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列车中奇怪人群
我搪塞了他两句，转身逃进房间。关上门的时候才想起来，我们这个房间明明是空的，为什么当初他没被安排进来？我不想去问圆帽男，这时能听见过道细碎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个又说又笑的声音传来，听声音是两男两女。 我猜应该就是那四个大人物吧，包厢隔音效果很差，至少对我来说还不够，他们进入006号，关上了门，谈笑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苦樱正躺在自己床上不紧不慢地削苹果，列车启动了，窗外的景色在我眼中一帧帧往前飞去。我正在想到达西安之后的事情，谁知道她朝我诡异一笑，突然掷出手中的水果刀，我的眼睛看见刀飞过来，原本有时间躲开水果刀，但我的脑海权衡了一下——她是瞄准了我还是其他东西？如果不是我，那我闪躲的动作没准会使自己中刀。 我最终没有动，刀擦过我的耳朵，直直插入我后脑勺左边一点的墙壁里。整只刀全部插了进去，我不敢相信她有这样大的力量。 “你干嘛，差点射中我！”我朝她大喊。 “不会，我扔得很准啊。”她不解，她根本不知道我的反应力何止高于普通人一倍，经过明德先生的帮助，我的眼、耳、鼻、三官灵敏度和脑力活动速度有了很大幅度提升，几者结合下，完全可以躲开这把飞刀。 苦樱已经双膝跪在我的床上：“你看，这里有一个洞。”她把刀拔出来，果然墙面上有一个状似眼睛的洞。“是通的，可以看到对面房间，里面有一，二，四个人。两男两女，在玩扑克好像。” “别看了，偷窥狂么你。”我把她拉下来，“谁知道是不是你刚刚用刀刺出来的。” “爱信不信。”她坐到自己床上吃苹果。“你不看看？没准别人正在偷窥我们呢。” “我才不看。”我这样说着，身体移向洞眼，本想用后背挡住，结果忽然听清了006号四人的对话，声音很弱，但足以听清。从对话内容中可以判断出其中一个人声音很粗的男的是古董商，另一个声音温润的男的是类似于中介一般的人，至于那两个女人，她们没有表露自己的身份。四人好像在谈什么交易。 “喂，你在偷听。”苦樱突然打断我。 “额，我不小心听到了。”我连忙坐到她那一边，这时列车已经冲进峡谷，前方几十米出有一个山洞，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列车进入山洞，四周忽然暗了下来，但很快灯光亮起。 列车在山洞中行驶了一分钟，之后冲出山洞。在这一分钟里，我听到外面有一次响起脚步声，由于山洞中的回声很大，我没听见隔壁房间的对话。 出洞后几分钟，列车上的广播突然插播了一条消息，说是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女孩走丢了，如果有见到她，就立刻通知乘务人员，播音员同时描述了小女孩的大体样貌并留下电话。听广播的同时，我能感觉到我们包厢的门口此刻正站着一个人，苦樱同样有预感。 咚！咚！咚！ 诡异的敲门声，我看了一眼苦樱，她拿着水果刀轻轻走到门后，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谁？”我问道。 “我啊，我们刚刚还在门口讲过话呢。” 我听出是圆帽男的声音，但是他来找我干嘛？ “你有什么事么？我在睡觉。” “有一笔大生意，要不要做？” 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他也不知道我是谁，居然要和我做生意，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我又不是商人，不做生意。”我回答他。 “我是商人啊，包你稳赚不赔。您能不能先把门打开？隔着门说话怪难受。” “开吧。”我对苦樱说，她拿着刀就把门开了，圆帽男进来看着这一切，原地愣了一会儿，然后才松口气，说道：“你这什么阵仗，美女保镖么？” “你看我能保她还是她能保我？” 圆帽男还真的打量起我们两个，一会儿说道：“还是她，你太弱了。” 真是直言不讳，我心里骂道，这个人也是色鬼一个。 苦樱也不负冰山美人的称号，除了我，对他人是一眼都懒得看，她转身走出包厢：“我去上个厕所。” 圆帽男坐在我对面，笑嘻嘻地说道：“老弟，哥有个发财的机会，你听我讲了，再决定要不要加入，行吧？” 我点了头，他于是继续说道：“你们隔壁包厢，那四个人中有一个古董商，一个自称是占卜师的女人。那个古董商有一批货要处理，刚好我又懂得处理这些东西，所以就把活接过来了，十一件东西，我一小时就能搞定，但是得在没人的情况下才行。