的闪晃成千百条,虚实互映,庸眈若雾的飘渺幻影,带着凌厉罡风,向着天策真龙笼罩而至! 天策真龙倏然腾空而起,双掌幻化成无数夜空中闪烁的明月,滚旋飞绕,银光吞吐穿射。这一团团冷芒寒光交织而成闪烁的明月,恁般急快,rou眼所数不清的光芒锐彩,似火树银花般,将这半空映照成不夜天,随后,与骨刀手中利刃撞击在一处,明月顿时向四面八方爆裂,空气也被戳破似的尖厉哭啸。 登时如天倾地崩,日月无光,宇宙之间。仿佛只剩下虚幻如雾的人影和耀目刺眼的光球,接触是快速而惨烈的立见分晓。 “骨刀!” 妖后大惊失色,这妖刀界对自己最为忠心,战斗起来最奋不顾身的人,就这么被天策真龙毙于掌下,爆体而亡,连一声惨叫都没有留下,只能看到骨刀身上那白色的衣衫,化作风中白蝶片片飞舞。前后……竟只能用须臾间来形容! “你们,也给孤王退开!” 天策真龙再度吐气开声,那余劲未歇的掌风,突地再次爆发出无尽的威势,带着凄厉的呼啸声,截向四释尊者。 “呃……” 猝不及防之下,四释尊者被这掌风击中,即使不至受到重创,也是各个口吐鲜血,连连踉跄着倒退而去。 风之痕和独孤遗恨毕竟也算是魔界人,对上妖刀界的人马,或许不会太过下死手,但对欲界却没什么好说的了,放手而杀便是,至于夜沧澜……在天策真龙挑上骨刀的同时,她也一刀将妖后逼出战团,一对一。 女人和女人之间的争斗,总是更有些看头的。 “本座说过,对你,总是有些惺惺相惜的,不过,和龙图霸业相比,你之死亡,才更让本座欣慰。” 妖后目中冷光一闪,突然斜掠猝进,抖手之下,祆政刀寒光立现,妖刀诀立时激射而出。顿时,寒芒闪耀的祆政刀倏然暴旋,回旋的刀芒,宛若自夜空中升起千百条精光刺白的惊天长虹。那股凌厉,那么眩目,在无可言喻的迅速之中,挟着山崩地裂,直要毁去天地万物的凶猛威煞,猝斩而至,炫闪的刀光,足以令任何一个武林高手感到神移目扫,惊颤万分。 夜沧澜骤然感觉一片有若海啸的压力,漫天倒海般汹涌而来,利刃切割着空气,发出咻咻的刺耳之声,宛如鬼号,急欲撕人耳膜。 “这才有趣!” 看不到天策真龙乃至其他人眼中的惊骇,一记清冷的微笑,自她唇边绽开,对妖后这带着无边无沿霸道威势的刀诀,不避不闪—— “邪刀·破千锋!” 刹那间,只见寒光四射,刀芒暴涨,蒙蒙的雾气随着刀光如蛟龙腾天所带起的瑰丽幻象,天地之间充斥着夺人双目耀眼的光华。但这些光华,每一道,都是死亡的呼唤,每一条光华闪过,都宣示着要将对手无情撕裂的讯息,这份无情,是对值得一战的对手的尊重,也是对自己潜力的挑战。 蓦地----- 袄政刀与夜阑刃自半空中撞向一处,带起如海啸般滔天滚滚巨浪,层层叠叠,一波接着一波向四周涌去,这两股极为霸道的刀风,分不出敌我,只有那突炽烈的艳阳光球,突然出现在夜空之中。这团光球喷洒着细碎晶莹的星光,急速地滚动着,这个滚动的光球,仿佛来自天外的陨星,幻眩着夺目迷魂的明亮光辉,带着无比凌厉威猛的急旋回转,光团两边的对峙者,谁也不肯弱了分毫。 这明艳的光球,带来的是未知血红的梦魔,谁也不敢想象若有一方失了控制,力量倾斜之后,将会为地下交战的双方带来怎样的惨绝。 “女人,你让吾感到一丝杀机!” 突兀地,自夜沧澜口中传来诡异的声音,这声音消散的同时—— 光团顿时偏离了中心,向着妖后的方向压来。想不通对手为何突然变得如此诡谲,妖后紧握手中袄政刀,不敢放松对方倏然变得更加刚猛的压力。 地面上,残命、凶煞和五色妖魃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职责,抢在屈世途等人之前回过神来,而苦释尊者也明白过来,这是偷袭的最好时机,立刻联合那三人,同时发出强猛的攻击,袭向后方空门打开的夜沧澜。天策真龙见状不妙,却是慢了数步,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他急忙挺身挡下攻击,唇边立现鲜红。 “如此卑劣,倒让吾小看了!” 见天策真龙为自己受伤,夜沧澜心海翻涌,压不住那股邪火,一声怒喝,手腕再度施力,袄政刀竟然应声而断,可就在此刻,她却是突然发觉手中力道不受控制,仅这片刻功夫,便被妖后抢得先机,闪身回撤,一掌击中夜沧澜胸口,同时,她转袖之间狂魔枪突现,祅政刀眨眼复原,夜沧澜只架住了狂魔枪,但却没能拦下劈上她肩头的袄政刀。 “妖后!” 天策真龙怒吼一声,身影一晃,抢到妖后与夜沧澜之间,一掌将妖后震退,但也给了妖后喘息的机会,但见妖后目光连闪,嘴唇嗡动,似是在与什么人做联系,天策真龙也来不及多想,只是将夜沧澜扶住,看着那深可见骨的伤口,一时间忘了处理。 反观夜沧澜,纵然面色苍白,却还是不曾失去了应对的快决,封xue止血动作一气呵成,快得宛若受伤的人不是她一般。 像是得到了妖后的暗示,五色妖魃等人突然不要命似的扑向二人,联合四释尊者,快速地将二人分开,而风之痕诸人却是被再度出现的箭雨飞芒阻隔了步伐,这一次的漫天箭雨,带着腥臭无比的气味,比起前次,竟是淬了毒的毒箭。想要让这些高手疲于应对,自然不能拘泥了方法,为了让七星汇聚,任何方法,都是可以使用的。 奇怪了,好像漏了什么? 定风愁阻挡着毒箭,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这大地当头的时刻,不能分心,从他们追上夜沧澜时,便投身如战场之中,那么,被他忘了的,究竟是什么? “夜沧澜,如今还有谁能救你?”妖后一声冷笑,右手握着袄政刀,左手持着狂魔枪,一招一式皆逼向夜沧澜要害,同时也将她逼离其他人可援助的轨道。权妃那边已得到了她的指示,只要她一声令下,便立刻会有行动。她们姐妹之间自有一套传递消息的方法,又岂是外人所能预料到的? 四释尊者等人尽全力围攻天策真龙,那股威力也是不容小瞧的,天策真龙受伤在前,受制在后,身上也逐渐地增添了更多的伤痕。风之痕等人想出手,但又不敢转了目标,因为攻击他们的箭雨,是锁定了他们的方向,只要他们动了,必然会将毒箭带到那边,先前从未听说过妖刀界有如此机关,莫非,是策谋略之前遗留的? 可恶啊!过往没见妖刀界如此难缠,若让他们放出了封灵岛中的高手,岂非天下又将陷入更大的生灵涂炭之中! “糟了!银箭!” 定风愁眼见妖后将夜沧澜按照一个像是既定好的方向逼去,终于想起了被自己遗忘的东西是什么,而听到了这声惊呼,步双极蓦地想到了当初冥河画匠所画的那幅画。当初公开亭夜沧澜曾经中过一箭,但并未致命,这让他们证实了冥河画匠的预言不过是事先安排好的阴谋诡计,但定风愁这一声惊呼,那画面瞬间清晰了起来。 银箭? 天策真龙也被这一声提醒,回想当初,自从悦兰芳失去了踪迹,那枝能伤了自己的银箭便不知了下落,没想到事态辗转千回发展至今,银箭竟然再度出现?这是…… 糟! 就在定风愁那一声惊呼响起之时,尖锐的破空之声传来,天空中坠落一抹眩目锐芒,快似流星陨落,直至夜沧澜。不论是谁,都来不及做出反应。 “圣华天雨!” 师九如原本便是留意着夜沧澜的一举一动,他先前出手,只为保住更多人免死非命,并不代表他不注意最该注意的人。 “呃……” “师九如!” 这一掌之瞬,师九如胸中骤然传来不适,身躯微颤,冷汗登时遍布全身,步履踉跄,夜沧澜一惊,回身扬臂将人接住,耳畔忽然传来定风愁惊呼:“沧澜!银箭有诈!” 什么! 就在这示警方才响起,第二道锐啸,如电而至—— 妖后并未算到师九如会出手,但她却料定一定会有人相助,是以,那第一箭,只是幌子。 想要杀这任刀王星,岂能用如此简单方法? 然而,她,还是料得错了。 “孤王曾言,想杀夜沧澜,先问过孤王!” “天策真龙!” 一声利啸,夜沧澜目呲欲裂,抱住被一箭穿心而过的天策真龙,周遭顿时气流激旋,便是妖后,也未曾料到会是这样的变局。 