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蔡氏的耳边风
于禁立于后阵中央,喝令兵士反击,可惜己军兵马已被江东军杀得心寒,各自逃散,根本喝止不住。 凌统英目骤迸精光,一看见于禁的身影,立即大吼一声,挥舞起双鞭冲杀过来。 于禁心下一惊,下意识地拨马退避,丁奉见得着实,立即纵马绕阵而走。 于禁冲开一阵,凌统就在后面紧追不放,突兀之间,丁奉拦头挡住于禁的去路,于禁冲得正紧,快要冲到丁奉的面前时,丁奉暴喝一声,一刀奋力砍出。 于禁急弯身避开,大刀几乎是贴着他身上的铠甲而过,曹cao见于禁被杀得险象环生,吓得一阵脸白口青,急拨马望小路遁去,欲要趁乱逃脱。 曹cao刚走不远,忽然间凌统眼疾,竟发现了曹cao的踪影,立即扯声大吼道。 “老贼!!休想逃走,纳命来!!!” 凌统一声暴吼,几乎吓得曹cao坠落马下,曹cao急奋力挥打马鞭,只顾逃命。 凌统拔马望曹cao背后跟去,这时正寻曹cao的乐进见着,当即从斜刺里杀出,舞刀将凌统截住。 眼看曹cao就要逃出视线范围,凌统心下大急,这时恰逢潘璋飞马疾奔而来,凌统当即大喝道:“文珪,曹贼就在前头,速追!!!” 潘璋闻言,当即猛地一拍马腹,直望曹cao逃跑的方向追去,曹cao纵马狂奔,绝影似乎亦知其主落险,四蹄奋力奔动,如同一道无影火风,速度快得惊人。 潘璋追之不及,而各队曹兵奋勇抵住欲要追杀曹cao的江东兵马,眼见曹cao越逃越远,潘璋心中急躁无比,恨不得背生双翼,飞去拦阻曹cao。 曹cao幸有绝影宝马,还有一众将士的拦阻,方才一骑绝尘,取小路而逃,潘璋杀破一道道拦阻防线,依旧紧跟在后,死追不停。 又是逃了一阵,曹cao渐渐将潘璋甩远,正当曹cao紧绷的神经准备放松之时,突然间,眼前之景让曹cao脸色剧变。 只见前面竟是一条大溪,拦住去路,那溪阔数丈,水色碧青,显然水位极深,平常马匹根本无法渡过。 曹cao急欲勒住马匹,但又听到后面连连暴起喊杀之声,想必是潘璋将至。 霎时,曹cao脸色煞白,带着无尽的不甘在心中喝道:“我大业未成,难道要死于此处?!!” 就在这时,后方的马蹄踏地声渐渐靠近,情急之下,曹cao催动绝影宝马飞冲而去,直入大溪。 溪水极深,眼见就要将曹cao与绝影淹没,在后面追来的潘璋看得,欣喜若狂,猖獗大笑道:“哈哈哈~!!!曹老贼,你多行不义必自毙,苍天有眼,老贼你今番必死无疑!!!” 曹cao闻言,心惊悲愤,乃加鞭忿然大呼道:“绝影,绝影!!本丞相一生未有负你,你岂能负我!!!” 言毕,绝影蓦然嘶鸣一声,竟忽从水中涌身而起,一跃三丈,飞上西岸。 眼见曹cao如有神力所助,从半空中飞起,直到对岸,潘璋顿时一脸惊骇,纵马追去,看那大溪极深,根本无法渡过。 急切之间,潘璋顾不得其他,径直纵马就往大溪冲入,霎时间,溪水涌起,潘璋坐骑顿时被溪水陷入。 潘璋慌忙弃了马匹,跳入大溪,欲游去对岸,曹cao心神刚定,却又见潘璋不依不饶地欲要游过溪来,连忙拔马逃去。 “曹老贼休想逃去!!!” 潘璋见状,惶急之下,一边疾游,一边大吼道,不过待其终于游到对岸时,曹cao却已逃走许久,根本不见人影。 盛怒之下的潘璋,仍不死心,依旧徒步四处寻索,另一边,江东大寨前,两军混杀,曹兵遭到埋伏,被四路江东兵马杀得兵败如山倒。 曹cao弃军而逃,夏侯渊、许褚、乐进、于禁等将经过一番拼死作战,亦夺路逃脱,江东军大胜一场,擒杀曹兵近一万五千。 周瑜虽赢得一场大胜,但脸色却不见丝毫喜色,因为他一直在等待潘璋的捷报,对于周瑜来说,于公于私,若能杀得曹cao,胜过击杀百万兵马! 少时,潘璋回到大寨来见,周瑜欣喜若狂直冲出帐迎接,潘璋一见周瑜,脸色骤变,急下马跪伏告罪。 “末将无能,让曹老贼逃去了!!!” 周瑜一听,一道无明火顿时涌上心头,若不是看到潘璋浑身浴血,精疲力竭,恐怕就要责罚一番。 当下周瑜询问其中细节,潘璋细细报之,周瑜听罢,目瞪苍穹,厉声喝道:“老天无道,竟助老贼逃生!!!” 周瑜喝毕,忿然入帐,诸将随入,此番大胜,战场形势略微好转,如今江东已经不必急于撤军了,只待淮南及江东的援军再至,便可再与曹cao一决胜负! 