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挑战
一顿愉快的野餐，更确切的说是乐痴和尚大快朵颐之后，终于有时间和心情帮袁福通解决问题了。 “袁小子，来，我来试试你的程度。”搓了搓满是肥油的双手，全身光华流转，乐痴和尚将刚才饱餐一顿在身上留下的痕迹都消灭了，笑着对袁福通挑衅。 “好，我也看看你这个月金身有没有什么进步。”袁福通也收拾了一下，拉开了架势。饭后切磋一下不知什么时候成了两人的习惯。乐痴和尚好吃，但手艺太差，厨艺也是个看天分的活，乐痴显然没有这天分。在吃过袁福通的手艺后，就赖上他了。不过乐痴虽然脸皮厚，但实际上还是不肯白吃袁福通的东西，经常会指点他一些东西。从见识和修为上看，乐痴和尚应该是通明寺里很核心的弟子，相当于在灵境中带队那个级别的人物，能给袁福通的帮助不少。袁福通身上有天火门的秘传，偶尔也会渗透一些天火门的理念给乐痴和尚，对他也启发不小。原本想报答一顿饭的指点慢慢成了两人的交流的方式，随着交情日深，也不算谁欠谁的了，成了一种娱乐活动。 “你来来去去也就是这一套，你就不能用点其他的武学吗？”看到袁福通又摆出了老架势，乐痴和尚随口埋怨了一句，揉身扑上，和袁福通斗在了一起。双方都没有用法术，灵器，而是用rou体武学想搏。 袁福通听了乐痴的话，脸上一红。他本身会的武学不过是没有修仙前的凡人武学，修仙之后就用不上了。不过自从获得了朱锦华留下的玉符后，也许是因为融入了朱雉的精血，也许是前世的武侠梦影响，袁福通就喜欢上里面朱锦华自己研究出的一套没有命名的爪法，修炼的很是勤奋，用来对敌也很是犀利。但用rou身搏斗，在魔门，佛修，妖修中都有专门的配套武学，就只有修仙者中强调修为法术神通，对rou搏不屑一顾，没有什么好的武学，袁福通能拿出来和乐痴斗的，也只有这不知名的爪法了。 “你别管我是不是老架势了，好用就行，你用了那么多武学，也没见你那一套武学能全面压倒我的。”一边闪避着乐痴沉重如山的拳头，袁福通一边为自己的功夫辩驳。这次乐痴用的是破山拳，拳势凝重，威力内敛，袁福通不敢迎接，只能靠灵活的身法避其锋芒，伺机而动。 看到袁福通躲开，乐痴露出一副你上当了的表情，拳势忽然一变，由凝重如山变成了绵柔似水，同时一股吸力从掌中传来。袁福通的身形正在变幻，被这吸力一吸，重心当时就有些不稳。不过袁福通也不是吃素的，脚下黄光一闪，猛的一个加速，人已经越过乐痴的头顶，双爪朝和尚光溜溜的后脑袭来。乐痴一个转身，一只rou掌挡住了袁福通的突袭，另一只手变成拳头，轰向了袁福通。袁福通的双手和拳头撞了一下，整个人接力飞了出去。 “停！我认输了！”袁福通看到乐痴一个躬身，就要追击的样子，连忙喊停。 乐痴听到袁福通的话，很无奈的止住了攻势，放松了下来，口中得意的说道：“怎么样，还说压不倒你，现在见识到我的厉害了吧？” “你是够厉害的，不过我没想到你居然能在一个月里将你的金身再进一层，居然到了刚柔合一的境界，你刚深入一个月，就有这么大的进步，难道往下走修炼的进度那么快吗？”袁福通很是惊讶。一个多月前，两人切磋，乐痴的武学在转换之间还有空隙，自己能提前察觉到他的变化，及时躲开。不是乐痴的武学修养不够，而是他的金身修炼不到，要转换功法还需要瞬间的缓冲。而现在却一点缓冲都不需要，同时用两种功法都没有问题，所以袁福通很干脆的认输。现在光凭武学rou搏，估计乐痴能在十招内拿下自己了。 “恩，过了二百五十丈是一个坎，下面的寒风要比上面厉害近倍，再往下，几乎是五十丈一个变化，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通明寺以前有一位长老曾经深入过地下千丈，那里的寒气据说几乎凝成实质，当时他的大日决都已经修炼到了第四层顶峰，也不能再深入，只能上来了。”乐痴点点头，说了一点秘闻。大日决也是通明寺的镇派心法之一，属于火系的功法，抗寒能力应该是极强的。第四层顶峰也就是元婴后期的实力，居然都探不到底，天地之谜，果然不是人力能轻易解开的。 “你现在既然金身有这么大进步，是不是准备往三百丈下面走啊？” “恩，有这个打算。怎么？你也想往下走走？”乐痴看到袁福通跃跃欲试的神情，问了一句。 “是啊，我在两百丈待的时间也不短了，感觉那里已经不能给我足够的压力了。这次我想多往下走个几十丈，不过下面的情况我又不太了解，就想问问你。”袁福通看到乐痴的进步，有点眼热，对自己的要求不知觉的就提高了，原来不过是想走几丈，现在变成了几十丈。 “几十丈？是不是有些多了？”乐痴显然被袁福通的计划震了一下，有些担忧的问道。毕竟袁福通以前一直采取的是循序渐进的策略，换地方的次数多，但每次深入都是十丈之内。 “看了你的进步，我忽然觉得那种太顾及安全的方法有些保守了。既然是要给自己足够压力，能轻松应付的地方有什么用。” “那好吧。来，你用真元打我一掌，我看看你的极限在那？”乐痴想了一想，点头表示自己理解。袁福通既然敢挑战，作为朋友，自己就应该帮忙实现，而不是劝阻。 “什么意思？”看到乐痴大放光明的身体，袁福通楞了一下。 “我淬炼rou体是直接用rou身抵抗寒风，寒风能有多强，我的rou身都能感受。你现在全凭真元攻击我一次，我就能大致知道你的极限在那。不然光凭神识探察，对你有些不太管用，不够准确。不过你可不要用法术加持啊，不然我可顶不住。”乐痴微笑着，很平和的解释道。 袁福通看着乐痴脸色的的笑容，心中一暖。也许是乐痴自持实力，也许是他有些缺心眼，但能做到这一步，袁福通看惯冷暖的心都有些感动。 “那我来了，你小心些。”袁福通没有说什么，招呼一声，开始聚集真元，也没有使用什么法术加强，就这么直愣愣的打向乐痴的肩膀。体内的赤炎鼎却已经在待命，准备随时抵挡攻击。 “砰！” 袁福通这一掌大在了乐痴的肩膀上，乐痴摇晃了一下，然后就稳住了。体外的金光都没有怎么动。袁福通估计了一下，乐痴的金身应该可以硬抗一些下品灵器中的钝器了，就是不知道面对锋锐的飞剑会怎么样。 “你的真元还真是厉害啊。没有罡煞合一就有这种威力，真不知你是怎么练的。”乐痴抖抖身体，消除掉了刚才那一击的不适，随口说了一句，不过立刻就感觉到不对。袁福通对功法来历很看重，没有和他提过，他也不问，这次不过是有感而发。 “呵呵，不好意思，随口一说。”乐痴连忙补救。 “天火门的燃灵决，凝煞凝的是离火脉，所以要比一般功法强些。”袁福通微微一笑，说出了自己功法的来历。乐痴的行为，让袁福通觉得可以更深的交流了。 “哦，我说呢。难怪你这么自信，敢来陷地谷淬炼罡煞。敢修炼这种功法的人，还会怕这些小风险吗？”乐痴显然也听说过修炼燃灵决凝聚离火脉后很多修士爆体的事情，对袁福通的勇气表示了赞赏。 袁福通也没有多解释，毕竟自己的情况太离奇，和当年各派弟子实验性的修炼天火门功法不同，没有太大的危险。不过乐痴有一点是判断对了，就是自己敢修炼这功法，就不怕危险。 “别扯这些了，刚才怎么样，能确定我到多深吗？” “二百四十丈，最极限了。你的防御未必会有攻击强，选择二百三十丈就差不多了。”