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误打误撞起干戈
余忘将紫儿拉到身侧,面对面地站定在朱嘉文身前,笑着说道:“朱公子说笑了,我正值大好年纪,还没娶妻生子,还没活够呢,怎么会死呢,难道朱兄这么希望小弟去死?” 朱嘉文掩去眼中的戾气,亦是笑着说道:“哈哈哈,哥哥我就是开个玩笑,余兄弟千万莫怪罪于我,我还想托你的福,多来来这雁春楼呢。” 他笑的时候脸上的肥rou一抖一抖的,“余兄弟,这位紫儿姑娘想说什么,还请告知。” 余忘稍显犹豫,还是说了出来。“朱兄,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开的了口,要不然咱们换个地儿说话,这里人太多了。” 朱嘉文皱起眉头,心中猜测刚才应该就是余忘敲的门,但是他毕竟心虚,这会儿也不好发作,只能说道:“余兄弟,咱们都是这么长时间的交情了,在这儿的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就当面直说好了,你就别吊哥哥胃口了。” 余忘沉吟片刻,仿佛下定决心似的,道:“朱兄,说起这件事来,我真是对不住你,如果早让我知道你来此,我一定会阻止你去鹿儿姑娘房里的。实不相瞒,刚刚正是我敲门的,不是为了其他,而是想告诉你,鹿儿姑娘她可能有花柳病啊!” 见朱嘉文露出惊容,余忘不动声色,接着说道:“但是我实在是不忍打搅朱兄的雅兴,敲了几次门,又犹豫起来,便走开了。最后看朱兄完事的差不多了,就想让紫儿姑娘来告诉你,她来说可能不像我这么直白。可紫儿毕竟是黄花闺女,不好意思说出口,还请朱兄多担待!” 朱嘉文虽然被这番话惊住,但他并不是傻子,如果余忘满嘴胡诌,自己这名声岂不是全部败坏,以后出入这雁春楼,还有谁敢接待他?他必须问清楚:“余兄弟,你可不能乱说呀,据我所知,鹿儿这几日一直都在闺中,也无接客。况且我看她的身体并没有任何不适,你这花柳病真是从何说起啊?” 余忘笑着说道:“就知道朱兄可能不信。前几日,我听后院的下人说,他们看到鹿儿姑娘跟后院的一个打杂的和一个厨子交往甚是密切。后院的其余人都羡慕死他们了,说是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这么好命。我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也知道,这些下人毛手毛脚的,干起那啥来,那叫一个饥渴,最让我担心的是那两人竟有龙阳之好,朱兄若是还不信,大可以随我到后院柴房,看看那不堪的场景。” 朱嘉文心中大恐,顿时立在那儿,琢磨着其中的真假。 余忘给了个提议,“要不然咱们进去,问问鹿儿姑娘。虽说鹿儿姑娘是咱们雁春楼的人,但是我这个少东家也不允许她干出如此荒谬的行径,朱兄放心,定会给你个心安。” 朱嘉文只得点了点头。 进入房间,鹿儿已经将凌乱的床给收拾干净,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梳头发,见到好几个人突然进来,她吓了一跳。看到朱嘉文的旁边站着余忘,她更是一惊,差点将手中的梳子掉到地上。 她赶紧起身,对着余忘施了个万福,低声道:“鹿儿见过少东家!” 余忘摆摆手,说着免礼免礼,大大咧咧地坐下。看到桌上有一盘脏了的肘子,笑道:“朱兄好福气,来这儿还有肘子吃,只可惜,这肘子脏了,不然我肯定要尝上一尝。”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个送肘子的人就是他自己,什么小柔姑娘想念朱公子,那些鬼话都是他自己胡诌的。以前他们还是酒rou朋友的时候,朱嘉文去过哪些姑娘的房间,他清楚的很。如今他略施小计,就可以恶心下朱嘉文,何乐而不为呢? 朱嘉文脸色极其不好,鹿儿不是称余忘已经被她下毒杀了吗,怎么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还有与后院的两个下人她也能扯上关系,这种女人还想嫁进朱家,真是痴人说梦。 这由不得他不乱想,毕竟余忘没死就代表了其中有诸多蹊跷可以琢磨。 余忘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鹿儿,你老实交待是不是与后院一个打杂的和一个厨子扯上了关系?” 鹿儿脸色顿时煞白,这让朱嘉文的心凉了一截。 朱嘉文走到近前,抽了她一巴掌,骂道:“贱.人,你竟然干得出这等事,是不是想害我得那花柳病?” 只瞧鹿儿苍白的脸上多了鲜明的几道手指印,她捂着脸,含泪说道:“朱公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并没有做害你的事情,鹿儿与公子有婚约,怎会做出那等勾当。” 朱嘉文指着她,怒斥道:“闭嘴!别再提那所谓的婚约,老子是他娘.的瞎了眼,早该知道你这种风尘女子骨子里浪.荡。” 鹿儿哭的更凶,哽咽地说道:“鹿儿只是托他们两位在少东家的饭菜里下药,难道公子忘了吗,那可是你让我去做的,我怎会与那二人行那苟且之事。”
“哦!”余忘笑眯眯地将语调提高,“原来是你们要下毒害我啊,怪不得朱兄见到我如此惊讶,开口竟让我去死。本以为那天我的冲动之举,不小心误伤了朱兄,只当朱兄大人有大量,没想到竟是如此小肚鸡肠!” 朱嘉文惊得张大嘴巴,好似明白了所有,指着余忘,不敢置信地说道:“你、你,你竟然耍我!还有你这个贱.人,为什么要说出来?你不会早点告诉我,那后院的两个奴才是你找去下毒的?” 鹿儿止住了哭声,茫然地看着他们,她现在还能说什么呢,说什么都是错,她只是一个在这里地位低下的女子。她以为她已经杀死了余忘,所以没必要再去说用何许人去下的毒。 朱嘉文又是一耳光扇在鹿儿的脸上,鹿儿的嘴角缓缓渗下血,她只是怔怔地看着别处,也不说话,也不再哭,也不捂脸,仿佛变成了一桩木头。 余忘冷哼一声,“你也就只能打打女人,在背后做些下三滥的勾当。我现在告诉你,在雁春楼,你有钱,只要姑娘们愿意,你玩谁都可以,但是紫儿你不能动,她是我的meimei,是雁春楼的大小姐,你懂吗?!” 朱嘉文心中怒火更盛,指着余忘的鼻子骂道:“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一家青.楼的什么破少东家吗?我是朱嘉文,我是朱府的少爷,我爹是整个白水城都数的上号的校尉,是军中的实权人物,你敢打我,我不得让你死吗?” 余忘冷冷地看着他,说道:“是吗?但你别忘了,你这会儿在雁春楼,我娘不在,现在雁春楼我说了算!来人,好好伺候咱们的朱大公子!” “我看谁敢!”朱嘉文的纨绔气息终于爆发出来,不再装出一副世家子的风范,一大堆扈从涌入房内,围住余忘。 余忘喝道:“在雁春楼,你敢跟我比人多?今儿,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都给我进来打,只要不给我打死了,所有的后果我一人承担!” 余忘这次也是动了真火,他原本只是想恶心一下朱嘉文或者整整他,但是没想到鹿儿竟然为了那所谓的婚约一下子将所有本不该说的全部说了出来,误打误撞地到了如今这步田地。 不再多想,先打了再说,朱嘉文实在嚣张,必须先出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