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吕蒙烧粮,魏军临城
三十余合后,曹真眼光寒冽,拧枪暴刺,枪式快疾如电,全琮刀式渐乱,曹真看得眼切,连忙加紧攻势,全琮不敌,猛地奋力一刀砍开曹真的枪支,勒马就逃。 “哼,吴狗不自量力,竟敢劫我粮草,此番必教你等有去无回,死无葬身之地!” 曹真见全琮欲逃,哪里肯舍,纵马就追,原来曹真早前见邓艾屡屡立下大功,风头极盛,心里不忿,又自恃武勇,当下并无思索过多,把枪一招,引兵追袭。 全琮舞刀乱冲乱撞,急喝一声撤军,来袭千余吴兵纷纷撤走,曹真从后引兵追袭,紧追不放。 而就在曹真离开大约半个时辰,天色昏暗,于禁所派部将赶来正欲通报,却见后军粮队一片狼藉,又不见曹真的兵马,顿时心头一颤,脸色剧变。 就在这时,忽然东边小径上闪起一道道火光,伴随着一阵阵喊杀声震荡而起,只见一彪人马杀气腾腾地飞疾而来。 曹真追袭全琮带走了过半兵众,粮车队四周仅有数千兵马,这时见吴兵又来袭击,顿时吓得大乱。 一片火光之下,不知来了多少兵马,只见一将纵马狂飙,气势汹涌,如同一道雷霆般飙飞射来,那于禁部将仓促相迎,手中大刀还未提起,便感觉喉咙一痛,倒落马下,眼看死绝。 四周魏兵见得,连忙来挡,那吴将如若一尊无敌杀神,手中长刀,挑、劈、扫、砍,如若百花绽放,瞬间杀死十余人。 有数个眼疾的魏将看得,顿时认出了来将身份。惊恐喝出吕蒙之名,与此同时,吴兵纵马蜂拥赶到。挥起火把开始烧粮。 魏兵欲要来阻,吕蒙长刀狂舞。纵马冲突,魏兵胆怯,数千人马,无人敢迎,竟反被吕蒙单枪匹马杀得节节败退,慌乱至极! 千余吴兵飞马四处狂奔,不断纵火烧粮,火势不断涌起。四下顿时光亮起来,眼看将近过半粮车尽着。 就在这时,前方一片片如若翻江倒海般的喊杀浪潮轰起,于禁先引数千骑兵赫然杀至,眼见粮车被烧,于禁气得面容狰狞,在火光之下,正见吕蒙虐杀自军兵马,顿时火气冲上喉咙,竭斯底里地喝道:“吕蒙竖子。你找死!!!” 于禁话音刚落,坐下宝马四蹄奔动,如若一根脱弦之箭望吕蒙飙飞杀去。吕蒙听得于禁怒喝,顿时心头一震,不敢迟疑,拔马一转,喝令撤兵。 于禁眼见吕蒙欲逃,气得咬牙切齿,连声怒骂,吕蒙却不理会,引兵从刚才冲来的东边小径冲入。 于禁眼目瞪得迸裂。疯狂追袭,吕蒙引兵过了一个路口。忽地两边数十个吴兵各推出许多柴草,前方骑兵纷纷向后投了数十个火把。瞬间火势大作。 原来柴草上早就淋了鱼油,这上火势一触,顿时暴发出道道冲天火焰,于禁见状,面色大变,急勒住马匹,背后兵众亦纷纷慌乱勒停战马,一下子互相撞着,人仰马翻。 那数十吴兵立马向两处山坡逃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于禁眼看前方大火,吴兵渐渐逃远,气得浑身抖颤,猛地一砸头盔,扯声怒喝道:“吕蒙,你给我记住,今日之辱,来日我于文则定当十倍奉还!” 另一边,曹真追着全琮那部吴兵,全琮却也狡诈,借着熟悉地形,带着曹真四处乱窜。 曹真气得红了眼,疯狂追袭,渐渐地曹真身边从骑愈来愈少,待曹真回过神来时,身边竟仅剩下不到两千人马,其余人马大多都失散在山林各处。 时下夜色正暗,曹真刚才追得仓促,并无多带火把,曹真唯恐受伏,连忙教兵士点起火把。 火光亮起,忽然一彪人马猝然杀来,为首之将却不是全琮,而是一员身穿赤甲,手提长枪的小将,正是孙韶。 曹真脸色一变,暗道不妙,原来孙韶逃去后,见于禁并无来追袭,便依照吕蒙之计,引兵前来约定之处,正好此时,全琮把曹真引了过来。 曹真已知中计,当下不敢怠慢,忽地一声喝起,喝令撤军,纵马夺路就逃,孙韶冷然而笑,一勒马匹,挺枪截杀住曹真。 曹真大瞪眼眸,拧起长枪暴刺乱搠,孙韶拧枪相迎,两人杀了十余回合,突兀之际,又是一阵喊杀声突起,竟是全琮率兵复回杀来。 此下吴军两部兵马前后夹攻,魏兵大乱,曹真吓得面色苍白,心知若不搏命,必死无疑,当下施出浑身解数,却也是骁勇,硬是突破了孙韶,引着一部残兵突破而去。 孙韶急切策马而追,全琮亦引兵杀来,魏兵四处溃散,凄厉的惨叫声惊天动地,孙韶、全琮追杀一阵后,魏兵已折损近有千余兵马。 孙韶面色一沉,把枪一拦,忽地阻住了全琮,冷静而道:“魏寇兵势浩大,我等不可贸然深入,适才我见山中火光涌起,想必吕将军已然得手,子璜我等先是撤去罢!” 