乐痴想了一下，报出了自己的看法。 “好，那就二百四十丈。” 乐痴摇摇头，很是无奈：“你先恢复一下，我去帮你把石室开凿出来。你自己下去开凿太费劲。” 袁福通点点头，吞下丹药，布置下阵法，开始打坐恢复。这里灵气实在稀薄，靠外界灵气恢复太慢，袁福通都是靠丹药和灵石来快速恢复，腾出时间修炼。好在他身家丰厚，这点消耗不在意。 等袁福通恢复到最佳状态，也没见乐痴和尚上来。袁福通知道他已经自己去修炼了。虽然乐痴好吃，但不过是一点爱好而已。对于修炼，还是勤奋的很。能作为大派弟子，走到这一步，乐痴也不是个耽于享乐的人。 放出青藤盾护体，袁福通踩着青云剑往裂缝中飞去。很快就发现了乐痴帮他凿好的石室，不过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二百三十丈和二百四十丈各一个。常年被地底的寒风侵袭，能顶的住这种强烈的寒风，两边裂缝的岩石也是强的可怕，这种青烟石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也没有什么灵气，但不动用灵器，袁福通也开凿不动，乐痴开凿两个石室，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感受到乐痴的好意，袁福通笑了笑，摇摇头，还是往下面的石室飞去。 饶是袁福通有灵器护体，法力真元又恢复到最佳，在深入到二百四十丈的时候，一股寒风吹来，袁福通都有些支撑不住。巨大的风压让袁福通呼吸都有些困难，风中的寒意更是沁入到了骨头里。袁福通脚下的青云剑和身上的青藤盾都猛的放出光芒，暂时挡住了寒风，袁福通才冲到了石室中。 在石室深处避了一下风，袁福通深吸一口气，将灵器收回，自己走到石室边缘，盘膝坐下，体内的真元猛的放出，抵挡着强大的寒风。不过这里的寒风明显超出了袁福通的承受能力，不过一会功夫，就将袁福通的真元护罩击碎。寒风刮在了袁福通的身上，刺骨的寒意蔓延了袁福通的全身，如果不是火玉放出了一股暖流，袁福通有被冻僵的危险。袁福通连忙后退，暂时避过了这股寒风。修养恢复一下，继续到石室边缘，和地底寒风对抗。 对抗，失败，修养，对抗。就这样来回往复。每次对抗失败，都要经历一次巨大的痛苦。寒意刺骨的味道绝对算是一种酷刑，有几次袁福通差点动用熔炎盾，不过都忍住了。 袁福通当初凝聚的离火罡煞真元不多，后来修炼混煞，二次炼罡时为了护身也消耗了些。在袁福通混煞成功罡煞合一前。火玉中存储的罡煞真元属于消耗品，是保命的资本，不能随意使用。当初袁福通也设想过冲到九天元罡三层，那里应该也能给自己足够的压力，但一来是飞不那么高，也不清楚上面的情况。二来是熔炎盾坚持的时间长不了了，才放弃了这个念头，转而在地下寻找极端环境。 虽然不能使用熔炎盾，但火玉仍然能在寒气侵体的时候及时化解寒气的伤害。在火玉的支持下，袁福通即使受伤，恢复的极快，进步的也极快。一个多月，就从坚持一会就要避风到了能坚持一个时辰，真元更是凝练了一分。一个月比以前一年修炼都有效果，乐痴和尚看到之后，连呼怪物。 就这样，又过了三年，袁福通一次次挑战自己的极限，修为在这种挑战中，慢慢提升。不仅真元更加凝聚，连身体都被淬炼了多遍，比以前强了很多。虽然一直没有罡煞合一，但实力比初来时已经强了很多，在裂缝中也能深入到二百九十丈了。 随着真元的一步步凝聚，袁福通有一种感觉，自己练成罡煞真元的日子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