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事发突然
看着焦洛文那好似警告的眼神,我真是除了无奈以外,只剩下好笑了。 我点了根烟,抽了口,似笑非笑的反问他,“你是警察吧?” 焦洛文没想到我能一眼就看破他的身份,不由的表现出了一丝惊讶。 其实我也没那么神,主要是这些年在劳改队里和狱警接触多了,知道这些个自命不凡的正义人士,动不动就会透露出一股子正气,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脑袋上带着个大盖帽似得。 当然,这只是其一,最能让我肯定这小子是警察的,其实还是之前他给我钱的时候,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自恋到了一种境界,就连皮夹子里都放着一张自己穿制服的照片。 “首先,我要纠正你一点。”我不紧不慢的说道,“今天是你们主动来我店里吃馄饨,而不是我上杆子去求你们来的,所以这已经足以表明,并不是我有意要去接近蔡淑雯。” “其次,你刚才的话,我完全可以当做你是在警告我,咱现在一没偷二没抢三没违法乱纪,完全是靠自己手艺吃饭,你身为一名人民警察,你凭什么来警告我?” “最后,我不管你现在和蔡淑雯之间是什么关系,但我可以正儿八经的告诉你,我不会,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因为我有自知之明。” 说完这段话的时候,我的心已经跳到快蹦出来了。 这是我第一次那么和一名警察说话,不过我也清楚,咱处处占着理,难不成就因为他是警察,我就得被欺负?就得听他的关了门滚得远远的? 扯淡! 焦洛文估计也没料到,我在知道他身份后,还能这么硬气,瞪着我看了许久,最后还是转身走了。 不过就在临走的时候,他还是对我说道,“最好是像你说的那样,这些年淑雯为了你的事,受了多大的委屈你知道吗?如果你心里真的还念着她一丝好的话,就请你放开她。” 人是走了,可我却呆住了,随手拿过一瓶酒,就往肚子里灌,而往事如泉涌般出现在了记忆里。 五年前,就在我入狱后的第一个生日,收到了蔡淑雯的信,本来满心欢喜和激动的我,却被信的内容震惊了。 那一个一个娟秀的字体,好似一把锋利的刀,一下又一下切割着我的心。 我清楚记得,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个用泪水来渡过的生日。 分手是她提出的,理由也是她找的,我错了吗? 可为什么从焦洛文刚才的话里,我好像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这些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醒来,我揉着有些发痛的脑袋下了床。 “六哥,醒啦?” 正努力回想着昨晚我是怎么上床的时候,许强的声音传了过来。 “强子,你怎么回来了?” “我的亲哥诶,你也不看看几点了,要等你来接我们,我们早就得被太阳晒干了。” “妈呢?”我看了下时间,都下午一点多了,楼下也没动静,不由的疑惑了起来。 “放心吧,已经送我那去了。”许强迟疑了下回道。 “怎么送……”我刚想问许强怎么把我妈给送到他家的时候,却发现,他脸上竟然有几块淤青,不由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你脸上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许强点了跟烟,“好啦,事都过去了,没啥。” 他越这么说,我越感觉事情不对劲,沉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上次那几个小子又来找事,我气不过就跟人动了手,这群怂包,就知道欺软怕硬,老子还没正儿八经打呢,人就报了警。” “报警?” 听许强的话,我知道,肯定又是那几个非主流了,只是这次竟然还闹到报警,不由的让我心里一紧。 “没事,来的是姓刘的那警察,哦对了,就是你那老同学,人了解了下情况,然后又调出了监控,就把那几个小子给带走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做过牢的人,多半都对警察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畏惧,不过既然来的是刘景军,想来也不会有多大的事,放下心来的我,继续问道,“那咱妈呢?” “咱妈就是看那几个小子的嘴脸,想起以前的你了,而且医生也说了,她现在需要静养,我琢磨着就安排她老人家回我那住几天,反正我那的条件,你也知道,比你这狗窝可好上了不知道多少倍,你就甭cao心了。” “强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不难看出,许强今天说话的语气和方式,显然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而且眼神总是在闪躲着,这就让我有一种感觉,他应该还有什么事在隐瞒着。 “能有什么事啊,好啦,我看今天也没啥生意,早上又让人这么一闹,你要不今天就别开了,看你昨晚喝的也不少,一会你自个儿弄点粥暖暖胃,我出去办点事。”说着,许强就要出去。 “等等!”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许强的胳膊,“是不是咱妈出什么事了?” “嘿,我说六哥,你是不是真想盼着咱妈出点啥事啊。”许强不答反问,一脸好笑的看着我。 “滚犊子。”见许强这么说,我琢磨着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从他手里拿过抽了半截子的烟,放在嘴上嘬了几口,“强子,你知道咱们为什么要开这馄饨店吗?” “这不废话嘛,改邪归正呗。” “对,就是改邪归正,既然咱们选择了改邪归正,那么社会上的事,就跟咱们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了,而且……” “好啦六哥,你说的我都懂,就甭在这墨迹了。”许强一脸不耐烦的打断了我的唠叨,他看了眼时间,“呦,这都快到点了,咱佳人有约,不跟你一单身汪在这唠了,走了哈。” “你小子,说谁单身汪呢……”我说着就要往这小子屁股上踹。 没等我一脚踹上去,许强这一溜烟就离开了我的房间。 洗漱完,我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听到她老人家安然无恙,一颗悬着的心也算彻底放了下来,看来真是自己想多了。 下午生意出奇的好,忙得我有些不可开交,直到傍晚,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捶着有些发酸的肩膀打算好好休息一会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是……”听着对方那有些熟悉的声音,我有些错愕。 “哎呦喂,我亲爱的风六,这才几年功夫啊,怎么就把老朋友给忘了?” 声音我是越听越熟,可就是想不起来,“你到底是谁?” “丧狗,有印象没?” 简单的一个名字,却像一根高压电线般,让我一个激灵,连带着下午所有的疲倦瞬间荡然无存。 丧狗,本名葛二狗,是我们东市西区有名的混混头子,我们这帮人散了之后,他基本上成了这一带数一数二的老大。 “什么事?”我警惕的问道。 “呵呵,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听说咱西区的六哥出来了,我琢磨着,怎么也得给接个风洗个尘不是,要不道上的兄弟,还不得骂我丧狗不念旧情啊。” “那就先谢谢狗哥了,不过我现在只想安安心心的做点小本买卖,狗哥的好意我心领了,至于这饭嘛,改天有时间了,我请狗哥您吧。” 和这丧狗,除了当年跟着那坑爹老大干过几场硬仗外,就再也没有任何的联系,不仅如此,我记得这小子的小拇指,好像还是我亲手给剁掉的。 接风洗尘? 我看鸿门宴倒还差不多。 岂料,我回绝的婉转,却换回了丧狗的直接,还没等我说要挂电话呢,那头就传来了一阵咒骂声。 “强子!”这声音就算化成灰我都认识,那是我的兄弟许强! 他怎么会落在丧狗的手里了? 由不得我多想,丧狗嬉笑的说道,“我说六子啊,哥哥我给你个建议,还是来一趟吧,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就算不为了叙旧,起码也得来看看你兄弟最后一眼吧?哈哈哈哈。” 我连想都不用想,丧狗此刻的那副嘴脸,绝对是小人得志的典范了。 “时间、地点。” 这个时候我也知道,和丧狗没什么好废话的,直接就开口问道。 “时间就是1个小时后,地址我迟会发给你,剩下的,不用我说,相信你明白的。”说完,丧狗就把电话给挂了。 他所说我明白的东西,其实说白了,就是要我一个人去,别报警之类的废话,别说出来混过的人了,就算是普通老百姓,也清楚的很,毕竟这种敬告式的对白,早就烂大街了。 收起电话,我随便披了件外套就要出门,不过我想了想,还是在裤腰上别了把刀。 虽然我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别说一把刀了,就哪怕是一把枪,估计也都无济于事,可有总胜过没有强,准备妥当后,我就了出门。 丧狗给的地址,也在西区,离我的馄饨店不太远,约莫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抬头看了眼这似曾相识的KTV,心里泛起了一阵无奈和苦笑。 “六哥。” 就在我抬脚准备推开大门走进去的时候,一个声音从我身后响了起来,我诧异的扭过头,不由的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