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校尉
千城等人带兵返回五柳庄后，已经是晚上，第二天，他们在大厅上商量了让士兵家属们回庄上，伤兵治疗，以及死亡士兵家属抚恤金等问题。 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后，千城等人离开大厅，走到院子里，刘铁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块墨绿色砖头，正是那块从郑破天房里搜出来的东西。 刘铁拿着墨绿色砖头，对着太阳看了看，笑着说道，“大姐，这好像是块玉石啊，嘿嘿，这要是块玉石，这么大的个，恐怕得值不少钱吧！说完把墨绿色砖头交给千城，大姐，你看看。” 千城接过墨绿色砖头，仔细端详了一番，只见这砖头有点透明，确实有点儿像是玉石，但是内部杂而不纯，即使是玉，恐怕也不是什么好玉。 千城看完之后，把墨绿色砖头交给江舟几个人看，江舟、江鱼，崔浩、霍小虎，混凝香等人，看完之后都表示不知这墨绿色砖头到底是何种材质。 “所有人都认不出来，那肯定是宝物了。”墨绿色砖头又传到了刘铁手里，他向千城道，“这东西就算不是宝贝，我觉得也不会是破烂。大姐，等会儿我让人把这东西送你房里去。” 千城微微点了下头，然后几个人往大院外走。 神虎营的危机解除之后，霍凝香的心情轻松了很多，她此刻跟在千城身边，侧脸看了千城一眼，看到千城那匀称修长的身躯，俊俏美丽的脸庞，她的脸颊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甜美的笑容。 “你在笑什么？”江鱼笑着问霍凝香，“是不是想起什么开心事了？” 霍凝香笑着摇了摇头。 刘铁忽然插话，“是不是想起下个月十五了，霍小姐，你下个月要成亲，我们就有喜酒吃了。” 刘铁这话一出，千城几个人顿时都停下脚步。 而霍凝香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转而变成了一种忧伤的神色。 千城几个人都知道霍凝香并不想嫁给朱家那位朱景明公子，大家平时都不提这事，没想到今天刘铁提起来了 。 刘铁看见众人的表情，意识到说错话了，“连忙又安慰霍凝香，今天是二十二，到下个月十五还有差不多二十天呢，还有这么长时间，你不用担心了。” 千城道，“那位朱公子条件确实不错。看着霍凝香，嫁到朱家也是个好归宿，我看朱景明挺喜欢你的，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他？” 霍凝香听到千城问她这话，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把头扭过去，看着附近的地面，说道，“千城jiejie是不是没有喜欢过别人，为什么会这么问呢，喜欢一个人，并不会因为那个人条件好、还是不好，只是喜欢而已。”她说完这话，泪珠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她低着头，不让大家看到她的眼睛。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要我看呢。”江鱼忽然道，“管他什么朱（猪）公子、马公子、还是牛公子，这些猪啊、马啊、牛啊的，不管他们长得多好，家里多有钱，只要咱们霍大小姐不喜欢呢，咱们就不嫁，坚决不嫁！” 说到这里，对霍小虎和刘铁说，“小虎、大铁，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到时候朱家的人要是敢抬着花轿来接人呢，咱们就把那花轿砸了，把他们赶走，谁也别想娶走咱们霍大小姐。” “好！”