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心有灵犀,军心振奋
却说曹cao被文聘射中一箭,后来又被甘宁杀得弃袍割须,受了大惊,刚回到大帐,怒喝一声,当即昏厥在地。 诸将惶恐大惊,忙唤行军医者用铁钳拔出箭头,将金疮药敷掩疮口,曹cao疼痛难挡,醒来后又痛昏过去,加之头风发作,饮食俱废,难以下咽。 郭嘉还有曹军诸将心急如焚,急问伤情,医者神色无比沉重,与众人谓道:“那射箭之将,力劲浩大,魏王所中之箭,入骨三分,伤势严重,加之魏王受了大惊,心神受创,又引起头疾,两病齐下,急切不能痊愈!” “若怒气冲激,其疮复发,危不及也,依某之见,且先静观数日,若魏王尊体难以抵受,还需回至许昌休养!” 诸将听言,无不愤恨,同时间,曹cao败了此役,损兵近三万,当下曹军人心惶惶,士气剧落,加之曹cao重伤,大半将士皆有撤军之意。 曹cao昏迷不醒,郭嘉暂居大任,即日收拾败军,坚守寨栅,深沟高垒,做好防备。 郭嘉并无因眼前失势而惊慌失措,他先令三军紧守各寨,不许轻出,三日后,文丑引军来寨前搦战,郭嘉按兵不动。 文丑在寨前辱骂搦战,曹军将士正因曹cao之伤,皆有报仇之心,不少部属蠢蠢欲动,郭嘉见势,遂传令不可贸然而动,如乱动者斩! 次日,郭嘉聚将议事,只见郭嘉皓目带着几分冷酷,凝声而道:“魏王时下未有醒来,嘉临危受命。战与不战,皆在于我等,非在贼也,诸公但且坚壁观之,贼军不敢强攻。我军不出,自退也!” 郭嘉话毕,便喝退诸将,诸将皆私相议道:“军师素来奇谋百出,时下魏王败于贼军,受以重伤。军师心有所虑,故而这般弱势,亦是情有可原!” 对于郭嘉这般示弱,曹军诸将私下皆有不同的想法,文丑骂至日暮方回。次日又来骂战,诸将又来寻郭嘉,郭嘉亦令诸军莫动。 第三日,文丑直至寨外叫骂,声声只道要擒曹cao,诸将大怒不止,集聚的怒火顿时爆发,郭嘉强硬拦阻。执剑印方可压下。 就在此时,忽有兵士来报,曹cao已从昏迷中醒来。诸将大喜,纷纷来见曹cao,曹cao脸色煞白,卧于床榻,见诸将赶至,竟咧嘴笑道:“哈哈...孤自举事起。征战无数,自问深通兵法。前番竟因轻敌之故,落得大败。实是不该!” 曹cao此言一落,诸将纷纷跪下告罪,曹cao又是一笑,令诸将起身,然后又见郭嘉从帐后踏步而来。 此时,寨外文丑又是聚兵擂鼓大骂,曹cao听得,眉头一挑,心中自有主张,不过却故意问道:“寨外何故鼓噪呐喊?” 众将唯恐曹cao生怒,影响伤势,面面相觑,眼色交流一阵后,皆齐声回道:“魏王莫要多心,此乃军中教演士卒也!” 曹cao顿时脸色大变,厉声喝道:“你等为何欺孤?孤身受重伤,军心动荡,庞统乃识兵谋多之人,岂不知趁势来攻,孤已知此乃吕军来寨前辱骂!” 曹cao料事如神,诸将见瞒不过,纷纷告罪,曹cao目光一转,遂望向郭嘉,详作怒色道:“郭奉孝,你乃军中军师,孤昏迷时,由你执掌兵权,彼军掠战,你何故坐视不理?” 郭嘉明了曹cao心思,不过却不揭破,唯唯而道:“魏王息怒,嘉岂敢造次,实有苦衷!” “说!!!”突兀间,曹cao气势迸发,眼神中充满威慑,顿时惊得床榻前的曹氏诸将心中一揪。 郭嘉故作惶恐,作揖又道:“魏王伤势未愈,昏迷不醒,军中将士一半怀恨失智,一半心有畏惧,欲要撤军,嘉未有魏王这般尊威,难稳军心,若是出寨对战,必败无疑!” “胡闹!北征之战,乃天下一统之关键,何人敢乱孤军心!!” 曹cao听罢,忿然怒喝,一个曹氏将校连忙跪伏道:“魏王息怒,我等见魏王尊体有损,医者有言,魏王万不可再有犯怒,否则怒气冲激,其疮复发,后果不堪设想!” “魏王乃一国之本,朝廷之柱,万不能有失,因而我等心想,暂且撤军回至许昌,待魏王箭疮平复,再作商议,亦是未迟!” 此曹氏将校话音一落,立即有数员曹氏将领纷纷附和,曹cao那如能吞天般的细目眯成一条细线,凡是与其对视的曹氏将校,皆吓得心惊不已。 蓦然,曹cao于床上奋然跃起,爆发雷霆,厉声大喝道:“你等这群无知鼠辈,实乃不识国之大统,孤为大汉魏王,受命于乱世之颠,当下国家崩溃,诸侯夺地而壮,分割皇土,孤当身居前线,若死于战场,以马革裹尸而还,幸也!你等岂可为孤一人,而废国家大事乎?!” 