大地一声宁静,厮杀的双方一时间忘了敌对的立场,纷飞的箭雨也适时应景的停止了攻势,唯有天策真龙的喝声,尾音犹在,夜沧澜的利啸,彻人心扉。 “有你的天策王朝,孤王曾经快乐过,这便够了,这份情,孤王欠你,如今,还了。” 七星汇聚不是他所想要,封灵岛与他有何关系,背上这种宿命,从一开始就不是他想要的,虽然他选择了不归的王者之路,但又何尝没想过终止,这世间又有谁不想过平稳的生活。只是身处某个位置,不能轻易选择罢了。如今这样做,算是画上终点有何不能? “谁会要你欠的人情!天策真龙!” 夜沧澜伸手紧紧握住银箭,想要想外拔出,但却是不敢,她知道,一旦拔出,只会加速天策真龙的死亡:“天策真龙,你,身为龙主,却做这种事,值得么!” “孤王早就累了,所以,今日之举,也算是孤王给自己,最好的选择。” “放屁!谁会接受你的选择!” “接受不接受……已经成了定局。” 天策真龙只觉得意识离自己越来越远,但夜沧澜的这种反应,在他意料之中,也算是他唯一一次猜中了她,遗憾啊……不觉得有什么可以遗憾的。他这一辈子,死死活活经历两世,早就看透了所谓的生死,有什么了不起的?一死而已,不论多少年后是不是还能做个好汉,总之,这一世算是个了结。 “天策真龙!我没同意!你不许死!天策真龙!你这样救了我,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 紧紧抱着天策真龙的身体,夜沧澜的眼底,只剩下了恐惧,对死别的恐惧,和对现实不相信的恐惧。只是,当天策真龙逐渐闭上眼睛的时候,数道足以刺得众人失明的光芒陡然升上天空,看那排列的位置,竟是欠缺一颗的七星之位。 还有什么好发愣的!这不是发呆的时间! 妖后眼光一寒,袄政刀直逼夜沧澜胸口。天策真龙的死太过突然,六星离体也太过突然,谁也没有想到,那六星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出现,那么,不需要他七星汇聚,只要再杀掉夜沧澜,封灵岛照样可以开!若他们早知道这个方法,岂不是早可以用夜沧澜来威胁天策真龙自杀!喜欢上女人的天策真龙,也不过是蠢人一个罢了! “沧澜!” 妖后的动作太快,这一次,竟是没人能够阻止妖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正对着妖后的夜沧澜被袄政刀一刀穿过胸膛。这……天策真龙岂不是枉送性命?
“沧澜!妖后,你!” 师九如目光一寒,心底,首次产生怒意,但他却无法发作,要杀妖后,不若先救夜沧澜。 “你……杀了我?” 未等有人做出反应,夜沧澜缓缓低下头,看着穿胸而过的袄政刀,感受到心脏破裂,她的面上忽然显现出一道不正常的青金之气,这股青金之气,看在妖后眼中,不知为什么,握着袄政刀的手,却是怎么也无法将刀拔出。 这句你杀了我,听在妖后耳中,并不是什么好信号。 “刀王星……对你们,如此重要?” 更加惊骇的是,夜沧澜一手握住插入胸膛的袄政刀,不管手上是否亦在滴血,站起了身子,连带着对面紧握刀柄的妖后,也被她的动作带的站直了身子。 “权利,欲望,对你们……如此重要?” 夜沧澜的动作明明很慢,很轻,可透过袄政刀,传达给妖后的压力,却是让她发自内心的恐怖。 不,不对。 妖后终于察觉出对方哪里不对劲,明明是穿透了对方的胸膛,但却是……一滴血都不曾流出!除了最初袄政刀入体的那一刻带起了些许的血花,但自从她所说第一句话开始,便再无鲜血涌出! 赤红的双目中没有杀意,只有平淡的冷清,便是这目光,摄的妖后松开了握刀的手,又是一个无法形容的笑,夜沧澜缓缓地将袄政刀从胸口拔出:“你想要这把刀么?还你。” 握着刀尖,她唇畔带有无尽的嘲讽:“怎么,我敢还,你不敢接?” “你……是什么人?” 