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夜半公园
白冰的短期目标，是将集团上下收拾得服服帖帖，突破口就是慈奚大酒店，包括厨师长和所有不愿唯命是从的人。 郭小凡是个可利用之人，但如果他最终不听自己的话，将会被收拾得很惨！ 白冰的长远目标，是掌控一切，独霸厨坛。为了实现这个终极目标，他还有很多猛招、狠招，可谓环环相扣、招招夺命。 转任国企，不过是他野心展开的一部分或者说垫脚石而已，副总的任期有限，他不会长久地纠缠于这个官不像官、商不像商的副总经理职位上。 全面掌控大酒店后，白冰会马上展开进一步重组行动，以国企转制为名，变为私营企业，最终实现他个人成为实际控制人。 然后，他会以慈奚大酒店为堡垒，率领他的餐饮舰队，向烹饪界发起总攻。 学院派和民间派的决战，随时可能引爆，白冰必须以最快速度，让自己羽翼丰满、实力强大。 他的全盘计划非常紧凑，容不得有一丝耽搁。 现在，雷宁却给他捅了个大篓子，必须马上将它弥补起来。 当他说出“你们就给我高高兴兴地，给郭小凡当帮厨”时，雷宁愣了，丁二狗愣了。 雷宁狠命地吸了口烟：“白……白老师……” 白冰当然明白他想说什么，静静地盯着他：“小雷，你在当我学生时，知道我的一句名言。” 雷宁轻轻点了点头：“嗯，学生记在心里，您常教导我们：成大事者要不拘小节，真正的英雄，狗洞能钻、龙门敢跳，别把脸皮太当回事。” 白冰：“今天，我还要送你和小丁一句话，希望你们回去后，仔细揣摸，领会精髓，这句话就是：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归楚；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雷宁和丁二狗轻轻地念叨着：“卧薪尝胆？” 白冰：“越王勾践的事，想必你们都熟悉，他当初被吴王夫差所擒，为了复仇，不惜给吴王当马夫，而且吃吴王的大便替他诊病……一国之君尚且不要脸皮，你们……” 雷宁慢慢抬起了头：“老师，我懂了。” 白冰笑了。 他对雷宁的满意，就满意在两点，第一，此人聪明，领悟能力强；第二，此人对自己绝对的服从，并且对外做事阴冷而决绝，和自己的个性十分像。 在白冰商业之旅中，他需要的就是像雷宁那样，才华有一些、水平也有一些，但对自己服从到盲从的人。 比雷宁有能力的人有很多，比如郭小凡，但是，不愿唯我白冰马首是瞻的能人，将来都可能是我的敌人。 白冰微笑着问：“真懂了么？” 雷宁的目光开始淡定，这说明他是真正地领会了老师的精神内涵：“老师，我真懂了。” “好！” 白冰愉快地站起身，从桌上拿起了一份协议：“小雷，其实我都准备好了。你放心去工作，只要按我的计划做，下个月的副职竞聘，你依然具备条件。” 这是一份集团下属的旅游公司和慈奚大酒店的协议书。 上面说，即日起，旅游公司将所有接待的旅游团队，住宿及晚餐都安排到慈奚大酒店。协议还注明了就餐规格、费用、菜单，雷宁的珍珠鲈渔羹赫然在列，却没有包括郭小凡松鼠桂鱼在内的其他王牌菜。 雷宁看得眼泪都下来了：“老师，我……我真不知该怎么回报您才好。” 这是一份厚礼！ 不过，白冰主导旅游公司和大酒店签署协议时，确实不曾防到雷宁会失手。而将雷宁的珍珠鲈渔羹列入菜单，当初白冰的考虑，是尽可能提升雷宁的知名度和实力。 没想到，现在却变成了一根救命稻草。 旅游、餐饮、娱乐业，都是白冰的分管领域。 在白冰未上任前，几个产业都各自为政，以旅游业为例，接待客人按排的是就近、便宜的宾馆和酒店，有些酒店不属集团公司，就造成了肥水流于外人田的情况。 白冰的这项改革是对的，资源都集中起来，利润都归到集团旗下。 而这项改革，雷宁是最大的获益者，初步框算一下，日均为珍珠鲈鱼羹增加二三十份销量，并无大的难度。 目前，雷宁王牌菜的销量在六十份出头。 郭小凡经过一轮轰动后，销量肯定能达到百份，稳稳地排到第三，雷宁和他差了四十份不到 如果旅游公司增加三十份销量，雷宁的珍珠鲈鱼羹，能够接近九十份。 这意味，雷宁自己努力让销量日均再增加十多份，就非常有希望超过郭小凡，夺得排名第三。 有些小小的难度，但希望非常之大。 如同一个在沙漠迷路的人，突然见到不远处有一片绿洲那样，雷宁激动得差点就泪流满面了。 …… K歌厅此时正进入疯狂时分。 在一阵阵喝彩声中，林薇成了当晚最红的歌星，终于疲累不堪，举手投降，表示必须要休息段时间，否则喉咙都唱哑了。 郭小凡两只巴掌拍得通红，陶醉得晕头转向，加上不断喝些小酒，脑子也混里混沌，他想出去散散步，清醒清醒。 起身时，发现夏元一如既往地缩在沙发上，捧着IPAD玩，好像天塌了都跟他无关似地。 刚认识夏元不久，郭小凡对夏元如此痴迷IPAD，表现出了十足好奇，不过偷偷地凑近看了几回后，很快就失去了兴趣。 丫在玩游戏，LOL打得出神入化，等级相当之高。 点上根烟，郭小凡悄然起身，朝门外走去。 林薇跟在了他身后。 “小凡哥，你去哪里？” “哦，我有些头晕，出去散散步。” “好啊，我也累了，正想呼吸些新鲜空气呢，我们一起走吧。” 两人下楼，沿着灯火通明的街道默默往前走。 很奇怪，平常两人有说有笑，心灵间感觉没什么隔阂，今天晚上却像是中了什么邪似地，一路走去，竟然都没有说什么话。 然而并无任何违和感。 好像就应该不说话似地。 从大街逛向小道，从小道穿过弄堂，也不知瞎逛了多久，反正有种天涯海角的赶脚——因为前方灯火幽暗，明显到了城郊结合部。 再往前走，就是慈奚县最有名的公园了，它沿山而建，一半在平地，另一半在坡地。 有些不妙了。 两人在一个灯光照不到的树阴下，同时停住脚步，默默对视了一眼。 慈奚的公园有好几个，规模都比这家大，为什么反而这家公园最有名呢？ 嘿嘿，它有一个好听的名称，有一个不好听的名称。 先听好听的名称吧，它叫浪漫公园。 哈，明白了不？ 再来听不好听的名称：炮园。 嘿嘿嘿，是不是更明白了？ 对喽！ 对啥啊，我可什么都没说哈。 郭小凡和林薇对望之后，有些心意相通地同时迈开了脚步。 别误会别误会，刚才忘了细说了，郭小凡是朝前迈的腿。 林薇是向后迈的腿。 朝前是冲锋的节奏，向后是撤退的信号。 然而，林薇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你有见过撤退的人不转身的么？ 美女偏偏就是没有转身，仅仅是后撤了一步。 郭小凡伸手一拉：“妹子，山上空气更新鲜哈。” 林薇确实没有站稳，加上郭小凡的力气偏大——咳，真不知这小子是无意是故意的——林薇略微趔趄一下，斜斜倒来。 郭小凡本能地伸出一只手，狠命地搂紧了林薇的柳腰。 少女的芳香，钻入心里，顿时变成了某种催化剂。 完了完了，男人心里一起化学反应，后果是什么？咳，就不细说了，都懂的。 林薇本能相挣扎：“小凡哥，我不要……唔唔唔……” 你还不要啥啊，你不要还来得及么？ 要说不要么，你也早点说啊，现在郭小凡的嘴都堵到你樱桃小口了，你还不要？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咳，两人站的地方不对，是个灯光照不到的地方，黑咕隆冬地，我看不清楚。 反正，嗯，大约有五分钟时间吧，两人走出来了。 不对啊，衣衫咋有些不整呢？林薇慌乱地整理完上衣，又整理下身，这两货在闹腾啥呢？ 两人往上走。 更不对了，肿么郭小凡的手紧紧地搂着美女的腰，美女的头，无力地垂在郭小凡的肩上呢？ 美女病了？ 不可能哇，五分钟的时间有啥病这么急的。病了也应该送医院对不，郭小凡怎么把美女送山上去了呢？ 不对，绝逼有些不对！ 通往坡地的公园路边长椅上，躺着一对对恨不得把对方搂断肋骨的男女，都公开的，供人观瞻。 不过，内行的人都知道，坐在公园下段的，一般功夫尚浅。 真正的高手在哪里？ 嘿嘿，在山坡上。 那儿绿草如茵，那儿没有灯光，那儿到处是遮挡，那儿好比是游击队的青纱帐。 咳，说白点，那儿是高手深入浅出的训练场。 身为最高成就奖获得者，现在的郭小凡是高手中的高手。 他，朝着浓密的青纱帐，搂着美女，义无返顾地走去。 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咳，真的对不住，山坡上太黑，我真心看不清楚。 不过，依稀能听到些动静，两人走到半山，很快传来绿草哗哗哗躺倒的声音，接下来，好像有很急促的呼吸着响起。 再接下来……再再接下来…… 我真看不清楚，太暗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