曹cao这番大义之词,顿时骂得那些欲要撤军的曹将,无不羞愧难挡,低头不敢视曹cao那傥荡威光。 曹cao言讫,郭嘉立即跪伏在地,凝声大喝道:“魏王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威寰宇,且不惜命,我等何得迟疑!魏王之义,足可倾覆四海九州,我郭奉孝愿随魏王,马革裹尸,为国一统天下,铲平天下乱贼!” “我等愿随魏王马革裹尸,为国一统天下,铲平天下乱贼!!!” 郭嘉话音一落,帐内一众曹氏将领,亦齐声大喝,至此,那些原本欲要撤军的将校,尽断本意,个个皆有奋战到底之心。 曹cao心中暗暗笑起,目光与郭嘉暗暗交合,两人心有灵犀,这一出戏,便将动荡的军心,即时稳住。 少顷,诸将纷纷出帐,面色充满坚定,寻至麾下部署,各传曹cao之令,曹氏诸军听得曹cao之言,皆心潮澎湃,战意昂然。 寨外仍旧骂声不止,但却再也不能影响曹军军心,到了黑夜,文丑见曹寨如同先前数日般,仍无动静,文丑心中冷笑,暗想看这曹氏之人,能忍耐多久,遂即引兵徐徐退走。 同时,在曹cao帐内,曹cao饮过汤药,经过数日治疗,身上箭疮亦渐渐复原,煞白的脸色上多了几分红润。 曹cao盘坐在床榻之上,脸上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与郭嘉笑道:“哈哈...奉孝,这庞统不愧凤雏之名,孤一时大意,竟中了此人jian计,回想此人计策精妙,孤亦不觉惊出了一身冷汗,若是当时文聘的箭矢再刁钻几分,或是仲康救得慢了些许,只怕孤此时已命丧九泉之下,想了一番,这头疾竟也不治而愈!”
“魏王洪福,乃天命之人,岂是泛泛之辈可害耶?此番魏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郭嘉拱手作礼,曹cao听言眉头一挑,带着几分期待之色,望向郭嘉而道:“哦?何福之有?难不成奉孝已有破敌之策?” 郭嘉脸色一凝,其实他心中早有定策,庞统被世人称为‘凤雏’,而郭嘉亦有‘鬼才’之名,两人在计策韬略上各有所长,可谓是不相伯仲。 眼下庞统先胜一阵,郭嘉岂会一味束手无策,被庞统死压一头? 郭嘉灿然一笑,遂在曹cao耳边低声说道如此如此,曹cao细细听之,脸上喜色愈来愈是浓烈。 听毕,曹cao捂掌大笑道:“哈哈哈...奉孝此计甚妙,若是计成,必能力挽狂澜,夺下壶口关!” 次日,文丑自引大军,兼合文聘、甘宁等将,于曹军大寨前摆阵喝骂,做出一副随时倾军狂攻之态。 伤势尚未复原的曹cao,竟披甲冲出大帐,奋然上马,亲自喝令众将准备应战。 众将见之无不骇然,有数员曹将,唯恐曹cao会伤势复发,赶忙来劝,皆被曹cao厉声喝退。 曹cao不顾劝说,遂引数骑出寨,曹cao刚出辕门,望见吕军已布成阵势,文丑立马于门旗下,见曹cao久久未有现身,凝声大喝道。 “曹贼,你作恶多端,多日未敢现身,料必横死!哼,你之爪牙纵有千万,亦是乌合之众,必不敢正觑我军!” 文丑骂犹未绝,曹cao从群骑内突然纵马飞出,指文丑大骂道:“山野匹夫,识得大汉魏王否?!” 文丑一见曹cao,漆黑脸庞上即涌几分喜色,想其定是伤势未愈,强硬出阵,遂回顾众将急道:“可大骂之!” 众将听言,纷纷厉声大骂,尽骂曹氏三代,曹cao大怒,命许褚出战去杀文丑。 许褚忿然拍马冲出,刚出阵来,未及交锋,吕军仍旧在骂,骂声如潮,曹cao憋得满脸通红,忽地惨叫一声,口中喷血,坠于马下。 在曹cao身边的诸将吓得顿时手足无措,赶忙来救,文丑见曹cao喷血落马,恶目即暴起两道赫然精光,当下弃了许褚,直冲向曹军阵内。 文聘、甘宁急引大军进攻,许褚暴瞪虎目,死命飞冲,虎头大刀愤然挥扫,硬是抵住文丑。 夏侯惇、于禁等将亦出,赶来杀住文聘、甘宁,郭嘉在寨内,竭斯底里地喝令诸军杀出抵挡。 两军将对将,兵对兵,混战一场,数员曹军将校救起曹cao,回到寨中,许褚暴砍一刀,煞气狂涌,竟是杀得文丑暴退连连。 许褚眼角崩裂,聚声大喝道:“魏王命在旦夕,诸军皆受魏王大恩,何不死战到底?!!” ps:新年快乐!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