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城内异变
临近傍晚时分，不断有昏迷不醒的病人被送到各家医院。他们当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身体状况各异，连被发现的地道都不同，没有直接的共同点。唯一相同的是，他们得了某种怪病之后陷入昏迷，高烧不退。 医生大夫们试了各种手段，非但是束手无策，甚至连病因是什么都没搞清楚。 直到一个名病人毫无征兆地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扑倒面前的路人，硬是用牙齿咬破了对方的喉咙，杀死了对方。看着满地的鲜血，无力的呻吟，吧唧吧唧的撕咬，周围人陷入呆滞，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直到“病人”抬起脸时，众人看到的是一张满脸沾满鲜血，嘴角上挂着脆rou的模样，总算是意识到了什么。 “吃……吃人！疯子起来吃人了。” 有一名胆小的人忍不住大叫出来，在惊醒周围人的同时，也惊动了“病人”。对方丢下手里的尸体，以不可思议是速度扑倒了出声者，血腥的一幕再次上演。 接连两名路人遇难，再傻的人也知道呆在原地是找死，尖叫的离开。然而谁的声音越大，那些奇怪的“病人”就会先攻击他。 可怕的是，各家医院里少说有大几十号症状相同的病人，他们接连起身，不顾一切地攻击周围人。许多毫无防备或不知道其由的路人首当其冲受到袭击，大多数人被咬死，即便有幸运者逃过一劫，也是挂了彩。 之后，被咬死的人竟然死而复生，从地上爬了起来，加入疯狂的“派对”。少倾的功夫，整个医院里到处都是恐慌逃窜者，走廊过道、房间内都能见到死者及血迹。 来医院的人大多为病者，或多或少行动不便，甚至有些根本不能移动。可一旦被这些活死人咬死，死而复生的他们非但“活”了过来，之前的毛病障碍全都没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移动速度甚至更胜普通人一筹。 类似的一幕还在许多地方上演，奇怪的是，无一例外都是发生在大量人流聚集的地方。在疫情爆发后，措不及防的普通人只以为有人在闹事，没太在意。等到周围越来越嘈杂，他们发现不对时，灾难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第二道防线的各个地方几乎同时有疫情爆发，人们并不清楚这是变异成异鬼的初期症状，等官府发现事态不对的时候，事情已经失控，到处都是异鬼，基础指挥系统陷入瘫痪，都出都有逃窜的人群。 巡抚衙门内，沈凯康被各种报警通讯忙得焦头烂耳，办公室里的通讯器被打爆，各种通讯器响个不停。身为这里的局长，平时他的通讯器很少有人打开，一旦有都是大事。可今天，响声像不要命一样，从第一声响起后就没有停止过。 “绝对有问题，不可能平白无故多出这么多事故，军队呢？军队在哪？王府那知道了吗？” 忽然一名巡捕冲进沈凯康的办公室喊道：“头不好了，那些发疯的百姓变成了咔吧！” “什么！”沈凯康拍案而起。“这怎么可能，异鬼已经近二十年没有出现了，出现也就罢了，为什么会出现在城里？” 不管事情有多么的不符合常理，都已经发生了，再怎么否定也是无济于事。 深吸一口气，沈凯康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通知所有人都立刻归队，同时通知群众躲到家中，锁好门窗并且加固，不要出门。异鬼虽然可怕，但是它们想要轻易破开房门还是有难度，军队和官府马上会派人救他们，广告下去，现在出去只会添加不必要的牺牲。” “是。” 能在青云郡的郡城里当上衙门里的局长，沈凯康当然是有真才实学，他当过兵，打过战，杀过人，二十年前对抗过异鬼，虽然那时候他还很年轻，不妨碍他比在场的手下了解的多，镇定的多。 “打开军械库，把里面的武器分发下去。” 得到沈凯康的命令，官差们迫不及待打开仓库，将里面的重型武器分发下去，主要是机械弩和手动拉弹膛式铳炮。与军队里使用的类型相比，衙役们用的机械弩无论是填装矢针还是威力，都要逊色一筹。而手动拉膛式铳炮不能自动填装弹药，速度慢了些，但不意味着这些武器不能杀死异鬼。 沈凯康一边让人分发武器，一边大声吩咐交代。 “小伙子们都听好了，不要给我逞英雄，异鬼可不是地痞流氓或亡命之徒，它们攻击疯狂，不会有畏惧，但你们的命只有一条，我不想在看到你们任何人受伤，因为那意味着我要亲自补上一刀送你们上路，所以都给我检查好武器装备。” “检查好你们的甲胄，手套！手腕里放铁片！力气大的给我拿好防爆盾！别小看异鬼的力气，哪怕它外表是一个老太婆，它也能轻易的把你咬成碎片，除非她没牙齿。” “哈哈哈！”大家听了发出大笑，尽管听起来十分的做作，他们依然放声笑出来，现在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掩饰内心的不安。 “好了！拿好武器，尽可能多的带上弹药，我可不知道路上能遇到多少异鬼。留下一部分人给我建立防御，另一部分人跟我走！” 沈凯康的首要目标是武道联盟公会，那里有四大联盟的主力，有他们的帮助，无论是人手要是武器装备，都能提供支援。他相信只要不是异鬼潮涌入城内，事态很快会得到控制，各家族都有自保能力，况且有一些高档场所是独立悬空，异鬼根本上不去。把平民送上去，异鬼就构不成威胁，没有新的异鬼加入，平息是早晚的事情，就看这个过程要损失多少。 郡城内的巡捕、捕快、衙役、差役等等加起来，少说过万人是没问题。尽管分散在第二道城墙内不算多，集结起来也够看。沈凯康管理的南区约有三千多人，在短时间内，他只集结到七百人。留下三百人在衙府设防，救助逃难者，剩下的约四百多人在他的率领下快步疾行。 怎么说都是些过训练的官差，大多数修为是黄极境中期和后期，极个别达到了黄极境大圆满。唯有沈凯康他和几名小头目达到了玄极境初期和中期。 【人数还是少了点，遇到异鬼群，绝对不能硬碰。】 感受周围的氛围，沈凯康心里始终不踏实。 “咔吧！咔吧！咔吧！” 恐怖的嘶吼声从不远处传来，沈凯康立刻示意所有人停下。 “胡和畅，你带五十人守在我们后面，防止异鬼从我们后面出现。” “是！” “其他人分散开，注意观察周围情况，见到异鬼不要急着攻击，先确认周围异鬼数量，数量不多我们解决掉，数量太多我们就绕开。” “是！”XN 毕竟都是参与过捕捉、围剿任务，大家动作轻盈，配合默契。很快有巡捕发现了一批异鬼，它们正伏在地上啃食尸体。结果一名衙役没见过这么恐怖恶心的画面，直接发出呕吐。 大批的异鬼被惊动，它们开始向这批人所在的方向奔跑而来。 由于衙役们分散开，火力有限，无法对付大股异鬼，领队衙役当即命令：“退回去！退回去！赶快告诉大人，异鬼来了！” 当探路的人跑回来时，沈凯康已经组织好人手，正等着他们。在看到异鬼出现的第一时间，机械弩开始射击。细短的箭矢极速划破空气，刺入异鬼的肌肤。人类遭遇这样的攻击，绝对是当场毙命，可异鬼只是身子停顿了一下，继续发起冲锋。 “稳住射击！不要乱！对着它们的头部和橙黄色心脏部位射击！” 无论沈凯康再怎么努力，普通的衙役在面对大批异鬼发起的冲锋时，难以维持平常心，这里有几乎一半的人没有杀过人，他们平时只是维持治安、处理纠纷等等日常琐事。不是那些缉拿要犯的捕快或巡捕，更不是城卫军。 “集中射击中路，不要让异鬼靠近，注意找掩护。” 毕竟已经很多年没有当兵了，沈凯康平时只是命令手下们去做，自己等着结果。哪里想到今天他要和手下们一同呆在前线，他有意想要呆在后方，可现在士气低落，突如其来的变故会大乱现在的阵脚。若是不能尽全力挽救，最后手下死伤惨重，而他相安无事，朝廷为了平息民怨，非把他拿去当替罪羊不可。 即使以自己能想到的最糟糕的情况来考虑情形，沈凯康发现自己仍然低估了这次事态的严重性。 “墙上有异鬼！” 有人大喊道，听到的人立刻下意识调转弩口对准墙上的异鬼，转眼间将墙上的异鬼打成刺猬，钉在了墙上。可这样一来，压制中路的火力顿时变小，而异鬼们未曾减速过，在这空挡的间隙，它们更进一步逼近，站在最前面的衙役可以清楚看到异鬼脸上的狰狞表情。 “啊!我不想死啊！” 终于有人面对不了死亡的恐惧，选择逃跑。沈凯康一看，心里咯噔！ “完了！阵型要溃散，我们守不住了！” 面对近在咫尺的异鬼，普通衙役们慌了神，本来准心就不高的他们，现在更糟糕，紧张地扣动扳机，不管不顾的射击，直到所有箭针消耗完，依然仅仅扣住扳机不肯松手。可惜，致命处没有受到攻击的异鬼，是死不了，哪怕身子被打穿，他们依然是相安无事。 由衙役们紧急组成的队伍，逐渐逼近溃败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