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九章:双方演戏
少时,云泽试探说:“为了安全,姑娘还是去皇上那里吧,正好多贝礼将军要去中军,姑娘跟他一起……” “不!”阿尔丹几乎叫了起来,那害怕之状令人心疼,“我哪儿也不去,如果尚公子不想保护我,或者怕因为我受到连累,那就派人把我送出营地,我自己回家便是。” 云泽的心似乎被什么搓了一下,有些难受,忙说:“姑娘进帐吧,等豫郡王走了你再回去休息。” 阿尔丹如同得到巨大恩赐一般,连着给云泽行礼,然后跑进大帐,像个胆小的孩子,蹲下身,躲在高椅后。 不一会儿,在韩贺的引领下,多铎带着一队人来到大帐外。 按规矩,云泽应该出帐相迎,可云泽不仅没出帐相迎,而且还退回高椅坐下,跷起二郎腿,假装睡着。 多铎跳下马,等了一会儿,见无人出帐相迎,脸色变了几变,却没好发作,问韩贺说:“尚军长呢,难道不在帐中?” 韩贺也有些狐疑,迟疑说:“刚才还在呢,难道有事出去了?”韩贺跑到帐门前,探头向帐里张望。 片刻,韩贺跑回多铎面前,行礼说:“真不好意思,尚军长好像睡着了!” 多铎心理骂娘,表面却故作平静,回头喊道:“把那家伙压着,跟本王进帐。” “喳。”两个士兵应着,推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跟在多铎身后,缓步向帐中走。 听几人进帐,云泽偷偷瞟了一眼,见被捆的是那个小兵头,心里更纳闷了,暗道:多铎这是唱的哪出啊,如此兴师动众,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多铎知道云泽在摆谱,哪有睡觉还跷二郎腿的,再说了,睡着了还能瞟人吗?明明知道受了冷落,多铎却不好发作,忍着不满,缓步来到长桌前,轻拍着桌子,低声唤道:“尚军长醒醒,尚军长醒醒!” 毕竟多铎乃堂堂豫郡王,身份高贵,云泽哪好过多失礼,现在这样已经是大不敬,要再继续装下去,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云泽缓缓睁开眼睛,故作迷糊状,接着就是大惊状,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快步绕过长桌,一边慌乱行礼,一边歉意说:“本想打个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未能亲迎豫郡王,请豫郡王恕罪。” 云泽这一番以假乱真的表演,把多铎闹的有些蒙,心说:难道真是睡着了?可是明明见他微微睁眼来着,难道看错了? 多铎拉起云泽,笑着说:“尚军长无需客气,本王知道上军长很辛苦,也很疲倦,本王深夜来扰,还希望尚军长多多包涵才好!” 多铎这番客气,又是陪笑、又是致歉,俨然没有以往的冷漠和蛮横,这让云泽很不适应,都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了。 云泽说:“豫郡王亲临此地,不知有何吩咐?” 多铎“哎”了一声,侧身指着小兵头:“尚军长还记得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吗?” 云泽故作打量,摇头说:“我好像不认识这位兄弟啊。”然后又看着多铎说:“这位兄弟怎么了,豫郡王怎么把他绑到我这儿来?” 多铎难掩尴尬,瞥了椅后的阿尔丹一眼,指着小兵头,咬着牙说:“这东西胆大妄为,竟然打着本王名号来独立军抢人,本王知道后,真是气炸心肺,这不,本王将他绑来,亲自交给尚军长处置。” 云泽总算搞明白,多铎怕抢人之事闹大,这才连夜赶来演戏。云泽的确有些厌恶这个小兵头,要这家伙是自己的兵,早就大板子伺候,然后关几天禁闭,非要好好收拾一顿不可。 可这小兵头是多铎的亲兵,再恨也只能忍了,打狗不是还要看主人吗,何况先前已经教训过小兵头,看这家伙的站立姿势,显然命根还在作痛。 云泽“噢”了一声,摆着手说:“事情都过去了,豫郡王这又何苦呢。”云泽走上前,忍着火气,替小兵头解开绳子。 小兵头赶忙跪倒,磕头如敲鼓:“多谢尚军长大恩,小人以后再也不敢冒犯尚军长……” 云泽拉起小兵头,拍着他的肩说:“人人都会犯错,知错能改就行,以后可别在打着王爷的名号做坏事,这对王爷多不好。” 看了多铎一眼,接道,“要不是王爷来的及时,我都去找皇上了,如果皇上知道抢人之事,你让王爷如何交待?” 此话威力巨大,小兵头吓的半死,几乎瘫在地上,多铎也是吓的身体一抖,脸色都有些发绿。 多铎握着云泽的手,因为笑的吃力,样子比哭还难看:“尚军长,此事千万不要让皇上知道,本王会记住尚军长这段情的,若尚军长以后有什么困难,本王定全力相助。” 云泽说:“王爷太客气了,多大点事啊,过了就过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多铎如释重负,连连表达谢意。 云泽暗自好笑,多少也有些得意,心说:多铎啊多铎,我还以为你色胆包天,什么也不怕呢,搞了半天也是个怂种,这回好了,有小九九抓在我手里,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我对着干。 云泽指着椅子说:“王爷请坐,我陪王爷喝会茶。”
多铎摆手说:“太晚了,独立军明日还要作战,尚军长还是早些休息,改日本王请尚军长喝酒。” 云泽巴不得多铎快走,简单客套两句,便将多铎送出大帐,吩咐韩贺说:“你替我送送王爷,一定要把王爷送回营地。” 目送多铎走远,云泽心情复杂的吐出一口气,然后招呼李桓等人进帐。 阿尔丹刚想给云泽换茶,云泽摆手说:“姑娘去休息吧,我有事要与几位兄弟商议。” 阿尔丹应着,快步退出大帐。 不等云泽开口,梁深抢先说:“听周师长说,公子要亲率突城队,这是真的吗?” 云泽点点头:“我正想给你们说此事,顺便还有任务交给你们。” 梁深说:“公子千万不要亲率突城队,这是有去无回的差事,我知道公子想尽快替家姐报仇,但公子要先顾及自己安危,如果公子有个好歹,家姐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 “什么有去无回,你到底会不会说话?”王烈瞪着梁深,“军长吉人自有天相,再说了,军长本事大着呢,身上还有枪,谁敢拦军长的道!” 梁深回瞪王烈,不满说:“你什么意思,你这不是鼓动公子去冒险吗?” 王烈说:“我虽然跟着军长不久,但却了解军长的为人,军长决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云泽哈哈一笑,看着王烈说:“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王烈说:“当然是夸啊!”又说,“军长,我不会劝人,但我不怕死,求军长带上我,虽然我没什么本事,但我愿意为军长冲锋陷阵,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还有我。”李桓跟着说,“军长也带上我吧,我认识的明兵多,对突城队会有帮助的。” 云泽拍拍李桓的肩:“你们的心意我都知道,但这是大仗,要都去突城队,这仗还怎么打,你们都有不同任务,你们做好各自任务,就是在帮突城队,就是在帮我。” 梁深说:“既然公子主意已定,那我必须跟着。” 云泽断然拒绝,语气不容商量:“不行,你伤的这么重,哪能上战场,好好留在营中便是。” 梁深还要说什么,云泽握着他的手说,“不要再说了,安心养伤吧,你放心,我一定会杀进嵩山城,给梦儿报仇雪恨。” “公子!”梁深一下子跪倒在地,流着泪说:“梁深替家姐谢过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