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鱼与熊掌
可是，即便是创出了舍心印这般的灵魂秘法，黑袍老人已能从被控心奴的寿元中，窃取一部分命时延续自己的寿命。但，实则仅仅是杯水车薪，加起来这么多年来他也只不过延续了十年左右的岁月，根本阻止不了多少寿尽死劫如山般的步伐，死亡依旧咫尺相隔。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无可奈何，除了破开修为桎梏，境界更上一层楼，从根本上来增加自己的命时寿元，黑袍老人已然穷尽了一切能够想到的办法了，并无可行之径。 即便是那舍心印，从理论上来讲，有着无限的可能，只要多控制一些心奴，本着广撒网、多捞鱼的原则，倒是可以把平日消耗的寿元给弥补回来。 但，控制心奴、植以舍心印，就必须分割出一缕灵魂附着于其子印之上，否则，便起不到窃取寿元的效果。 然则，先前也早已提过，饶是精通灵魂之道、研习多年的黑袍老人，在加上本身灵魂之力较普通修士要大上很多，扛着灵魂割裂的炼狱般痛苦，也仅仅只能够分出三缕灵魂丝，不能再多了。 这也就意味着，黑袍老人所能控制的心奴人数，顶多也就三人罢了，可供窃取的寿元实乃有限。 所以，趁着此次幽冥攻伐青石的大行动，黑袍老人本着搏一搏的心思，那可谓是煞费苦心，甚是积极地行动着，还是不是讨好着圣女殿下，当真是豁出去了。 舍心印窃取寿元，违背人道、略略近乎妖魔之流，若被正道仙门得知，必会心生诛灭之意。可若静下心来，稍稍地算一笔账，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就比如说徐季，即便是他知道了被黑袍老人种下舍心印后，会以消耗寿元为代价，来破境修为，还要贡献一部分命时来供养母印、延其寿元，想来，也是会欣然接受、不会拒绝的。 为什么呢？ 只要算一下就知道。你看，这徐季天资平庸，如果没有舍心印的帮助，他大概在五十多岁的时候，才能从凝气境突破到筑基境，且并非是绝对的，大约只有七成的概率。 而，如今他二十岁出头，就破入了筑基境，战力非凡，更是堪比如铁统领这般的老牌筑基高手，相当于生生地把修行的时间缩短了近三十年。 如此看来的话，等若徐季白白赚了三十年的光景，那这部分寿元当做代价、交换一个百分百进阶筑基的机会，但凡是幽冥教徒，大概都会做这样交易，甘愿被种以舍心印吧、、、 再说了，修士在破入筑基境之时，有感天道，有机缘可延寿二十年到五十年，再加上，舍心印虽说会窃取心奴的寿元，但在所破境消耗的寿元上所占比例，亦不多，顶多也就十分之一的样子。 如此综合地计算下来的话，徐季这等心奴，倒也没有亏多少，甚至于在某种程度上还大赚了不少，舍心印利大于弊！ 况且，虽说已牺牲自由、消耗寿元为代价了，但、、、逝去的寿元无法挽回，可被黑袍老人把控的自由，却是有些转机，存在一定希望重获自由的。 在被种以舍心印的时候，徐季就被黑袍老人告知，只要他表现的足够的好，立下了一定量的功勋，便可从他手中换取自由，不再为心奴了。 这也是为什么徐季如此死心塌地、拼命地替黑袍老人卧底青石，做了这么多年的细作，苦苦搜集了诸多重要情报的原因了。 要是换作以往，徐季还只是一个天资平庸，吞服过疯魔丹，才修为达到凝气五层，前途渺茫的小修士，他是断然不敢心存希冀，妄想重获自由的。 可，随着自己境界的不断提升，修为一天天地高深，已算得上筑基高手的徐季，地位在幽冥亦或在青石和以前那是不可同日而语，自然也就渐渐地心里诞生出不想受人控制、不做心奴的念头了，且随着时间地推移，那是如除根不净的野草，疯狂地在心中滋长、蔓延。 他，不欲为奴，要自由，要摆脱黑袍老人的掌控，徐季想要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渴望着，如疯如魔！ 如此想法，从某种意义而言，和反叛无异，但，黑袍老人似乎并不在意，反倒是摆明了姿态，主动对徐季提出了条件：助他攻取青石。并，许诺，事成之后，便会给他自由。 初时，徐季对黑袍老人此举，那是相当的想不明白，完全猜不透他打的什么主意。究竟为什么黑袍护法对于自己这般逆反，竟不恼不怒，反倒是宽宏大量，以交易地方式，摆明了归还自由的条件？如此行事，端的是高深莫测，令人难以捉摸。 不过，徐季也懒得去想那么多了，毕竟人家黑袍老人乃是教内的十大护法之一，位列道种大境，战力完全碾压自己这小小的筑基境，倒不至于欺骗自己。 况且，昔年，为了验证其所言究竟是否靠谱？是否仅仅是玩笑话？徐季，曾花费了大量地精力，寻到了黑袍老人曾经的心奴，诚恳地拜见讨教。 终是确定了，黑袍老人当真遵守承诺、言而有信。只要心奴达成了其所提出的条件，他便会自己拔除种在其身上的舍心子印，还其自由，并且，还会按其功勋，照常授以相应的高位，待之如常。 这便是所谓的恩威并施！ 经验老道的黑袍老人，到底是久经风霜、阅历丰富，如此手段，也难怪，惑心暗影司内各个阶位的教众，对其无不心悦诚服。 对徐季而言，略有些遗憾的是，如果重获了自由，就意味着，要失去舍心印的修行助力，那修炼进度必然会大不如前，恢复到以前那种仅凭天资而论，进展缓慢的龟速修行了。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有句老话说的好，叫什么“鱼与熊掌不可得兼”，说的便是这个道理了。 况且，之前黑袍老人便明明白白地讲过了，舍心印只作用于道种境以下。也就是说，它无法帮助已踏入筑基境的徐季，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闯过那地煞七十二魂关、破入道种境。 故而，徐季也只是微微的有些遗憾罢了，如今的他，只想着怎么尽早助黑袍老人攻下青石，早日重获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