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偶遇
184 王雨晴也是一个人过来的，可能是刚有时间想消遣一下，就来了当初和胡宇交往时常来的酒吧。 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胡宇和田松原坐在那里喝酒，胡宇的眼神还是那么的清澈，那么的分不清天才还是白痴。 两个人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过面了。 王雨晴笑了笑，也没避讳，向他们两人走来。 “嗨！”王雨晴走到两人面前，笑了笑，“你们还好吗？” “好！”胡宇惨呼一声，趴在桌子上啜泣，“好得不能再好了。” “你别搭理他，他今天不太正常。”田松原笑着对胡宇说。 “你那位呢？”看着王雨晴，胡宇突然转头到处找，“就你把我甩了跟他好的那位，那个什么摄影师？” “什么呀，我没跟他好。”王雨晴笑起来。 “那个时候我心里太乱，太想一个人静静，不代表我非得和他好啊，所以也不存在什么甩了你，我们是和平分手。” 是……这样啊。 “那你最近在忙什么呢？”田松原问。 “还和以前一样啊。”王雨晴笑了笑，“拍杂志、广告，拍片儿，不过就是客户比以前更好一些了。” “小晴，我问你个问题啊……”胡宇突然说，“你现在拍一条广告片儿多少钱？” “一条……”王雨晴斟酌了一下，“两到三万吧？” 胡宇和田松原相互看看，咋舌不已。 胡宇和田松原最有钱的时候，一个月才能有这样的收入。 “拍一条广告没几天吧？”田松原问。 “嗯，”王雨晴点点头，“大概两到三天一条。” “是这样的，小晴！”醒了醒神，胡宇猛地拍桌子，“我为什么在这里喝酒，田松原又说我今天不正常？是因为我今天被剧组和写稿子的杂志社同时给辞了，我失业了，我求你把我给包养了吧。” “什……什么叫把你给包养了？” “就是我傍你，我愿意做小白脸。” 有点弄不清状况，王雨晴求助地看着田松原。田松原也只好苦笑，朝着王雨晴笑着摇摇头。 胡宇看“撒娇求安慰”这招也没戏了，只好趴在桌子上沮丧地问：“你今天到底是干什么来啦？” “现在找个正常的男人怎么就那么难呢？” 王雨晴憋了一会儿，终于也爆发出来。 王雨晴自从做了广告模特，钱开始越挣越多，和胡宇分开后，追的男人也不少。本来以为生活会越来越美好，没想到又有新的苦恼跑出来。 “喔！你来约我，问我想吃什么，那我说了馆子，没错，餐厅是好了点，但我没说让你买单付钱啊？” 然后，王雨晴坐在吧台边上，挖心掏肺地跟胡宇、田松原诉苦，“我们aa，甚至我买单不行吗？我是想吃这个，又不是蹭你饭。倒好，一看菜单，脸都绿了，还硬着头皮点。最后我要买单还死活不让，买完单之后到处说我坏话，说我虚荣，不实际，不是过日子的人。谁要跟你过日子啦！” 王雨晴也气呼呼地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我也是个正常女孩子，”王雨晴继续说，“平时一个人在家，自己随便做点吃吃也就对付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问题是他们来约我吃饭，那必然是在餐厅里的啊。我跟你又还没熟到你上我家来，或者我上你家去随便做点吃的这种程度。那我想下馆子吃就是那些地方啊，莫名其妙干吗说我虚荣？我打算我买单的呀！我一月挣这点钱我还不能花吗？” “别这么说小晴，”胡宇幸灾乐祸但语重心长地说，“这么说啊，显得你特遭无产阶级仇恨，你以前也是一苦孩子啊。” “问题是我现在不苦了呀，我有条件让自己吃好点儿穿好点儿，这还不行啊？” “还是这句话，人得找和自己相匹配的，你必须承认，”田松原说，“你现在的社会层次上去了，那些男人已经不适合你了。或者说，想适合你也没法适合了，这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没错，你现在的出路就是赶紧找个巨有钱的，家里有游艇的，把自己包了，大家图个清静，省心。” “你以为没有么？”王雨晴冷笑，“就昨天，还有一个广告客户的老板非请我吃饭，就我们两个人。你知道一顿饭吃了多少钱吗？一万四！他还特别得意，就跟这些菜都是他们家孩子似的，恨不得全部拉出来给我展览一遍。你以为我会喜欢这种男人吗？” 糊涂对着田松原，朝王雨晴摊摊手，“看，剩女是怎么炼成的……超级’真人移动教学版。” “我以前觉得女孩子不能靠男人，得自己经济独立，”王雨晴也没理胡宇，苦恼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杯子，“怎么现在我越独立越不开心呢？” 