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浮出水面
林铮胆量绝对不小，作为穿越者，从前看过那么多恐怖电影和惊悚小说，很难有什么能让自己意外的东西。哪怕就算刚才看到鬼脸，也只是因为突然出现才吃了一惊。但眼前这个东西实在是吓到他了。 这是一个宽阔的石室，一个巨大的怪物，全身没有皮肤，血管裸露在外，有点像生化电影中的怪兽形象。吓到他的当然不是这个，而是这个怪物有一个巨大的骨盆，这让他联想到看到林昊尸体时的形象，他可以肯定如果把这个怪物皮rou去掉，骷髅同那是一模一样的。 联想到林昊是因为修炼而死，由此及彼，他不免担心有妖力的自己会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而且这枯井中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物呢？自己是不是真的灵魂出窍了？ 怪物直立身体，发出一声嘶吼，震得大地都在颤抖，个头比林铮三个还高，它一步步向林铮逼来。 “干什么？”林铮强行镇定，怪物大叫一声一掌扫来，他身体啪一下弹飞，重重撞在墙上，全身疼得筋骨欲折，怪物一脚踏来，他运起神行百变勉强一闪，咚的一声，地面被怪物踏出一个大坑，飞溅的石屑把他脸都擦出血来。 “尼玛！”林铮由疼生怒，体内妖力又开震动，林铮已经知道，正常状态下他的妖力时灵时不灵，但当他怒极或生命受到威胁时，妖力内丹就要开始起作用。 又一声巨响，怪物速度极快，又一巴掌扫到他，身体再次撞在墙上，滚到墙角时他意外地看到墙角居然插着一把巨大的剑。来不及多想，他试图拔剑自卫，但一拔居然不动，这剑插得极紧。 怪物又逼上来，林铮大吼一声，全身毛发竖起，体力妖力开始沸腾，口中隐现獠牙，双目变得赤红，在怪物快拍到他时，铮的一声，妖力彻底爆发，他拔出巨剑一架，正好挡住怪物拍下的爪子。 吱吱吱……一阵金属磨擦声，那怪物的皮肤居然像铁铸的一样，但已变身的林铮挡住了它的进攻，这段时间他对斗转星移已小有心得，剑身一移一带，身体向怪物下身滚去，怪物一下闪了个倒憋气，身体从林铮头顶飞过，被自己的力量带得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天花板噼哩啪啦往下掉。 “该死的胖球！”林铮变身后心性大变，看到自己身体伤痕累累，怒吼一声：“打得我好疼！”飞身一剑向怪物劈去，铮的一声，怪物抬手格斗，剑身砍进手臂，这怪物身体当真坚硬，以林铮的妖力居然只砍进去三寸多深，但还是让它受了伤，一股绿血溅了他一身。 林铮身体沿剑身一扭，一膝盖顶中怪物的下颌，当怪物头扬起时，一拳又命中它的面门，撞得绿血四溅，怪物捂着面孔嚎叫起来。 “你这种怪物也知道疼吗？”林铮飞身落地，剑身在地上敲了敲发出挑衅：“来啊胖球，把你的本事都使出来。” 怪物慢慢放下手臂，露出惊诧的表情：“多么稀奇，一百多年前，还没有你这样的人存在。” “你会说话？”林铮先是惊讶，继而冷笑：“想再活个一百年吗？那就告诉我这是哪？” “妖界！”怪物低吼一声。 “妖界？那枯井可以通到妖界？” 怪物嘶吼：“不管你怎么来的，在妖界没有人可以存活。” 这话让林铮明白，怪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看来cao纵这一切的另有其人。 “啊——”怪物身体膨胀起来，如钢似铁的肌rou上弹出一根根尖刺，变得像个巨大的刺猬，化成一团刺球向林铮飞速弹来。 林铮飞身闪避，刺球扎进墙壁，又一个反弹，像炮弹一样向他射来。 林铮把妖力发挥到最大程度，一剑横扫，砰然巨响中，剑身把刺球打飞，在地上磨擦出巨大的凹槽，最后卡进墙角，连挣几下都没能挣出来。 刺球化为怪物原形，看到林铮身上妖力蒸腾，红光萦绕，惊道：“黑狱之力？你是红莲的儿子？” “红莲？你在说什么？” 怪物露出狂怒的表情：“这个私通人类的叛徒！居然还在人间留下后代！不可饶恕！”它再次吼啸，像一台愤怒的坦克向林铮扑来，身上尖刺根根射去，如箭雨一般。 