霍小虎握着拳头道。 “我听小鱼的，花轿敢来我就敢砸。”刘铁握着狼牙棒道。 霍凝香听到江鱼几个人这些话，忍不住脸上笑了下，又开心起来。 这时候，一个圆脸士兵跑进了大院，向霍凝香和霍小虎道，“小姐，小虎，庄主叫你们两个过去。” 霍凝香和霍小虎听到这话，两个人就去庄主院里去了。 千城几个人出了大院，继续顺着道路走。后来走到了村口，江鱼问千城，“大姐，凝香小姐的婚事怎么处理？” 千城淡淡地道，“她的婚事是她自己的事，咱们又不好插手。” 江鱼道，“可凝香小姐不想嫁给那个朱景明，咱们要不要去跟庄主说一说，别让凝香小姐嫁给朱景明了。” 千城沉默了片刻，说道，“我不是不想管她的婚事，而是，她最好自己解决。” 江鱼有点着急，“我从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她是那种别人一求她，她就答应，宁肯委屈自己，也不愿让别人为难的人，她活在她父母的期待里，不愿意让她父母失望，所以一直拖着这婚事，但是现在日子越来越近了。” 说到这里，快步走到千城面前，挡住千城的脚步，盯着千城的眼睛，“除了她父母，她现在最信任的可能就是大姐你了，你是不是应该帮帮她？” 千城也看着江鱼，“那毕竟是她的事，我不能插手！”说完绕过江鱼，继续往前走去。 江鱼听到千城冷漠的回答，有点失望，他忽然一把抓住江舟的胳膊，问道，“大姐不管，你管不管？” “管什么？”江舟道。 江鱼生气地道，“砸了朱家的轿子！” 江舟听到这话，脸上忍不住笑了下，“江鱼，你不用瞎cao心，大姐不会不管的。” 江鱼微微愣了下，“那大姐为什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她只是想装一下冷漠。” “装？” 江舟点了下头，然后继续往前走去。 霍凝香和霍小虎去了庄主房中。这位重伤的庄主依然躺在病床上，赵氏坐在床边跟他说话。 “凝香。”霍宗林一看到霍凝香，就招手叫他女儿。 霍凝香连忙走到床边，问道，“爹好些了吗？” “我好些了。”霍宗林虽这么说，但脸色明显比前几天更差了。然后目光转向床边的霍小虎，“小虎啊，现在老夫有件十分重要的事，要拜托你。” “什么事？”霍小虎问。 “小虎啊，我如果让你去王都办趟差事，你能行吗？” “刀山火海，在所不辞。”霍小虎坚定地道，“庄主有什么差事，尽管交给小虎就行了。” “好啊，好啊！”霍宗林脸上露出两分笑容，然后目光看向坐在床沿上的赵氏，“你把桌上的公文拿过来吧。” 赵氏连忙起身，把附近桌上的两封公文拿过来，递给霍宗林。 这两封公文是用土黄色信封装着，封口上涂了某种粘性物，封得严严实实的。霍宗林看了眼手中的两封公文，然后递给霍小虎。 见霍小虎连忙接住后，霍宗林又道，“小虎啊，这两封公文十分重要，你把他们送到王都御史台、江廷尉手里，千万不可出错。” “小虎明白。”霍小虎信誓旦旦地道，“小虎一定将这两封公文送到江廷尉手里。” “好，你去准备准备，即刻出发吧。” “是。”霍小虎答应了一声，拿着两封公文出去了。 霍凝香看见霍小虎出去，她在床沿坐下，问霍宗林，“爹，那两封公文是什么，是关于神虎营的事吗？” “都是关于你的事。”霍宗林看着他女儿，“都是关于你的事，凝香啊，咳……咳……”话说了一半，忽然咳嗽起来。 赵氏连忙把霍凝香拉起来，“凝香，先不要问那么多了，你赶快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 “好。”霍凝香答应了一声，连忙出屋去了。 千城当然不会不管霍凝香的事，这些日子来，霍凝香跟她朝夕相处，在她心里，已经把霍凝香当成了一个重要的人。 晚上的时候，室内烛火明亮，她和霍凝香照常坐在桌边吃饭，霍凝香一边吃饭一边跟她说话，后来，话题又绕到了霍凝香的婚事上。 “你真的不想嫁给朱景明？”千城问。 霍凝香拿着筷子，睁着一双清澈的眸子看着千城，“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确认一下你的想法。” “那现在你确认完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霍凝香放下了筷子，目光扫过千城紫色的衣裙，饱满的胸脯，修长的脖子，最终落在那圆润的脸颊上，等着千城的答案。 千城心中有些犹豫，因为这桩婚事看似是一个好姻缘，朱家财大势大，霍凝香如果嫁过去，以后定然能够享受荣华富贵，过着许多女孩子羡慕的生活。 霍凝香还在盯着千城，她心里在想，“只要你说一句我应该拒绝，我明天就去拒绝这桩婚事。” 但是千城什么也没有说，一直到她们两个吃完饭，千城也没有说让霍凝香拒绝婚事。 霍凝香很失望。 转眼过了几天，到了月底二十八。 司马牧云收到了她师妹窦清芳的飞信，问他什么时候回天剑派，他说郑昊已死，很快就回天剑派。 不过司马牧云临走之前，还去找了刘铁一次，他去了刘铁房里，再次问刘铁，“刘铁兄弟，你那天晚上确认郑昊真的死了？” “真的死了，我骗你干什么？”刘铁道，“我当时亲自看了，郑昊都没一口气了，那可是两只箭，射中了后心，必死无疑。” 司马牧云没有见到郑昊的尸首，只是听刘铁说郑昊被箭射死，因此他有点不放心，才会两次问刘铁，郑昊是否真的死了。 此刻听刘铁再次信誓旦旦地说郑昊死了，他就安心下来，然后对刘铁说，“多亏了你！” “嗨，不用客气，咱们都是兄弟。”刘铁大大咧咧地道。 司马牧云道，“我要走了，明天早上就启程。” “你要走了？是回天剑派吗？” “是的。”司马牧云点头。 第二天早上，司马牧云骑了一匹马，离开了五柳庄。昨天半夜窦清芳又传信给他，说门派马上要招收新弟子了，等着他回去主持考试呢，让他快点回去，还说师父和同门们都很想他。 他很开心，此刻正快马加鞭地往天剑派赶。 日子就像流水，哗啦啦几下就过了几天，到了八月初二，离霍凝香成亲的日子还有十三天，庄上已经开始准备霍凝香的嫁妆了。 上午半晌的时候，朱家的马车又来到了五柳庄。张夫人去找赵氏说话，朱景明去找霍凝香。 霍凝香被朱景明叫了出来，两人站在小院门外，霍凝香穿着红色衣裙，微微低着头，听朱景明说话。 “凝香。”俊俏公子朱景明亲热地说，“咱们就快成亲了，你还不让我进院子吗？” “这院子平时不让男人进的。”霍凝香道。 “可我是你未婚夫。”朱景明道，“咱们就快成一家人了，我进你屋里看看也没关系吧。” 霍凝香不说话。 朱景明笑着道，“凝香，我想看看你的闺房，是为了了解你，我了解你，是为了更好地爱你，你知道吗，我从第一次看到你开始，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了。”盯着霍凝香的眼睛，“如果你不让我进你房间，别人会误会咱们。” “误会什么？”霍凝香问。 “误会咱们不像恋人，哪有快结婚的恋人，女的还不让男的进屋的，咱们进去，只喝两杯茶好吗？” 霍凝香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 朱景明脸上顿时露出笑容，两个人进了院子，往霍凝香屋里走去。 霍凝香以为两人只是在客厅里坐坐，没想到朱景明进了客厅，站着四面扫了几眼，夸赞了几句屋里干净，然后竟然往她卧室里去了。 她一着急，叫道，“朱公子！” 朱景明假装听不见霍凝香的叫声，大步走进了霍凝香的卧房，一进屋，顿时一阵香气扑面而来，只见北边床上挂着红色纱帐，床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西墙靠着檀木柜子和梳妆台，台上摆着各种胭脂、粉盒、镜子等。