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巨人之心（9）
500推那啥你们懂的…… ======================= “说实话，人类，”感受着四周逐渐上升的气温，斯莱夫忽然笑道，“我觉得我们没什么胜算……” “真巧，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斯卡特的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毕竟我刚刚才把自己的圣契扔了出去，对于圣骑士来说，大概这相当于自断臂膀。” “真是莽撞的家伙啊，”斯莱夫咧了咧嘴，最后还是大笑着扬起了血吼，“不过很合我的胃口，果然你和我印象中的那些人类是不同的。” “印象中的人类？”斯卡特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斯莱夫，“很遗憾，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标准的人类。” “那也可能是我的印象比较……那个词怎么说？偏颇？”斯莱夫挠了挠头，“其实从我的名字的话你就应该知道的，因为我的名字，和萨尔酋长的是一个意思。” “奴隶么……”斯卡特说着笑道，“不过两个‘奴隶’到了最后却成了兽人部落的酋长与将军，这大概也是布莱克摩尔那个家伙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吧。” “你知道布莱克摩尔？”斯莱夫转头看了看斯卡特，“说实话，我不太清楚自己对于那个人类是个什么印象。” “这话怎么说？” “如果依照我血液中的传承，对于这种想要奴役自己的家伙自然是杀之而后快，”斯莱夫摊手道，“不过反过来说，如果当年不是布莱克摩尔教授我各种各样的技能，恐怕我就不知道死在哪个不知名的兽人收容所里也说不定。当然就算这样的理由，也不能抵偿那个贪婪而低劣的人类所犯下的罪。” “这样说的话，”斯卡特眯着眼睛回忆了一下，“你是当年最初跟在萨尔身边的那个兽人了？” “嗯，说的很对，那个砍倒了你们人类三个治安官的家伙就是我，”斯莱夫用怀念的语气道，“本来呢，布莱克摩尔为了能够让我为他赚钱，给了我很不错的食物和环境……当然，是对比于收容所中的其他兽人来说。本来懵懂的我是无所谓什么兽人还是人类的，直到同样接受教育的萨尔告诉我曾经属于兽人的光荣。” “萨尔告诉我，我们是一个高贵的种族，不应该接受这样的奴役，”斯莱夫望向了已经变成了橘红色的天空，“他并没有直接告诉我，我应该向着那些人类挥动斧子，也没有说，自己要为了兽人而复仇。相反的，他告诉我，他想要找到一个未来，一个能够让已经被奴役的兽人，脱离人类的控制，在自由的天空下生活的未来。” “兽人也应该有自己的天地，每一个兽人儿童都应该拥有和睦的家庭，而不是因为食物的稀少而饿的嚎啕大哭；每一个兽人老人都应该受到部落的尊敬，而不是在低矮的收容所中走完最后的一段路；每一个壮年兽人都应该驰骋在草原上，或者披挂着武器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园而战斗，而不是在人类的竞技场中，为了他们的娱乐而流血。” “于是，我被说动了，”斯莱夫回头望向了沉思着的斯卡特，“我愿意与他一起找寻那个未来，于是，我和萨尔立下了誓言。我会忠于萨尔，为了兽人的未来而奋斗，我的斧子只会听从萨尔的命令，我的生命也为了守护萨尔的存在。作为交换，萨尔需要回报给我的，是那个他口中的未来，如果他做不到的话，那么我就会扭断他的脖子。” “于是，我们一起逃跑了，而后，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斯莱夫移开了目光，因为硫磺的味道已经越来越浓了，“中间我动摇过，怀疑过，不过萨尔一直在告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而后我们在德雷克萨尔与德雷克塔尔的帮助下救助了无数被奴役的同胞，并且来到了这个没有人类的大陆，并且在这里找到了新的盟友，同样平和而高贵的舒哈鲁。” “于是，我开始坚信，萨尔的未来一定会实现，”双手握紧了血吼的斧柄，斯莱夫为自己的话做出了总结，“所以，我会为了守护这个未来而战。即使对手是山一样高的恶魔，我也不会有半点退缩！” “那么，人类……”并没有看向斯卡特，斯莱夫的目光一直紧盯着自己的前方，“你又是为了什么而战斗的呢？” 并没有期待斯卡特的回答，这个兽人战士已经完全进入了战备状态。而脚下愈来愈强烈的震动也表明着，那个山一样高的恶魔即将来到他们的面前。 已经没有时间可以犹豫了。不过，斯卡特却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办法回答斯莱夫的问题。 