你说人家能放心我一个人拿着这些东西吗？怕我跑了，所以商定每次先给三个东西去处理，但要交五万保证金，我这边凑了四万了，还差一万，你要是入股，什么都不用做，等我处理完这些东西，按比例分你两万两千块钱。怎么样，很实在吧。” 听到要给钱，我早没了兴趣：“算了。” “你这么好的生意不做？要不到时候我处理东西的时候你可以跟着，其实也没那么严格，就是有些秘密不能让别人看见。” “我没兴趣。” “是不是家里母老虎管钱，让我跟她说。” 我有点哭笑不得，问道：“你算什么商人，处理的什么东西？要怎么处理？你要是一句都说不上来，我就不得不怀疑你是骗子。” “我啊？”他故作神秘：“灵商，我是掌灵人。” 掌灵人！我听见这三个字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这个猥琐的圆帽男哪有一点掌灵人的模样，我敢断定他绝对不是掌灵人，最多可能是个走歪路子贩卖灵的人，这一类人对灵铺危害很大。 这时苦樱刚好开门走进来，她也听见了圆帽男的话，我看她的眼神好似随时要动手抹了圆帽男的脖子，这才想起苦叔当年也是个狠角色，对于威胁到掌灵人的人，估计都要清理干净吧。 我怕苦樱真的对圆帽男动手，连忙把她拉到身边，然后对圆帽男说：“掌灵人，没听过。不过我改变主意了，一万块钱我投，但我要跟着你看看那些货物。” “行，就是些玉佩、铜器、佛像，跟我来。”圆帽走了出去。 “你在这里等我。”我对她低语：“我去探探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估计这一趟火车之旅不会太平。你要小心。” 苦樱很不屑：“你小心自己才是。” 我和圆帽男走进006号房，里面已经有七个人，除了原本两男两女，似乎005号的两男一女也进来了，那四万块钱里应该也有他们一份。 身宽体胖的古董商让我们坐下来，他从随身携带的大行李箱中拿出三把青铜剑，说是战国时期的宝物，然后又从身上摸出五块玉，大小不同，颜色各异。最后从口袋里拿出三座佛像，佛像非常小，只有半个巴掌大。一共十一件古董摆放在桌子上。我虽然能感受到这个房间有灵的气息，但并不在这十一件古董上，甚至有的古董很可能是仿品。 圆帽男一脸严肃，花了半个小时认认真真呢把每一件古董看了一遍，说：“都是真品。而且它们的主人很喜欢它们，每一件都养成了灵，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灵也没有消失，必须处理一下，不然会出问题。” “我就是这个意思。”古董商说：“我以前卖给一个地产商一个弥勒佛木像，没想到里面有什么鬼东西，搞得他家里灾祸不断，也把我的声誉毁了，现在我是下定决心要清掉这些鬼东西了，一件一万块钱，不过先前讲好的五万块定金……” “当然准备好了。”圆帽男从身上拿出一捧钱，分成五沓，我顿时疑惑了，我并没有给他钱，那这多出来的一万块是哪里来的？ 古董商就要数钱时，列车突然又陷入黑暗，而且电灯没有立刻亮起来。这时我听见一个声音说道：“哦，看来是短路了，这趟车的照明经常出问题。前面还有两个隧道，这样太影响我们的交易了。” 是圆帽男在说话，但没有人回应他，黑暗中我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同样又是一分钟后，列车冲出隧道，恢复了光亮。这时桌子上的十一件古董还在，但古董商看着另外三个人的眼神非常不对劲，那三人都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过。 圆帽男催促道：“你数一下，快把东西给我，半个小时后还有个隧道，我可不想在黑暗里做那些事儿。” 古董商数了一下，的的确确有五万块钱，他将东西交给圆帽男。 “嘿，要不你们三个在这里盯着他们，别让他们把钱卷走了。”圆帽对那三个人说。 “不，不必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其中一个人有些惊慌，说着便跟另外两人离开了006号包厢，这下包厢里只剩六个人。圆帽男假模假样在检查古董，那个中介模样的人在看手机，古董商看着窗外，给人一种一点也不在乎这些古董的错觉。我看着那两个窃窃私语的女人，其中一个红发女人手里拿着一副塔罗牌。 出于直觉，这个红发女人十分可疑，而且给我以危险的感觉。这种感觉必然跟灵有关，我立刻回到包厢，想要提醒苦樱加倍小心，这一趟旅程必然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