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双目失明
丁谧吃痛,侧过脸捂着眼睛嘶声喊道:“痛!别碰我!!!” 她越是翻滚,眼中的血便越多,南宫非几时见过她如此痛苦的神情,心口简直如刀搅一般,忙抓住她的手,温声道:“师父在这里,你别怕,让师叔看看好吗?很快就不疼了。” 丁谧听了这温言温语倒是冷静下来,但是当礼楚的手再次碰到她的眼睛时,她又忍不住打开礼楚的手,痛得直哭,哭出的都是血水! 南宫非当机立断抓住了丁谧的手,对礼楚道:“快给她看看,痛就痛吧,忍一忍就过去了!” 礼楚扒开她的眼睛一看,丁谧的惨叫声冲破耳膜,听得周围人心口都是一震,礼楚抖着手起身,喝声道:“快!你们去来凉茶铺要点油过来!要快!” 南宫非并未对药理半分不通,方才看到丁谧通红糜烂的眼睛,当真是吓了一大跳,这双眼睛恐怕是保不住了…… 一想到如此恶毒之人,他简直恨得牙痒痒,倘若叫他抓到那人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黑衣人很快取来了菜油,礼楚小心地为丁谧清洗眼睛,见丁谧如此痛苦,实在忍不住对南宫非道:“你把小谧打晕吧,她这个样子,我下不了手……” 南宫非脸上肌rou不停抽搐,见丁谧哭成这样只好狠心在她颈部下了一掌,见她昏死过去,便愤愤起身对着凉亭的柱子出气。 “小飞,走吧,我们得赶紧回去,徐安会有办法的,你别太着急。”礼楚说着打横抱过丁谧,见南宫非转过身来,又将丁谧递到他怀中。 短短几日未见,丁谧竟然变成现在这个惨样,一脸的血带着略微腐烂的气味直扑而来,南宫非杀人无数早已习惯了血腥味,但是像今天这样的气味,实在令他终生难忘! 不光南宫非,就是子善也忍不住蹙起了眉头,抖着声音道:“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千万别让我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手,若是被我知道,那我一定要让他受到千倍于小谧的痛苦!” 等徐安进去之后,礼楚才安抚他们道:“好了,都冷静下来,看看徐安怎么说吧。” “公子,你可算来了!”晋远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脸上虽着急,但还是带着笑意冲进了院子,见周围的气氛凝重的不对劲,忙顿住笑意,压低声音道,“方才皇宫来了急召,让公子进宫,现在去恐怕已经迟了。” “什么时候的事?”礼楚伸手指了指廊道,边走边道,“还有什么人进宫,你注意了吗?” “两个时辰前的事了,我找人去打探过了,六部和丞相都进宫了,还有一些在职的武官也难得进宫了。”晋远说着顿了一顿,猜测道,“是不是李璟尧有什么大动作?而且我猜测那个把公子引开的人一定就是幕后真凶!也就是这次议事的最大得益者。” 礼楚点了点头,看了院子一眼,悄声道:“你看好小飞他们,千万不要让他们做出冲动的事,我现在进宫打探一下。” “好……” 礼楚按了按他的肩膀便转身奔了出去,重新上马赶向皇宫,李璟尧又在打什么主意,他是半点也猜不到,不过既然召了武官入宫,那么说明这件事一定与自己有关,否则绑架丁谧的人又何必引开自己? 如此看来,保不齐是一早就谋划好的大戏! “皇上在里面吗?”礼楚抓住一个小太监问道,小太监忙躬身行礼,唯唯诺诺道,“半个时辰前皇上便移驾去了御花园,说是与皇后共赏晚景。” 礼楚点了点头,便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远远地便看到了李璟尧和皇后的身影,一干宫女太监全都站在远处候命。 哑女似乎看到礼楚,假装肚子疼便溜了出来,走到礼楚面前小心翼翼地将他拉到角落,低声道:“皇后有孕了,我听说舒妃那边不太高兴,似乎是有动作,今天皇上和一群大臣议事后一脸的火气,我们看的都心惊rou怕的。” “知道是什么事吗?”礼楚见有人路过,忙拉着哑女闪身一避,哑女屏住呼吸不敢喘气,贴着礼楚的胸口一时有些恍惚,却马上摇了摇头,公子这样的人岂是自己能想象的?
等人走远了,礼楚才松开哑女,抱歉道:“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 哑女摇了摇头,笑道:“公子这是到的什么歉?他们聊什么我倒是不知道,但是这几天皇后总是闷闷不乐的,似乎是为本家的事烦扰。” “虔州?” 哑女对上礼楚诧异的目光,也不确定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错不了,就是虔州的事。” “好,我知道了。”礼楚耳朵一动,听到脚步声,忙道,“你赶紧去吧,这些天小心些,千万别人发现了。” 哑女点了点头,露出慎重的神色,忙走出了御花园,礼楚便在这个时候迎面遇上了李璟尧和皇后。 李璟尧脸上的笑意一扫而光,目光继而一沉,见礼楚行礼也是没什么反应,倒是皇后笑道:“总是能在御花园碰上大司马将军,这可真是巧啊。” “皇上……臣……” 礼楚才说了两个字,李璟尧便闭眼叹了口气,他好不容易才从政事里出来透透气,这会儿又遇上一个谈论政事的,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明日吧,你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也不迟,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朕也乏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李璟尧说着就要扶着皇后离开。 礼楚见李璟尧如此抵触,便知道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给他带去了不少压力,此时逼迫只会适得其反,当即行礼道:“那臣便先告退了。” 李璟尧见他欲走,却又叫住了他,这让皇后和礼楚有些费解,只听他用商量的语气说道:“朕若是留你在此吃晚膳,你吃是不是?” “臣万万没有拒绝的理由。”礼楚垂眸应声,听李璟尧笑了一声,叮嘱道,“那便说好了,不准谈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