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秘密泄露
礼楚、晋远带着几个人来到礼府门口的时候,赫然发现,十七郡主的马车也停在门口,礼楚心里一惊,略微觉得不妙。 果然,人还为走进院子,便听到了十七郡主大喊的声音:“不知道?当我傻吗?他比我早出宫,怎么可能不在府里呢?宋朝宗!你别以为你躲起来这件事就能完!我告诉你,绝不可能!!!” 礼楚皱了皱眉,脚才抬起便被晋远拉住了,见他面露担忧,礼楚反过来安抚他道:“没事的,莞仪这个人就是看上去凶了点,做事还是有分寸的,你带他们几个去账房取钱吧。” 晋远没有办法,只好先带着那几个伙计去了账房,礼楚缓步走进了院子,见凤久正拼命劝阻十七郡主砸东西,忍不住唤了一声。 凤久和十七郡主同时转过头来,十七郡主手中的马鞭也直往礼楚身上挥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礼楚竟然出手抓~住了马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十七郡主拽到了面前。 十七郡主一个踉跄,险些站不住,冲到礼楚跟前就是一个抬手,礼楚迅速地扼住了她的手腕,同时侧目看向一院子的人,提高了音量道:“全都给我出去!” 凤久欲言又止,到底还是跟着众人离开了,礼楚这才松开了手,可是十七郡主还是不依不休,伸手就要打人。 礼楚一动不动受了她一拳,迎上她脸上的吃惊问道:“怎么样?现在舒服了吗?” 十七郡主讥讽道:“你看看你,无时无刻都摆弄着你那副好人的模样,却在背地里做出这么卑鄙的事!” “我如何卑鄙了?” “你还不卑鄙?”十七郡主眼中精光大盛,怒气腾腾席卷而来,“是你向皇兄提的建议,把我送去南汉和亲!” 礼楚不忍去看她眼中的痛苦和指责,侧过身道:“和亲之事有何卑鄙?你知道一旦汉唐开战会是怎样的一副场面吗?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如果可以用和亲来停止这场战场的话,何乐而不为?” “宋朝宗!你可知道倘若不是为了等你,我这些年也不必受了众人异样的目光,更不用在这个时候被皇兄送给南汉以换取和平!”十七郡主眼中的炙热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寒楚。 她原以为……能够从礼楚脸上找到一丝内疚、不安亦或是无奈的神情,可如今见到他这幅大义凛然的样子,实在是叫人心寒至极! 礼楚沉默了良久,才温声道:“朝中已无公主,你是皇上最宠溺的郡主,不说是为了黎民百姓,为了皇上,就说你身为皇室宗亲,理应为南唐尽一份力。” “呵!宋朝宗,你循环反复提和亲的事有意思吗?既然皇兄开了这个口,哪怕南汉的国主是个耄耋老人,我也会咬着牙尽力做好我的本分!”十七郡主见礼楚动了动嘴唇,又是一声冷笑,继续道,“可你呢?真的一点情分都不讲吗?好,就算我们之间没有情分,那么看在这些年我对你的仰慕之情,你为什么连一丁点的善意都不肯给我呢?” 礼楚被她逼得没有无话可说,于情于理,他确实没有回应过她半分情感,尽管感情这事是你情我愿的,但若是有人痴痴地等了你几年,只怕极少有人不被触动的。 “你出现在西都后没多久,你就刻意拉远了我和你的距离,是因为你知道了我买凶手想要害凤久,可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想要杀了她?”十七郡主忽然凑到他耳边,压着声音道,“因为我知道,巫凤久就是南楚的最后一位公主,马孔阳!” 礼楚心口猛地一震,被她的话惊到,紧张地看着她发笑的脸,诧异道:“那你为什么后来没有再出手?” “你们成亲那日,是她刺伤你逃跑的吧!别以为我没看出来,凤久那双眼睛里全是报仇的欲望,不过后来嘛,我见她确实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你又派人保护地紧,想想就算咯。”十七郡主说到后来,言语便变得十分轻松,却让礼楚听着心里一沉。 “这件事你从前没说,以后也不会说,是吗?”礼楚紧紧盯着她的脸,他不知道十七郡主从何得知了这件事,也不知道她选择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有什么用意?
十七郡主对上他目光中的警惕,一下子收回了笑意,她现在再提不起任何兴趣去试探面前这个人的心肠了,太硬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谁知道呢?”十七郡主迎上礼楚的目光,面无表情地回道。 礼楚略微松了口气,见十七郡主转身要走,不自主地跟了两步,面前的人忽然顿住脚步,回过身来拿眼睛仔仔细细地盯着自己,随即语气狐疑地指着他问道:“说,你是不是和凤久一起联手,想要复仇?” 礼楚皱了皱眉,一下拍掉指到鼻子上的手指,加重了语气道:“胡说什么呢?这么大的帽子我可带不起。” 十七郡主依旧冷眼看他,微微点头,略带警示道:“我建议呢,就算你是这么想的,也千万不要这么干。我记得你那会就常把百姓挂在嘴边,希望你将来不要忘了当年说过的话。” 说完这话,她才真的转身走了,礼楚站在原地怔忡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看着她疾步行走而带动的衣袂,想到了从前那个顽皮的莞仪。 其实他很想将她当做meimei,就像对诸葛鸣玉那样,可鸣玉只是不谙世事,无法区分真正的感情,所以在遇到李迅后她顿时就明白了对自己的错觉。 而莞仪要的太多了,礼楚给不起,她有她作为郡主的自尊和要强,却愿意放低身段委曲求全,若是自己回应了哪怕一点,只怕她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沼泽再也不出来。 礼楚不是为自己找借口,诚然,他也觉得自己对莞仪够狠,心里必然少不了自责,可却是万万不能表露在她面前。 她那样的人,只要尝到一分甜头,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