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节 从者们
炎帝的王国包含了多个曾经的小村落。大致相当于稚子印象中常磐到尼比一带的辽阔草场,都是他的领属。 火暴兽“烂泥”曾经控制的地区,便是被征服的小村落之一。不过当小贽问起的时候,炎帝并没有记起那只火暴兽是何方神圣。在王国扩张的过程中被炎帝击败的小酋长不计其数,他很少会理会手下败将。 和火暴兽不同,炎帝是稀有种。虽不至于此世仅存一匹那般绝无仅有,却远不是火球鼠(火暴兽的幼年期)那样随处可见的常见魔兽可以相提并论的。不需要像烂泥那样给自己取名来证明自身的与众不同,炎帝就是炎帝,哪怕没有名字,在他的王国也没人能忽视他的存在。 刹帝利的意思大致是武士贵族,称为武士是他们拥有着寻常魔兽无法企及的力量,称为贵族是他们拥有着寻常魔兽无法企及的地位和权利。统御着王国全部刹帝利的炎帝,实际上就是国王。 而婆罗门很不一样,可以说是星球意志的附庸,也可以算是侍奉星球的祭祀。就稚子所指,诸如裂空座这一类传说精灵,同样也位于这个阶层。很显然,在炎帝的眼中,小贽也是被这么看待的,虽然本质上很不同,但表面却完全看不出来。 因为主仆契约的关系,小贽的力量也有一小部分流到了炎帝那里。作为结果是隐藏特性的觉醒。和火暴兽同为火山精灵,炎帝的隐藏特性也和火暴兽一样,是「引火」。 表面上的效果就如固化在小贽身上的「避火之守护」,持有引火的精灵在受到火属性攻击时不会受伤,而且在引火状态下还能增强自身的火焰威力。小贽可以肯定,在当初,火暴兽烂泥也是因为觉醒了这项能力后才敢于向比自己更强的炎帝挑衅。只是烂泥没料到炎帝并非仅仅擅长火焰,王者以岁月积淀下来的神秘与威势,让烂泥在炎帝的「神通力」面前毫无反抗就被直接摧毁了神志。 小贽是骑在炎帝背上进入王庭的。眼见自己的王者成为坐骑,无疑引来一大片疑惑的注目,炎帝自然不会去解释屈辱的败战,碍于王者的威严,炎帝的臣下也不会多嘴来询问。 即使是一国之王的王帐,也没有稚子记忆中的凳子这种器物。倒是小贽本身早已习惯了跪坐,有没有凳子倒不很必要。 在这个神奇的时代并没有衣服这种累赘物,魔兽是不穿衣服的,人族大部分也是。虽然已经是三个月身孕,但小贽的肚皮尚未隆起,在稚子正式出生前,都是直接用心灵感应和小贽进行交流。 炎帝为小贽准备的食物倒是挺合她心意的,不像烂泥那个rou食魔兽,而是口味甘甜的果蔬。 事后才得知,这是炎帝有意为之的结果。不同阶级选用不同类型的食物。据说食用过多rou类,会降低神通的力量层次。炎帝把小贽当做婆罗门祭祀来对待,与此同时炎帝自己为了纯化和强化「神通力」,也已经很长时间不碰rou食了。也得益于此,王国的种植业是相当发达的。不同魔兽有不同口味喜好,而小贽使用的,是特供品。 但是住在王帐终究还是让稚子有些不习惯。虽然炎帝的王帐比起构成了王国的诸村落要发达的多,依旧满足不了稚子这家伙的需求。 在稚子的授意下,小贽对炎帝提出了建城的要求。不是后来那种钢筋水泥都市,而是更适宜居住的“城堡”。 以王的名义发布了命令之后,刹帝利们纷纷将自己手底下的工人们派了过来。「吠舍」阶级和「首陀罗」阶级,虽然没有刹帝利的武力,也没有婆罗门的不可思议,却让小贽和稚子见识到了这个魔兽横行时代下的另一面貌。 知识、智能,毫无疑问的,这是文明的火花。 小贽无法理解稚子的惊讶,吠舍掌握了技艺,乃至数学。之所以没能发展出「科技」的理由,大概是这个时代,婆罗门和刹帝利过于强大,以至于弱小却拥有智慧的族群,只能以从属的身份活在他们的阴影之下。很显而易见,如果后世也是这种准传说级别实力的精灵遍地跑的状况,想必精灵联盟早就被攻陷了。
在这两个阶层中,小贽发现了人族。这是她离开森林后,第一次遇到同族。 男人和女人们没有名字,和大多数吠舍及首陀罗一样,他们也不需要名字。混迹在魔兽之中的人类,早已锻炼出能够听懂魔兽的言语的能力。甚至连他们口中所说的,也是稚子和小贽都听不懂的“魔兽语”。 是建筑设计师,同时也是干活的工人。穿山鼠们负责切割坚硬的石料,人族们则负责具体施工。只是在稚子看来这些灰色皮肤的人族是相当奇怪的种群,和小贽有着明显差别。 “这些明明是豪力吧?”她虽然这么吐槽了,但小贽依旧还是把这些当做同族来看待的。 “我可不喜欢母亲大人变成雌性豪力。”小贽大致上是听懂了自己肚里的宝宝的意思,大概。 魔兽的力量和稚子了解的人类施工队是完全不同的层次。在这个封建文明,来自主君的任派被视为荣耀,臣下完全愿意为此而付出最大热情。只在一周后,符合稚子审美取向的古堡便完工了。 从吠舍和首陀罗阶级人族小孩(不是豪力也不是吸盘魔偶或者迷唇姐)中里征集了十二名不足十岁的小萝莉作为侍者,搬进古堡里的小贽,不再干涉炎帝的日常统治。 和魔兽生活在一起的孩子们多少掌握了一点魔兽语,倒是本来的人族的言语并不懂多少。选择标准便主要以此为考量,在离开了部落后没了巫医的教导,小贽几个月来被自己肚子里的稚子灌输了完全不同于这个时代的世界观。不曾拥有的感觉一一开始萌芽。 继而产生出的,便是对“同伴”的渴望。能够在这个时代交流之人,如果有就好了,小贽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