万籁俱静,先前因天策真龙的死而陷入僵寂的环境,气温再度下降,这充斥在周遭的诡异气氛,让任何都不敢开口,唯有被夜沧澜点名的妖后,维持着一方霸主的威风,接过袄政刀。作为妖刀界的统领,她的实力或许不如风之痕,但对各式各样突发的状况,她若是再不如人,那妖刀界也轮不到她来坐镇。 “刀王星灵,七星汇聚,封灵岛开,你想要助力一统天下,有趣。这世间,还有什么能比得上权势的争斗?就让我看看……你们能做到什么地步。” 她的唇畔,绽开一朵妖异的笑:“看,刀王星……共鸣了。” 那一团晶亮的光团,自夜沧澜胸前伤口飘逸而出,刀王星的星灵,仿佛得到了其他六星的呼应一般,霎时间,七星汇聚,天地变色。 这七道色彩各异的光芒,组合成某种术法的图案,光芒笼罩向封灵岛的方向。片刻之后,归于虚无,唯有些许残存的星芒,缓缓进入天策真龙的身体之中,却不知代表了何等的意味。 妖后眼见对方给了开封灵岛的机会,心中却是益发宛若沉入谷底,她敢让封灵岛解封,便是有着能够对付那些人的方法,不管此人是何来历,若不趁着重创之时将之毙命,将成妖刀界大患! “你究竟是什么人!” 此时此刻,妖后深深相信,面前之人,危险程度绝不下于七星加身的天策真龙。 “我?我是谁呢?你要七星汇聚,本座给了你,你要回你的刀,本座也还给了你,你……却不知道本座是谁,看来,本座……沉睡的太久,太久了。久到……遍地邪魔啊。” 伸手拔出方才插入地面的夜阑刃,夜沧澜迎着妖后的后退,一步步向前行进,每走一步,她的长发便再长几分,直到及至后膝,倏地转为似雪银白,面容也变得益发邪逸俊秀:“这天邪刀,倒是不曾蒙尘,哈,世人曾经尊我一声邪君,我却只愿相知之人称我一句倾灭。杀我,你还不够资格。你们,都死吧。” 声淡如流水,刀风似星陨。 这是! 妖后只觉眼前一花,这个自称邪君倾灭的人,突然消失了踪影,便是以速度冠绝天下的风之痕,也只看到了一道残影。随后—— 惨呼声中,苦释尊者首当其冲,当场凌迟成粉,碎不成块,其余三尊者见势不妙,当机立断化光而逃。妖刀界四大臣余下的刀魁、刀将、刃奇书连同欲界残命、凶煞同时毙命。一切,都只在一息之间。 “哼!” 妖后一声怒哼,左枪右刀再次齐出,攻向夜沧澜,又或者该说,是攻向邪君倾灭。 “女人,你很有意思!”倾灭一声长笑,身前身后升腾起金色光芒,袄政刀与狂魔枪在碰触到他肌肤之时,锵然而止,仿佛刀枪不入,随后…… “邪武天绝!” 邪君刀明亮刺目,迸溅闪耀着明灭不定的万点晶莹星芒,像煞烈日骤崩,豪光突现般,隐去了倾灭的身形,随后,一条曳空的银龙,带着丝丝流水般轻吟的波动声,迎向立时做出反应,舞动妖刀诀最后一式的妖后。 两道矫捷的光影在空中相互纠缠,甫聚即散,一散再聚,交错往返接触数次。空中洒落滴滴殷红的血雨本已红透的林间,再增几许酷厉。那两道流光宛若打破的水晶般猝散,两条人影分作两个方向落地,妖后身上看不到伤处,但唇边鲜血急涌,内息不稳,五脏移位。她自己清楚,若非对方似乎未尽全力,自己受到的伤害绝非仅仅如此。 再观倾灭,面色入场,竟像是未曾受到半点伤害一般,这份功力,骇人听闻,也让妖后升起了退意。 “走!” 一声令下,妖后在五色妖魃的护卫下匆匆而退,回过神来的定风愁本想率人追赶,却被倾灭挥手拦下:“不必追了,今日妖刀界与欲界皆不可能再战。” “可……” “没有可是,她死,本座亡,本座若亡,她亦必死。另,地上这个,还有气。” 倾灭一指他,亦或是夜沧澜的胸口:“这里,虽尚有重伤,却是已无破碎。记得告诉沧澜丫头,她,欠本座一个身体。” 语毕,他手中的邪君刀突然闪过一团琉璃光华,迎着众人惊骇的目光,碎裂成块。就在碎片落地之际,夜沧澜身上的异变也随着邪君刀破碎回归正常。 这突如其来的种种,究竟……该有谁来给做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