林铮飞剑掷出，在空中划出无数圆圈，把尖刺根根弹飞，露出一个形人身通过的大洞，飞身向怪物抓去，正是龙爪手。 咔嚓一声，他捏住了怪物的后颈，这怪物似乎只有蛮力，根本不懂战术，被龙爪手一拿住，林铮奋力一提：“呀——” 轰隆！他把怪物提到半空重重砸下来，大片绿血溅出，砸得怪物身体五分四裂，这时巨剑正好从空中落下，林铮一手接住重重刺进怪物的胸膛。 怪物惨叫起来，身体扭动几下，慢慢地不再挣扎，只是微弱地喘息着，但眼神中依旧向林铮放出仇恨的目光，吼道：“红莲之子，你逃不掉的，迟早有一天，你会像你的****亲娘一样被开膛破肚。” “是吗？”林铮扬起巨剑：“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可不喜欢被人叫成****养的！”咔嚓！他一剑把怪物的头颅劈下来！ 干掉了怪物，它慢慢融成一团绿血，林铮看到绿血中有一块闪闪发光的石头，林铮捡起来，只听嗡嗡有声，石头与他体内的妖力发生感应，呼的一声化成绿光从他手臂钻了进去。 “什么状况？”他感觉体力妖力发生变化，在剧烈地膨胀，微一运力，铮铮数声，他背后弹出十二根无比锋利的尖刺，闪闪发光。 联想到刚才怪物化成刺球射出尖刺，林铮明白，这应该是这个妖怪的魂石，被自己吸收后自己得到它的一种能力，真是多亏了万象神功，与妖力结合以后它可以使任何力量直接迭加。 “虽然不太明白，但我喜欢这感觉。”林铮手掌一晃，十二根尖刺飞到空中，落下时妖力一收，尖刺又收回体内，再一用力又弹了出来。 “真是方便。看你们闪闪发光的，就叫你们‘光刃’吧。”林铮满意地拍拍手，他四面打量，走到一面墙壁敲了敲，这墙虽然厚重，但在他妖力敲击下，还是能隐隐感觉到震动，说明墙后是空的。 “唏！”他双手一展，十二光刃射出，根根扎破墙壁形成一个方形，林铮一拳击在方形中央，巨响中方形倒塌，如同开了一扇门。 “又见面了。”一开门林铮居然看到那张把自己吓一跳的鬼脸，但变身后的他对此凛然不惧，反倒是鬼脸看到他眼中露出惧色。 “你带我来的，你不解释一下原因吗？”林铮举起手中的巨剑：“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鬼脸怪啸一声向后隐去。 “逃？”林铮五指箕张向鬼脸抓去：“想都别想！” “呜哇——”鬼剑惨叫起来，被林铮一把扯住头发按倒在地，一脚踩在脑袋上，当然，它也只有一个脑袋。 “不说话吗？”林铮见它只是一味挣扎，“那我就赏你个满脸开花！”他一剑抬起向鬼脸刺去。 “停手。”一个声音传来，林铮看到一扇暗门推开，却是欧阳尚千走了进来，他打量着林铮的样貌，眼中露出复杂的神情：“你果然得到了。” “我就知道。”林铮剑对他一指：“你送我这宅子就没安好心，现在你最好说点我喜欢听的话，不然就像它一样。” 他一剑向鬼脸扎去，哗啦一声，鬼脸也化成一滩绿血，又一块魂石出现，林铮拿在手中，很快又被吸收，不过这鬼脸似乎只是个小怪物，感觉为自己妖力只增加了极浅的一层。 欧阳尚千打量林铮，慢慢地点点头：“凶残、嗜血、骄傲、强大……你真的同红莲很像。” “我不想听废话！”林铮剑身压在欧阳尚千颈部，剑尖已刺破他的油皮，鲜血流淌。 欧阳尚千微微缩了缩，道：“你的妖力来自一个叫红莲的妖怪，就是林昊当年与其作战的那个。” “然后呢？” “当年细节已不可考，只知道林昊同这个妖怪有过一场……交配。” 林铮道：“想必这妖怪是个美女？” “不，她奇丑无比，就像一条恶心的蛆虫，林昊是被她强暴的。” “尼玛！大半夜你别在这恶心我。” “的确恶心，有个人亲眼目睹了这场交配，他被恶心得几天没吃东西，他就是林昊的弟子狄天聪。” “被逐出师门的那个？” “他不是逐出，是林昊为了保守这个秘密要杀他，所以他亡命天涯，后来被我收留。我和他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也知道林昊从这个妖怪身上得到了妖力，并建立了一个宝藏，或者说藏身之所，他在里面企图找出妖力的奥秘，并积累金钱。”欧阳尚千打量着林铮：“你显然是得到它了，所以你有了惊人的变化。” 