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藏大志
于小川躺在床上,气喘吁吁,好一会才道:“这古人真是忍常人之不能忍,若是这般辛苦,不成高手那才怪了。” 不一会,仙儿在柴房之中烧好水,放了中药,将于小川扶进桶旁。于小川,面色一红道:“仙儿,你出去吧,我要更衣了。”仙儿面露难色道:“小姐让我来服侍姑爷,我若出去,小姐会责罚我的。” 于小川见面前十六岁的丫头,心中不忍,忙道:“小姐若是怪罪下来,责罚我便是,你且出去把门关上。” 仙儿见姑爷固执,轻轻关上门守在门外。 “想不到这呆子,还有些品德,仙儿,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仙儿跑到小姐面前,面颊微微泛红。 “仙儿,最近一月你陪那呆子的时间可比陪我多多了,我问你,你家姑爷每天都在做些什么。” 仙儿忙道:“小姐,姑爷每日辰时不到便起床,说是跑早cao,回来便读书写字,偶尔还跑到扬州城外偏僻的地方游走一番。哦对了,姑爷最近一直在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仙儿每每问及,姑爷只是神秘一笑,也不告诉仙儿。” “这个呆子,仙儿,你最近多跟着姑爷,有什么异常,随时告诉我。” “是小姐。” “对了,今后,烧水之事,仙儿你去做吧。” …… 自从于小川跟柳月娥学武之后,每日总会伤痕累累,但柳月娥最近态度似乎好了许多,再也没有不让于小川不吃饭这种情况。 而夜深人静之时,每晚在厢房灯光闪烁之时,闺房的灯依然亮着,直到厢房灯暗去,对面的灯也会在之后熄灭。 转眼九月便至,重阳之日,柳谦特意召见了于小川,并说了一些勉励的话,又问于小川最近都在做什么,于小川道,只是读了些书,未有建树,让泰山大人见笑。柳谦没有怪罪,又顺便说了些鼓励的话。不过于小川发现,柳谦最近似乎神色疲惫,老了许多。 午时刚过,柳府如那异乡的游子一般,也要去登山,于小川,柳月娥,仙儿三人牵了两匹马,出了柳府,于小川从未骑过马,费了很大的劲方才勉强驱使坐骑前行。柳月娥意外的没有嘲笑于小川,还详细说了不少骑马要诀。 于小川本是聪慧之人,一个时辰之后,便不再那么拘谨,皮鞭一扬,马儿呼啸而过。 “这个呆子,这般鲁莽。”柳月娥忙从后面跟随。 申时,三人到达山顶,微风吹来,带着丝丝凉意,于小川看着远处不少登高之人,或三三两两,或妻妾老少,不由想起远方的父母亲人,一丝泪痕滑过脸颊。柳月娥若未见于小川一般,仍是看着远方一动不动,仙儿见姑爷神色落寞,忙上前道:“姑爷,重阳之节,何人不思亲,就连仙儿也想念逝去的父母。” 于小川强自忍住思念,转身安慰仙儿道:“仙儿姑娘,人生在世,忧多乐少,你父母在天之灵,见你幸福活着,也会感到高兴。” 仙儿眼圈一红,忙找了件披风与于小川披上。“姑爷,如此思绪难遣之时,何不吟诗一首,让小姐见识一下姑爷才华。” 于小川听见仙儿建议,面色尴尬,道:“让仙儿和小姐见笑了,我才华疏浅,不会吟诗。”柳月娥转过身来,一副你果然不会的神色。 “哟,这不是于秀才吗,咦,柳小姐也来登山?幸会幸会,小生祝庆生,这三位是扬州有名的梁氏三友。” 于小川随声看去,只见四位书生打扮的公子,手中拿着纸扇,朝着三人走来。于小川心中并无三人记忆,眉头一皱。 柳月娥向前一步道:“原来是祝公子,今日怎有闲情往这荒山上跑,那扬州烟花之地,不是更适合四位公子吗?” 祝庆生面色尴尬,但脸上有一丝畏惧,忙打个哈哈道:“哪里哪里,今日得知柳小姐在此赏风景,故小生特请来好友与柳小姐一同欣赏美景。” “哼,祝公子,是不是皮又痒了?还不快滚!”柳月娥似乎特别厌恶祝公子。 祝庆生一反常态,反而道:“柳小姐莫急,其实我等乃是钦佩于公子才华,特来讨教一番,我知柳小姐上通天文,下晓地理,在下万万不敢请假。” 柳月娥听得祝庆生话语,知是羞辱自己,就要发作,却见一只手轻轻一挡,“柳小姐稍后,他们是冲我来的。” 于小川上前一步道:“这位想必是祝公子了,而这三位想必是梁公子了,不知对否?” 四人扇子一打,一副不可置否的样子。“四位英俊潇洒,小生也是佩服得紧,而四位又专程来向在下讨教,也罢,在下虽不才,不过教你们三人却绰绰有余,讨教什么的就算了,今日我便教阁下一首诗词吧。” 