全琮闻言面色一寒,恨恨地看了看曹真离去方向,冷声喝道:“哼,便宜了这曹家狗贼了!” 全琮对孙韶素来言听计从,当下拔马一转,与孙韶一同收军撤去,当夜三更,火势渐灭,吕蒙这一把火可是将曹真半数辎重烧毁,还好于禁及时赶来,惊退了吕蒙军,喝令兵马扑灭火势。 于禁脸色阴沉至极,曹真引残兵归来,连忙下马,跪伏在地求饶,于禁虎目红赤,怒声呵斥道:“我军初来,你身负重任,守护辎重,岂不知防备耶?如今折损如此多辎重,全乃你之失职!” “陛下早前有令,无论大小将校,凡有所犯,无可枉私,一律以军法处置,以证法度。你自行了断罢!” 于禁喝毕,猛地拔出腰间宝剑,砸在地上。‘砰’的一声脆响,曹真吓得不禁打了一个哆嗦。眼见于禁满脸寒澈,并不像是吓唬,曹真顿时如坠冰渊,浑身冷得发寒,牙关打颤,泪流如泉,却无再作求饶。 于禁冷着面庞,用余光暗暗打量。见曹真如此,心中怒火便消了大半,这时,于禁身旁一员裨将低声劝道。 “将军,这曹子丹乃是陛下养子,深受陛下还有一众皇亲宠爱,虽然陛下早前有令,一切从严,但是将军若真是处死了这曹子丹,纵然陛下不怪责。其他皇亲宗室暗里也会对将军生了怨气!” 于禁心里一震,叹了一口气,正欲张口时。忽然,曹真猛地执起地上宝剑,满脸愧色喝道:“末将有负陛下厚望,此下便奉上人头谢罪吧!” 曹真喝毕,果真拧剑望自己脖子砍去,于禁见状,猛地伸手一把抓住了曹真的手臂,然后另一手做手刀状,打掉了曹真手中宝剑。冷声喝道:“我以为你还算是条汉子,却无料到你竟如此无能!”
“士可杀不可辱。于将军你休要羞辱我!”曹真一听,顿时双眸迸射腾腾怒火。竭斯底里地吼了起来。 于禁面色冷酷,狮目冷冷地瞰视着曹真,冷言而道:“你竟不惧死,时下我军正是用人之际,何不尚留有用之身,知耻而后勇,待来日立功雪耻!” 曹真闻言,见于禁眼中闪过几分柔和之色,顿时心头一震,知道于禁有意饶了自己,泣声而道:“可陛下有令!” “不必多虑,此事于某自会与陛下禀报,你且先去收拾,待日后能将功补过,陛下自然不会追究!” 曹真话未已,于禁便厉声打断,曹真在于禁严厉神色中,隐约看到几分关切之色,心中感激不已,连忙叩首拜谢,谨记此大恩大德。 于禁叹了一声,摆了摆手,遂各发将令,教各将各去整备,一夜将过,天色渐渐光亮起来,于禁在南昌城东北一处设立营寨,先做歇息。 曹真经前番受挫后,锐气大为收敛,事事亲力亲为,谨慎布防,孙权曾派人连番来探,却都被曹真发觉,擒住了不少jian细,于禁听闻,亦是欣慰。 数日后,曹cao、夏侯渊各率兵马赶到,只见二十余万魏兵,人山人海,遍布四面八方。 于禁连忙率诸将出迎,少顷,曹cao在虎卫军拥护下先到寨前,先教诸将各领队伍进寨,调令完毕,下马来见于禁。 于禁等将拜礼毕,请曹cao入帐,少顷,众将坐定,曹cao于高堂上,询问于禁前事,于禁不敢隐瞒,一一告说。 曹真急跪伏在地,叩首请罪,曹cao闻言大怒,欲斩二人,以明军法,众官急出相劝,因得告免。 于禁更因此被曹cao降了军职,罚一年俸禄,曹真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后屡屡擒得吴贼细作,权且补过,杖打军棍三十,降为都尉。 曹真虽被重惩,但毫无怨言,心知曹cao有意相护,但不好过于明显,这三十军棍,对于曹真来说,却是不惧。 至于军职之位,曹真有信心,以自己的能耐,还有曹cao对他的宠爱,不需多久便能恢复,责罚毕,曹cao喝令于禁归位,曹真却被打得皮开rou烂,回帐歇养去了。 曹cao环视众人,面色威严,冷哼一声,不过却已置过此事,徐徐而道:“听文则所报,碧眼贼在南昌城严密布防,南昌城防事充备,各面城门不但早有加固,更各做修葺,高耸厚实!” “护城河各阔至数丈,城外皆以深沟土垒,交横纵错,难以进军,南昌乃东吴最紧要处,只要攻破此城,朕便可依文则早前之计,进而分兵攻打,早日攻克江东之地,依诸位之见,眼下该当若何?” 曹cao话音一落,夏侯渊顿时虎目一亮,慨然出席,厉声喝道:“陛下何必多虑!我军兵多势众,区区南昌城如何抵挡?可速拔兵马,围住南昌,不需半月,南昌即可攻克!” 夏侯渊喝毕,麾下部将纷纷忿然而出,皆欲出战立功,曹cao见了,眉头一皱,沉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