185 喝完酒，胡宇、田松原和王雨晴走出来。田松原开车走了。王雨晴整理了一下衣服，想说点告别的话，转头看见胡宇精神抖擞很振奋的样子。 “你现在怎么那么高兴？之前不还挺低落的吗？”王雨晴惊讶地看着他。 “没有。”胡宇很嗨皮地回答，“我之前一直以为你离开我过得很快乐很滋润，现在看来也不是那么回事儿，看到你过得不好，我也就安心了。” 王雨晴笑起来，看着胡宇不说话。 “干吗？” “过来。”王雨晴笑着朝胡宇招招手。 胡宇莫名其妙地走上去，“干吗？” 揽住他，王雨晴抬起头，“之前我太任性了，以后，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行啊，只要你多介绍点女客户公司老板给我就行。” “你现在真没女朋友啊？” “就昨天还有呢。”胡宇摊摊手，老实回答。 “又失恋啦？！”王雨晴惊叫。 “你还没人要呢！”胡宇大吼，“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我只是突然觉得我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突然，不知怎么地，王雨晴声音低下去，低得细不可闻地轻声道。 “也该放你到社会上去历练历练了。”胡宇也轻轻地说，“让你知道不是每次都有机会遇到我这么赞的人的。” 无声地微笑着靠在胡宇的肩头，王雨晴没有再说一句话话。 两人在对方的肩头寻找着彼此温暖。 这样子的离开，放开对方的手，两人在新的世界里，各自奋力地游着。即便依然没有找到岸边，眼前的视野也一片模糊，但遇到对方，还是有一些回忆可以寻的吧？那些共同经历过的事情，那些共同体验过的欢笑，都是心里最温暖的力量…… 不知这样互相依靠了多久，王雨晴终于笑着跳起来，招招手，说了声“拜拜”，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胡宇没有看见，回去的路上，出租车的窗内，望着流转的霓虹，王雨晴突然泪流满面。 186 在家想了整整一夜，胡宇终于想通。 既然小倩有那么大的志气，她“男朋友”也要闯一下“事业”，自己就该去送他们一程。就送两万块，自己也不打算再要回了。 第二天一早，胡宇到银行取了两万块钱，打算给小倩送去，但是打小倩电话，又一直苦于忙音……估计是和“男朋友”正在说甜言蜜语，你侬我侬…… 想到这里，胡宇简直搞不懂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崇高悲壮…… 但既然做了，就送佛送到西，胡宇索性决定把两万块钱送到小倩实习的机关单位去。 打了辆车，到了那里，刚想进门去找小倩，正好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孩儿从公司大院里走出来。 “你好，我来找也在这儿上班的一个人，应该是你同事，叫小倩，你认识吗？”胡宇拦住她问。 女孩儿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胡宇，突然毫无征兆地指着他叫，“啊！” “啊！”胡宇也不甘示弱，指着她反叫，叫完之后好奇地看着她，“啊什么啊？” “你……”女孩吃吃地问，“难道你是那个胡……胡宇？” “你难道是我小说的粉丝吗？” “不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胡宇一番后，女孩掉头飞奔，“不过以后应该会是了……” “这儿上班的是不是都是精神病啊？”胡宇愣愣地望着她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冲着大楼狂喊，“你们一定要按时吃药啊！” 再打电话给小倩，还是忙音。这个时候，仁至义尽，胡宇恨恨地转身就走。 刚走出大门，后面突然有人大叫：“胡宇！” 胡宇转头，小倩笑着朝他飞奔过来。 胡宇呆呆地看着小倩从远处奔过来，一把扑在他怀里。 “你怎么来啦？”小倩在他怀里抬起头，甜蜜地问。 “我觉得你在这儿上班真特别合适。什么叫我怎么来了？” “啊？” “你失忆还是我失忆啊？”胡宇呆呆地看着她，“你昨天不是问我借钱吗？我今天给你拿钱来了啊？” “喔，这个事儿慢慢再说吧。”小倩笑起来。 说完小倩搂着胡宇，一脸幸福地走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