另一边,曹cao逃回余姚,郭嘉、毛介、陈登等臣子急出来迎,见曹cao并无大碍,方才放下心头大石。 又是过了大概两个时辰,于禁、许褚、夏侯渊、乐进等将纷纷引一支残兵回到余姚城。 说来,诸将之前见曹cao被追甚急,心下都担忧不已,如今见曹cao早先一步退回城内,这才定下神来。 经昨夜一役,曹军大折兵马,此时余姚城内仅有三万余兵力,虽略多于江东军,但江东军此番大胜,士气正盛。 因而曹孙两军,在总体实力上,处在了一个相对平衡的状态,此后数日,曹孙两军相安无事,各待援军到来。 而就在曹孙两军于余姚大战之时,荆州却因蔡瑁出兵淮南后的两次大败,颇为震动,尽管因为蔡家在荆州的势力,而无人敢责难,但私下议论却是免不了。 一日,蔡瑁之妹,刘表之妾蔡氏无意中听到下人议论淮南战事,其中多有耻笑蔡瑁两次大败,损兵折将之意,蔡氏当即大怒,命左右将那多嘴下人杖毙。 回到房间,蔡氏还是心下难安,想到兄长蔡瑁素来与刘备不和,遂以为是刘备在暗中推波助澜,当下便向刘表吹耳边风道。 “夫君,我家兄长为荆州大业征战在外,身先士卒,亲冒矢石,方才为荆州夺得庐江一郡,可眼下那客居荆州之人,却嫉妒我兄长之功,暗中诋毁我兄长,夫君此事可要为我兄长做主啊!!!” 虽然蔡氏没有明确说出那人是谁,但客居荆州,且与蔡瑁有隙之人,除了刘备还能有谁。 刘表闻言,当即眉头一皱,显然不太相信刘备会做出这等事来,但听蔡氏说得如此信誓旦旦,又开始有些相信下来。
说来,蔡家这几年在荆州作威作福,甚至多有忤逆刘表之意,但这也只是结党营私而已,并不会影响到刘表对荆州的掌控,因而刘表才能处处容忍蔡家。 可刘备却不一样,刘备至荆州之后,处处传播其仁义之名,更是在荆州四处肆无忌惮的拜访名士、招揽人才,到了新野后,竟以一县之税,养近万兵马。 刘表虽已老迈,但心思却颇为通透,他心知刘备这个穷亲戚并非真心投靠,只是避难尔! 而刘表之所以能容下刘备,一是怕拒绝刘备之后,留下污名,更为重要的是他想要借助刘备之力,解决外患。 但眼下荆州并未外患,这让刘表觉得收纳刘备已无意义,反而有一种养虎为患之感,眼下蔡氏之言更是将刘表心中的那把猜忌之火,熊熊点燃! 蔡氏见刘表已经意动,于是又开口道:“夫君,此番出兵淮南之议,乃是刘备提出的,可如今他倒好了,挑子一扔,安然在新野享福,却让我兄长在淮南担惊受怕,日日忍受征战之苦。” “妾身听闻那刘备麾下有数员万人敌之猛将,又有自比管仲、乐毅之谋士辅佐,实力不可谓不强,夫君何不让其也为夫君效力,省人其四处传言夫君不识其才,不重其能!” 刘表闻听蔡氏言刘备四处传他无识人之明,无用人之度,顿时恼怒不已,刘表素来最重声名,若此事当真,刘表当然无法容忍。 当下,刘表有些恼怒地问道:“刘玄德果真言夫君不识其才,不重其能?” 蔡氏见刘表如此模样,便知刘表已经信了刚才他的挑拨,当即信誓旦旦地答道:“当下荆州谁能不知,谁能不晓,夫君大材小用,让刘玄德这样的大贤为一小小县吏!” “哼!他刘玄德以为我已老了,就看不出其狼子野心吗?我好心收留于他,他不仅不知感恩,还如此诋毁于我,着实可恨!!!”刘表闻言,当下勃然大怒,蔡氏看得,心下窃喜不已。 蔡氏当下又是安慰,又是挑拨道:“是啊,那刘玄德果真可恨!若非夫君收留,恐怕其早已为曹cao所灭,身首异处!!其既然不知感恩,则无法成荆州之臂助,反而将是荆州之心腹大患也,不得不防!!!” 刘表听蔡氏如此说道,顿时来了兴趣,于是问道:“不知夫人可有良策教予夫君?!” 刘表只是这样随意一问,随知蔡氏还真有主意,于是谏言道:“夫君,妾身有一驱虎吞狼之计,欲献与夫君,请夫君斧正一番!时下荆州与江东开战,江东于荆州而言,乃一欲食荆州肥rou之饿狼,而刘备于荆州乃一猛虎也!” “狼、虎皆荆州之敌,夫君可命刘备领军征伐江东,若胜,于夫君而言,乃是开疆拓土之益事,若败,夫君可借此机会,处置于他,如此,无论胜败,皆对夫君大为有利!!!” 刘表闻言,当即大赞道:“夫人之智强于夫君麾下谋臣多矣!此计甚妙,当应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