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心理咨询室，蹲守
一路追车，一路惊扰。 好不容易，前方的红色保时捷停车了，停在了一处浅蓝色的圆形建筑前。陈妈一直在周家做佣人，没见过多少世面，自然不知这圆形建筑是何等来历，但潘姓司机却认得，这是一幢建立在皇后远城郊的心理诊所，专用来接待一些心理出现问题的访客。 对于足迹跑遍整个大香港的潘姓司机来说，这浅蓝色的圆形建筑，他绝对是熟悉的。但此时的他却在担心，身边的女子，要自己跟车来这里，又是何意图？ 但碍于自己杜氏企业司机的身份，而对方，又是杜家别墅的人（暂且如此说吧，虽然陈妈并非杜家别墅的人，但身在杜家别墅，也有一定的震慑作用），于是，他只得一步步紧跟陈妈，来到了圆形建筑大门前。此时他才发现，原来并不只他和身边女子二人跟随，在他们二人身后，显然还有人，一步一步紧跟其后。 只是，潘姓司机在心里犯嘀咕：这夜深人静的，心理诊所还营业么？ 直到跟随一男一女进了大门，他才发现内里灯火通明，处处金碧辉煌，根本不像一般赚钱的诊所。据他所知，大凡香港人所开的心理诊所，只要不是名人所开，一般都有些简陋，装修布置都尽量节省，但这一幢建筑，却令他大开了眼界。 跟到二楼，他还看到了前方的墙面上，赫然刻着一个石狮状物。那石狮十分巨大，比他见过的最大的石狮像还要大五六倍，几乎占据了整个二楼的墙面。在石狮的周围，布满了黑色的星辰和空气状物，那，似乎不是来自地球的某一讯息？ 不过此时的潘姓司机来不及多想，继续迈上三楼，直至那一男一女走进一间心理咨询室，方才停下脚步，在走廊内站住。也就在此时，后面跟来的人，已经对他说：“对不起，潘先生，你的任务到此为止了，你可以选择去大门外等，也可以选择到处转转，反正，到我们需要你的时候，会再来找你，这样可以么？” 对于潘姓司机来说，还是头一次遭遇这样的事，于是，他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半刻，方才说：“好吧，那我选择回车内等，有事请找我，谢谢。” 轻易将潘姓司机支开后，心理咨询室的对话，已经传入了陈妈以及后来的三四人的耳朵：“说，你们来此的目地？” “我们来此的目地，是很难启齿的。” “说吧。”很显然，对方的脾气也不太好！ 一男一女相互对视了一下，男的开口了：“我看这样吧，我先说，让这位小姐先回避一下。我的情况和她差不多，但是毕竟事关隐私，还是有些不方便，不是么？” 诊所医生以眼神示意，让那女子出去。 好在女子很聪明，反应也很快，立即拿起放在桌上的名牌皮包，推门出来了。而守在外面的陈妈等人也反应极快，立时退后。 还好，一切没有暴露。陈妈等人来不及完全消失在女子的视线当中，但却若无其事地，伪装成了前来造访的客人，躲过了怀疑。 不过，这期间，女子时常偷瞄这边，并未消除疑问！ 因着女子的存在，偷听变成了一个大难题，思量许久，还是陈妈身边的一名灰衣男子说：“依我看，这幢房子每层都有摄像头，我看不如将我带来的针孔窍听器，和摄像头连起来，这样，还怕偷听不到，里面说话的内容？” 针孔窍听器？ 好主意。 相信看到这里，大家也都能猜到，这灰衣男子的身份，与职业了，看来这陈妈在周家的地位，真不简单啊。 主意既出，行动也飞快。很快，心理咨询室的对话，早已入了众人的耳—— “你有什么心理问题？” “我很讨厌女子。” “哦，女子？”心理医生对此颇感兴趣，试探着问，“具体说，应该是女孩子吧？” 男子的脸色认真，不拖拉：“也不是，就是所有的女子。”顿了顿，又说，“当然，还是女孩子居多，但这，并非我的原因。” “哦？说说怎么讨厌法？” “就是她们若要接近我，我会很勉强，女孩子就不说了，即便是与我年龄相近的女子，我也会天然地反感，虽然，虽然她们其中，很多是真心，想要和我结婚的。” “哦？你是说，想要和你结婚的人当中，女孩子居多？好有艳福呀。” “不是，不是。”见心理医生如此说，男子忙解释，“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说，与我年龄相近的女子当中，有很多想和我结婚，真心真意过一辈子，但那些年纪尚轻的女孩子，她们只是青春期作祟，并无此意。” 心理医生仔细凝视了男子数秒钟，说：“对，的确，你很吸引女孩子，光就外表气质而言，你无可挑剔。如果我是女孩子，或许我也会被你吸引，只是，你为何对她们完全不感兴趣？” 说到这里，门外偷听的众人，才不由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心理医生，发现他似男又似女，虽然长得高大挺拨，却似有一副娘娘腔，难道做心理医生的，注定都与众不同？还是这幢心理诊所内，本身有着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就在心理医生问完话后，男子陷入了沉思。 有足足几分钟，男子都没有说话。 忽然之间，门外偷听的陈妈有种直觉，他，就是杜家豪，隔壁别墅的杜董事长，那个被许多女孩子心仪的中年帅男，一个与世隔绝，不近女色的男子！ 对，陈妈的感觉不会错！ 就凭他从摄像头里显现的沉默，吸烟的姿势，以及眸光，都能清清楚楚地断定，他，就是杜家豪，杜董事长！ 然而下一秒，陈妈发现了异样。 这异样，是来自那心理医生的！ 就在陈妈，以为心理医生要耍什么鬼花招，欲奔进去阻止时，心理医生却一挥手：“叫那个女孩子进来吧，你这里的问话告一段落。” 门外的女子，似乎有猫眼一般，立即推门进来：“医生，轮到我了么？” 周雪萱与杜家豪四目交接的一刻，二人心内有着迟疑，但陈妈却清晰地看见，此时那心理医生的眼眸之内，早已折射出不易察觉的凶光！ 对，是凶光，绝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