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大帅发飙,流血接旨
高康一直候在帐外,听到喊声,迅速冲进帐来。“公子,你感觉哪里不适?”高康趴在草榻边,一边抓过云泽的手,一边急切问。 “冷,好冷啊!……”云泽含糊说着,声音发颤,牙齿磕的脆响。 高康喊道:“快,拿几床被子来。” 很快的,士兵抱来几床厚棉被。盖上三床棉被,云泽依旧说冷,身体依旧打着冷颤。众将又急又怕,却又毫无办法,全把希望的目光投向高康。 高康也急的满头大汗,但样子还算沉稳,一边将几个药丸碾碎,一边说:“端点温水来。” 在几人的帮助下,云泽服了药,然后对众将说:“你们不要担心,都去休息吧,我没事的,睡一觉就会好起来。”众将站着不动,脸上依旧写着焦急,看看云泽,又看看高康。 云泽轻轻碰了高康一下,高康心领神会,起身说:“将军们,军长并无大碍,只是劳累过度,需好好静养,有我陪着,将军们放心去吧。” 多贝礼跟着说:“既然军长没事,大家先各自回营,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众将给云泽行了一礼,刚要退出帐,有传令官来报,说大帅有事要见军长。 多贝礼向传令关摆摆手,回身对云泽说:“军长好好休息,我去见大帅。” 云泽微微摇头,无力说:“大帅是来找我的,我哪能避而不见,你替我迎下大帅,我这就起来。” 多贝礼应着,快步出了帐。云泽知道,按理来说,自己从嵩山城出来,应该主动去见大帅,禀告突城队作战经过,现在济尔哈朗找上门来,必然带着不满,看他挂脸子是在所难免了。 在高康的帮助下,云泽靠坐在草榻上,对众将说:“你们先各自回营,有事我会通知你们的。”众将再次给云泽行礼,然后缓缓退出帐。 来到外面,周铎把高康拉到一旁,不安说:“你给我说句实话,军长到底伤到哪儿了,要紧吗?” 高康说:“军长受的都是皮外伤,不要紧。” 周铎说:“那军长怎么会成这样,看上去好像伤的很重?” 高康叹了口气,望着雨雾笼罩的夜空,伤感说:“军长心里有伤,这伤没人能治,只能靠他自己缓解。” 周铎沉吟了会,很快明白过来,没再多说,跟着叹了口气。 很快的,在多贝礼的引领下,济尔哈朗来到云泽寝帐。济尔哈朗满脸怒容,进帐就发飙:“尚军长,你带的兵可真行,连本帅也敢拦,说没有你的命令,谁也不准入营,要不是本帅脾气好,那些兵少不了挨板子。” 云泽打算起身,怎奈身体还是使不上力,只好抱拳、赔笑说:“治军要严,这可是皇上的要求,再说了,比起大帅带的兵,我的兵温柔多了。” 又说,“大帅亲临独立军,我本应出营相迎,无奈有伤在身,行动不便,请大帅多多包涵。” 济尔哈朗沉着脸,一边打量云泽,一边淡淡说:“尚军长客气了,你能活着回来,本帅深感欣慰。” 说的好听,看你这副神情,哪有一点欣慰的样子,应该是心里极度失望才对。云泽心里想着,嘴上说:“多谢大帅记挂,我感激不尽。” 正如云泽想的那样,济尔哈朗的确是嘴上说的好听,心里倍感失望。在济尔哈朗看来,云泽不可能还能活着回来,听说云泽带突城队安然归来,他不仅是感到不可思议,还对云泽产生了怀疑,所以才不顾大雨滂沱,前来察看。 济尔哈朗盯着云泽的眼睛说:“尚军长是如何出城的?” 云泽把进城后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然后说:“这一仗独立军损失惨重,作为军长,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请大帅处置。” 