林铮收回巨剑，“狄天聪人呢？” “你们还没到见面的时候，我来是想同你作笔交易。” “说。” “我知道妖力内丹有两颗，如果你肯把另一颗给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大秘密，它能够让你得到天下。” 林铮冷笑：“你命捏在我手上还敢同我谈交易，我来提个交易吧，你说出秘密，我让你活下去。” “怕死我就不来了。”欧阳尚千道：“我大半生都在为林昊的宝藏而努力，如果得不到，我死不死也没什么关系。” 林铮剑一扬，一道剑风从欧阳尚千脸部扫过留下一道血痕，但欧阳尚千一动不动，脸上毫无惧色。 “我佩服不怕死的人。”林铮巨剑下垂：“我可以同你作这笔交易，在此之前我有些其他问题。” “请问。” “你怎么做到让我灵魂出窍。” 欧阳尚千笑了，“没有灵魂出窍，只是小小的障眼法，你的床下有个机关，下面做了个同你模样差不多的人偶，毕竟你身边高手众多，如果床上不躺个人，让人发现你不见了可能会追过来的。” “这里真的是妖界？” “不是，我掌握了一个方法，可以在非妖怪的领域打造出一种环境，让妖怪不受结界的影响而死亡。” “你从哪得来的方法？” “狄天聪，他从林昊那儿得来的。” “也就是说林昊得到妖力后还是信任过狄天聪一段时间？” “是的，但最终因为某些意见不合而决裂了。” “原因呢？” “林昊因为修炼妖力身体发生变异，狄天聪对此很害怕，认为该毁掉这力量，林昊不同意，两人因此翻脸，狄天聪在被追杀过程中被废掉了武功，九死一生逃出昊天门。” “你和狄天聪怎么达成协议的？” “我救了他，他因此投桃报李，就这么简单。” 林铮点点头，看看脚下的绿血：“这些怪物从哪来的？” “到妖界抓来的。” 林铮一惊：“你居然可以到妖界？” “我有很多能耐你想不到，同我做个伙伴对你会有很多好处。”欧阳尚千指了指自己：“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我还是要说，我对你并无恶意，我本来有很多方法慢慢从你那套出想要的一切，但我今天肯现身已经表明了合作诚意。” “诚意？我如果没有妖力就差点死在这些怪物手上。” “我必须要测试你一下，确认我判断正确。如果你是个普通人，就没有合作价值。” “哼！你倒算得上一个坦率的小人。”林铮长长地吁口气，妖力慢慢下压，又变回本来的样子：“好，我答应你，你可以说你的秘密了。” “我想先看看内丹。” “不在我身上。”林铮思索了一会：“其实我还是不敢信任你，让我考虑两天，此外我有个附加条件，在交易时我要看到狄天聪。” “可以。” 林铮看看四周：“该怎么离开这鬼地方？” “这边请。”欧阳尚千打个手势，两人穿过暗门，走了一段黑暗的通道，来到一面墙边，欧阳尚千做个奇怪的动作，墙面裂开，林铮看到外面居然就是枯井，在墙上方有炙烧的痕迹，林铮明白了，当他被鬼脸带进枯井时显然这儿燃放过烟火，产生的白光让自己视力暂时模糊，所以没看清枯井中的机关。 “老狐狸。”林铮对欧阳尚千的安排缜密暗暗佩服，扭头道：“最后一个问题，你要妖力干什么？” “侍武皇朝以武为尊，这需要理由吗？” “你不怕因为妖力而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我会研究的，总有方法让我解决这个问题。” 林铮笑了，从这句话他听出欧阳尚千并不知道《妖之道》的存在，今天欧阳尚千为自己解决不少疑问，不过不解之谜还是很多，有必要再去一趟地下密室。 他飞身离开了枯井，回到房间时正好看到床板翻过来，把那个人偶压下去，又变成本来的样子，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不知不觉自己卷入一场阴谋当中却毫无察觉，以后万不可掉以轻心，就算有了招募器和妖力，但这世间强手和聪明人那么多，焉知哪天一不小心栽在人家手上。 他拿出招募器：“不行，我还得找些帮手，此外，我要让自己更加强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