东墙靠着衣架、花瓶等，南边临窗一张条案，上边放着纱灯，笔墨纸砚等。 朱景明扫望完后，直接在房中小圆桌边坐下，瞧着站在卧室门口的霍凝香，惊讶道，“凝香，你怎么不进来啊，这是你的房间。” 霍凝香心里有些生气，感觉被触犯了隐私，她不说话，走进了屋子。 “咱们一边喝茶一边聊天？”朱景明拿起桌上的一个青玉茶杯。 在这个小院里，霍凝香住在北房，千城住在东厢房。 千城在自己房里，刚才看到霍凝香跟朱景明进院子来，她就走到窗口，往北边望，想看看霍凝香跟朱景明进屋干什么。但是什么也看不到，因为霍凝香跟朱景明进卧室去了。 千城心想，大白天竟然往卧房里去！ 她正想着，身后响起一个女子声音，“千城姑娘。”她转身一看，是霍凝香房里的丫鬟春樱。 春樱笑着冲千城道，“姑娘在看什么呢？” 千城回到桌边坐下，淡淡地道，“没看什么。” 春樱道，“小姐跟朱公子在房里说话，我怕妨碍到他们，所以就出来了，出来也没地方去，就到你这儿来了。” 千城不理春樱，自己拿了茶壶倒茶喝。春樱在千城对面坐下。 两个人坐在屋里喝茶，喝了一会儿，忽然从霍凝香房里传出一声惊叫声，“你放开！” 这惊叫声正是霍凝香的声音。千城和春樱都是脸色一惊，连人连忙站了起来，出了屋子，往北边霍凝香房里去。刚走进客厅，只见霍凝香从西边卧房里跑出来了。 霍凝香脸色绯红，一看到千城和春樱，立刻跑到千城身边。 千城问，“怎么回事？” 霍凝香眼中透着几分委屈，什么也不说，这时候，朱景明从卧房里出来了，千城就盯着朱景明问，“你干了什么？” 朱景明尴尬地道，“我就抱了她一下，想亲她，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 “亲你个大头鬼。”千城顿时生气，冲朱景明道，“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什么这种人？！”朱景明一脸冤枉地道，“我是她未婚夫，亲一下不是很正常的吗，怎么不行了？”瞧着千城，“你就是那个叫千城的吧，这是我跟凝香之间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我又不是亲你。” “你来亲大姐一下试试！”千城一脸煞气，盯着朱景明。 朱景明也听说了千城的厉害，知道这女人不好惹，此刻看着千城一脸凶恶，这公子语气软了下来，“是我着急了点，对不起，我先走了。”说完绕过千城，急忙出去了。 春樱愣了愣，问千城，“姑娘，你刚才怎么说那样话，要是他真亲你怎么办？” 千城道，“那他会变成第三种人。” “什么第三种人？”春樱奇怪地问。 “男人，女人，和不男不女的人。”千城拉住霍凝香往卧室里去了。 这件事之后，千城发现这个朱景明不太靠谱，于是告诉霍凝香，不喜欢就拒绝。 第二天，霍凝香就告诉了赵氏要拒绝跟朱景明的婚事，赵氏不同意，霍凝香找到他爹霍宗林，说了无法嫁给朱景明，没想到霍宗林一下子就答应了。 这桩婚事就这么断了。 日子继续匆匆而过，过了八月十五，九九重阳节，转眼到了十月中旬。 天气变冷，千城已经换上袄裙了，这天上午，草地上的白霜刚刚被太阳蒸发掉，千城正在校场上训练新兵的时候，一队人马缓缓向庄里行进。 千城站在点将台上，向西边道路望去，只见是十几个骑马的人，当中有一个穿青袍的，那青袍很少见，似乎是官服。千城有点奇怪，心想什么官员到五柳庄来了？ 过了没多久，忽然崔浩从庄里跑出来，满脸兴奋，似乎碰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溜烟跑到校场上，向千城叫道，“大姐，快去庄主院里。” “怎么了？”千城问。 “好事，赶快去。”崔浩笑道。 