济尔哈朗冷哼一声:“本帅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伤亡三千将士算什么,没把整个独立军赔上就不错了。” 又说,“本帅哪敢处置尚军长,你还是去向皇上请罪吧。” 不等云泽说什么,济尔哈朗向前走了两步,突然提高声音说:“尚军长接旨!” 云泽下意识起身,不慎从草榻上摔下,重重跌倒在地,鼻子磕在椅脚上,顿时鼻血长流。 多贝礼吓坏了,赶忙扶起云泽,刚要冲帐外喊话,云泽忙说:“扶好我,接完旨再说。”多贝礼看向济尔哈朗,希望济尔哈朗能等等,可见济尔哈朗依旧冷着脸,对眼前的一切视若无睹,多贝礼只好强压难过和愤怒,默默扶着云泽。 济尔哈朗高声道:“尚军长出嵩山城后,立刻带军攻打清风寨,必须攻下此寨,还一方百姓太平,然后带军回京,钦此。” 云泽有些愣神,出城前,他已经下定决心,以后要远离战场,不再参与战争。面对这道旨意,云泽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一时陷入两难中。 “怎么,尚军长想抗旨吗?”济尔哈朗语气冰冷,眼神如刀,死死盯着云泽。 云泽真想抗旨,可想到有可能的恶果,哪敢有半点造次,对他个人来说,任何恶果都可以接受,可独立军怎么办,那些生死相随的兄弟们怎么办,难道又要用兄弟们的前途,甚至是牺牲来成全自己的倔强吗? 云泽万般无奈,此时此刻,他总算明白身不由己的真正含义。云泽安慰自己:算了,接旨吧,有什么回京再说,跟济尔哈朗是说不清的,搞不好还会招来大麻烦。
云泽叩头说:“臣接旨!” 多贝礼一把将云泽抱起,冲帐外喊:“高军医,赶紧进来。” 听到喊声,高康应声而入,见云泽嘴上、脖子上、衣领上全是血,高康不满的瞪了多贝礼一眼,又斜了济尔哈朗一眼。 等云泽止住鼻血,济尔哈朗说:“尚军长打算何时拔营?” 云泽没好气说:“这就拔营。” 济尔哈朗说:“好,本帅等你的好消息。” 云泽向多贝礼摆摆手,大声说:“替我送送大帅。” 目送济尔哈朗出帐,云泽一头栽倒在草榻上,万般滋味升上心头,让他有种想哭得冲动。忽然间,云泽想以前的生活了,如果可以,他真想立马回到现代,回到那熟悉的环境和生活里去。 在现代里,他可以与罪恶作斗争,却不想留在这里,日日想着怎么打仗,不想陷在痛苦的感情里,不想尔虞我诈,明争暗斗。 可还能回的去吗?如果可以,又该以怎样的方式回去呢?难道找个山头,请人给自己头上来一下,当自己从昏迷中醒来时,就会发现回到现代了吗? 云泽不觉一阵苦笑,暗道:算了,还是顺其自然吧,真要找个山头,让人给自己头上来一下,万一醒来穿到更早的年代,那不是更麻烦! 见云泽苦笑,高康吓了一跳,忙摸摸云泽的额头,着急说:“公子,你没事吧?” 云泽勉强一笑,玩笑说:“有你在,我能有什么事?” 高康松了口气,刚想给云泽把脉,云泽说:“你去告诉传令官,通知营长以上的将领,立刻来大帐议事。” 大雨依旧不知疲倦的下着,偶尔还会响几声闷雷,这种天气让人压抑,给人萧瑟的寒意。云泽坐在高椅上,环顾左右,见每个人都湿漉漉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劳感觉对不起大家。 沉默片刻,云泽说:“各位将军,今晚没法让大家休息了,我们要连夜拔营,去清风寨。” 除了多贝礼,其余人都是一愣,目光齐刷刷望向云泽。 云泽对多贝礼说:“你把情况给大家说说。” 听完多贝礼的介绍,乌达海上前一步说:“军长,皇上没安好心,这分明就是要把独立军打光,还有济尔哈朗,也没安好心,此时催我们拔营,分明就是要给我们难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