四人面色一变,见于小川入府为婿,如今竟然嚣张起来,怎不气愤,“哼,于秀才,你那点文墨,扬州城三岁小孩已是知道的,今日重阳之节,我等也不怪你,这样,若是阁下能吟诗一首,但不能背诵古人之诗,我等便饶了你,如何?” 于小川神色不变,但心中焦急不已,一个现代人,如何懂得吟诗,心中忙回忆明朝之后写重阳的诗词。 “有了,四位听好了: 三载重阳菊,开时不在家。 何期今日酒,忽对故园花。 野旷云连树,天寒雁聚沙。 登临无限意,何处望京华。” 祝庆生和那梁氏三人面色一变,皆是不可置信,此诗确实不是前人所作,而且此诗在怀旧之时,暗藏大志,四人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祝兄,梁兄,这诗也吟了,是不是也该四人表现一番呢?”四人面色尴尬,想了半天也无头绪,灰溜溜走了。 仙儿忙上前道:“姑爷好生厉害,快给仙儿解释一下。” “额,拙劣之作,见笑见笑。时候不早,我等还是回去罢。”柳月娥点头率先走了,于小川心中却不在思量吟诗之事,那不过是后世之作罢了,于小川只是觉得今日之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祝兄,你不是说定要好好修理那于呆子吗?这下道好,反被羞辱一番,你没看见那柳月娥一脸得意。真是气煞我也。”
“梁兄莫急,那柳小姐蹦跶不了多久了,我爹正设法取代那老头子,相信过不了年关,便是我爹的天下,到时候,我要那柳小姐,不,柳府付出惨重的代价。” “柳姑娘,这祝公子是何来路?” 柳月娥面露厌色道:“那祝公子家父乃是盐使司副使,身居要职,一直对爹爹不满。故而很多次刁难于我,都被我狠狠教训。只是今日却这般乖巧,想必是相公制服了他们。” 于小川思索片刻,不得要害,便道:“哪里哪里,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 三人回到柳府,已是傍晚时分,众人吃了晚饭,各自散了,柳谦让于小川去一趟书房。 柳谦打量了一番于小川道:“贤侄,我听说最近你闭门不出,在家练习书法,可有此事?” “回泰山大人,晚辈不过是随性而为,当不得真。” “年轻人,多读些书总是好的,哎,可惜我那闺女能静下心来读书多好,偏要做那武夫。” 于小川忙道:“泰山大人,生逢乱世,习武也没什么不好,自古以来,江山便是靠这无数武人打下来的。” “贤侄此话还是不要对外人讲的好,当今皇上,贤明圣裁,不过终究是以文治国,贤侄来我府中已然一月有余,我这里有份差事,不知贤侄可有兴致?” 于小川见泰山大人一副不可回绝的神态,忙道:“不知泰山大人所说差事,不知何事?” 最近都转运司衙门知事告假回家,正好贤侄最近无事,可以前去锻炼一下。 于小川哪里知道知事是何官职,最近也闲着无聊,忙道:“泰山大人栽培,小婿一定不负泰山大人。” “嗯,那么明日你便去祝副使衙门,前去登记任职。”柳谦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这是老夫的举荐信,明日一并带去。” 柳谦又勉励了几句,于小川告辞出来,回到厢房。于小川看着泰山大人给予的举荐信,苦笑一声道:“也好,若能赚几个银子,也是好的,免得被人看低一筹。” 就在此时,“笃笃”响起了敲门声,于小川忙去开了门,见是柳月娥和仙儿丫头,忙引进厢房。 只见仙儿怀中抱了棉被,静静地放于床上,之后帮于小川整理床铺。 “柳姑娘大驾光临,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贫嘴,相公以后还是叫我月娥好了,毕竟让下人知道不太好,对了,我听爹提起让你去转运司当职,可有此事?” “正是,泰山大人让我去当什么知事,只是我不知这知事,身居何位。”于小川一脸茫然。 “爹竟让你当知事?好你个呆子,你可知这知事有多重要?” “听柳姑娘,不,月娥姑娘的意思,这知事官很大?几品?有县老爷那么大吗?”于小川以为不过是个闲差,最初也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