千城连忙跟崔浩一起，赶去庄主的院子，一进院门，只见霍凝香、霍小虎、赵氏，江舟、江鱼，刘铁、周浜等人都在，除此之外，还有十几个陌生人站在院中，当中有一个穿青色袍服的中年男子，正是刚才进村那一队人马。 青袍男子瞧见千城，询问的目光转向身边的赵氏，赵氏连忙点头，然后青袍男子微笑着向千城道，“是千城姑娘吗？” 千城走到青袍男子面前，“先生是何人？” “我是王都大司徒府来的。”青袍男子道，“我姓苗，你叫我苗使君就行。” “苗使君找我有何事？” 苗使君先不回答千城，而是目光上下扫了千城一遍，赞道，“果然是英姿飒爽，威武不凡，巾帼不让须眉呀！”然后才道，“千城姑娘，我这次来，是奉命而来，前段时间，霍校尉送了文书到御史台，那文书是一封推举信，是你们这怀集县望门院联名推举你为怀集校尉的信。” 千城听到着话，心头一惊，本地望门院竟然推举她当校尉，这肯定是霍庄主在背后cao作的。 霍凝香、江鱼等人在一旁听到这话，也都是脸露喜色，十分开心。 只听苗使君继续道，“推举信到了王都御史台，御史台派了官员下来核查，发现千城姑娘你符合条件，于是就审查通过，盖了金印，把推举信送到大司徒府，这司徒大人就让我来找你了。” 说到这里，向身边几个锱衣侍卫道，“把东西拿过来吧。” 一个锱衣侍卫把一个大信封交给苗使君，随后苗使君把信封递给千城，说道，“这是任命你为怀集校尉的公文。” 千城有些讶异地把公文接过去。 另一个锱衣侍卫把一个黄布包裹的、大印样的东西交给苗使君，随后苗使君又递给千城，微笑着说道，“这是铜犀印，新做的，上边刻着怀集校尉几个字，以后就是你的了。” 然后又把兵符、官衣都给了千城。 千城没想到她竟然成了怀集校尉，后来送走了苗使君等人，她去霍宗林房里感谢霍宗林。 霍宗林躺在床上，脸庞因为疾病十分瘦削，几乎皮包骨头了，听到千城感激的话，霍宗林对千城道，“老夫把这怀集校尉让给你，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一定要好好对待凝香，老夫……就把她交给你了……” 千城坚定地点了点头，她心想，一定会把霍凝香当成亲meimei对待。 一个月后，霍宗林去世。 又过了一个月，腊月中旬，在巴东郡最东边界，有一个小村子叫做朝阳村，正是干美玲的老家。 早饭刚过去不久，院中地上的水洼里还结着薄冰，干美玲穿了一件厚厚的红色棉袄，下边棉裤子外套着青色裙子，她站在院中冷得搓手的时候，她嫂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嫂子穿着青色袄裙，叫她一起到附近集市上逛逛，快过年了，现在集市上已经开始卖年货了，她们也要去置办东西，以及凑热闹。 两人刚走出院子，忽然她嫂子惊叫了一声，“啊呀！” 干美玲被她嫂子吓了一跳，连忙顺着嫂子的目光往附近地上瞧去，只见他们家院墙外地上，趴着一个白衣男子。 “什么人？”嫂子惊愕地瞧着地上的白衣男子，“是不是死人啊？” 干美玲胆子大，走到白衣男子身边，弯腰把白衣男子的身子翻过来，让白衣男子正面躺着。只见这白衣男子相貌俊朗，但是脸色苍白，双眼闭着，似乎是昏了过去。 干美玲用脚轻轻踢了下白衣男子，说道，“醒醒！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儿？！” 白衣男子竟然被干美玲踢醒了，缓缓睁开双眼，瞧着干美玲，说道，“在下刚才走到这里，晕过去了，请姑娘救救我，给我碗姜汤喝吧，我很冷。” “你是什么人？”干美玲问。 “在下姓郑，叫郑昊，姑娘给碗……” 白衣男子话没说完，又晕了过去。 干美玲和嫂子见状，就把郑昊抬进院里，往屋里抬去，嫂子一边抬人一边冲屋里叫，“娘，快熬点姜汤！” （第三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