前去布置陷阱的艾琳已经返回，虽然工程学的炸弹对于那只恶魔能造成的效果没报什么希望，斯卡特还是同意了艾琳的意见。毕竟，哪怕仅仅能够拖住那只恶魔一息的时间，也是这场战斗中巨大的胜利。 全副盔甲的希洛德也举起了手中的破甲锥与宽剑，他的脸上只留下了坚毅。斯卡特丝毫不怀疑，这个曾经是洛丹伦骑兵团成员的家伙的战斗意志。不过，无论是斯卡特还是希洛德，都很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那些恶魔并不是曾经的兽人，破甲锥和宽剑对于那山一样高的巨大物体是不是有效果，就和侏儒工程炸弹一样让人怀疑。 但即使将这份担忧明说出来，希洛德也不可能退却。 “我将为了王国而战！” 这早在当年的斯坦索姆就已经立下的誓言，对于如今的希洛德自然有效。就在山下的人类联军基地中，洛丹伦王国的一部分就存在于那里，所以，为了守护王国的子民，希洛德自然会奋力死战。 “艾琳，现在有一个任务，”斯卡特忽然转头向自己身后的小盗贼说道，“向吉安娜女士报告恶魔出现的消息，这个消息非常重要，所以你必须要立刻行动。” 看着斯卡特那双平静无波的棕色瞳仁，有着青蓝瞳色的小盗贼忽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以至于那双好看的眼睛也因为笑容而眯成了缝隙。 “这个消息太重要了，所以早在刚刚，我就已经用通讯器告知了吉安娜女士，”晃了晃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手里的方块形器械，艾琳的脸上尽是得意的样子，“所以，用这个方法可是没办法给我支走咯。” “真是胡闹……”心思已经被识破，斯卡特也就不多罗嗦，“你只是我雇佣的帮手而已，何必做到这种程度。” “诶嘿嘿，”小盗贼艾琳小声笑道，“虽然我是个被通缉的贼没错了，可是我是个义贼哦，义贼！让我撇下自己的雇主逃跑什么的，这样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承认的。” “是么……”听到这句在暮色森林时少女曾经说过的话，斯卡特的脸色忽然变得柔和，“说起来，我们之间的雇佣关系是什么时候确认的？” “让我想想啊……”艾琳还真的做出了思考的样子，“大概是在月前，我在赤脊山北部的豺狼人手里把你抢下来的时候吧。” “哦，是那个时候么……”斯卡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起来那个时候我是怎么和你说的来着？” “你说你是一个来自洛丹伦旅人，”艾琳抽出了腰间的匕首，“而后想邀请我这个美丽的姑娘担当你路程上的向导。” “我怎么记得是某个家伙以救命之恩作要挟来将我变成了进入湖畔镇的通行证？”斯卡特似笑非笑地道，“而且我可不记得自己是会对平板一样的小女孩说出美丽字眼的家伙。” “我是个平板还真是抱歉啊！”艾琳脸色略略一黑，而后灿烂地笑了起来，“不过很遗憾的是，本小姐是一个很有职业道德的义贼，所以恭喜你了，能和一个大美女并肩作战，这可是整个赤脊山的家伙都求不来的好运哦。” “真没见过雇主赶都赶不走的义贼，”斯卡特失笑，“再说，你也不过就是个小孩子而已，大美女什么的，还是再等几年吧。” “唔嗯嗯……哼，”艾琳先是发怒，而后又变成了一副丧气的样子，“明明年纪也不比我大到哪里去，连潜力都不懂么，真是个傻瓜……” “话说回来……”斯卡特却在这个时候忽然问道，“艾琳，你是为了什么而战斗的呢？” “……我么？” 听到这句问话，艾琳的表情一瞬间变得相当复杂。 “大概……嗯，总之，这是女孩子的秘密！” 于是用了接近于耍赖的方式来作为回答。 “秘密啊，那也就是说果然还是有着理由得咯，”看着艾琳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斯卡特转头看了看山下，“那么，利维坦又是为了什么而战斗的呢？” “傻大个啊，”艾琳也跟着斯卡特眺望了一下，不过很可惜，她的身高所能满足的视野并不足以看到山下的基地，“佣兵的话，大概是为了金钱，不过傻大个现在已经不是佣兵了，所以他战斗的理由，除却一些私人的想法，大概是为了帮助你吧。” “帮助我？”斯卡特有些发愣，“为什么这么说？” “这个嘛……我是不会告诉你这个贪心的家伙的，”艾琳却是摊开手，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道，“等过后你自己去问他吧，那个家伙倒不至于隐瞒自己的看法。” “要活下去哦，”看着斯卡特一脸迷惘的表情，艾琳忽然肃然道，“否则的话，我可是不会原谅你的。” “即使死了，也不会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