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争执
元仲扭头望一眼凌啸吟略一思忖，随即也笑盈盈地应道：“既然啸吟兄有兴致，只要大帝陛下恩准，我元仲甘愿奉陪。还别说，听兄提到腾西郡，那可是当年我们奉大帝旨意历经六年鏖战打下的一片土地，一晃几年过去了，我也挺想去故地走走看看。” “好！”凌啸吟兴冲冲地说，“有仲弟的陪伴，啸吟这一路可就不孤独了。哈哈。” 凌啸吟没有看出元仲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忧虑，这几年，碍于《九州律典》禁止朝廷官员私下登府邸往来以及朝廷官员严禁妄议朝廷的苛刻规定，元仲平时只有朝会的时候在大庭广众之中当面跟凌大元帅聊几句闲话。看似闲聊，实际上元太医时刻不忘替啸吟兄的健康着想。 今天趁与啸吟兄咫尺之遥对望的机会，元仲又细心地观察啸吟兄容貌，他看去逐日在消瘦，印堂发暗，肤色也较之半年前明显地暗淡了，而且眼眶有淡黄色的斑点，这种暗黄色的斑点在脸颊上也有零星的分布…… 明知道如果不阻止啸吟兄修炼乾坤大法终究会伤病日益深重下去，元太医却还是吃惊不小，再任伤病发展下去，病入膏肓之日对啸吟兄可能都为时不远了。他嘴唇嗫嚅着想对凌大元帅说点什么，太过于谨言慎行的秉性让他又一次把到嘴边的话又强行咽回了肚子里。 街道两边的官衙点燃的大红灯笼照亮了街面。走出御史府已经很远了，凌云之和步天行回头还依稀能看到在烛光摇曳的灯影中站立在御史府的衙门口望着他俩的季叔伯。 他俩出了御史府折转回来从东街城门走出了内城。华夏族从古到今一代又一代的人都认同天是圆的，地是方的，这从京城街道的布局就可窥一斑。 四条主要街道呈近似正方形首尾衔接，街名起之于华夏族千古流传的四大祥润的神兽，东曰“青龙街”，西曰“朱雀街”，南曰“白虎街”，北曰“玄武街”。 除此之外，真要深究起来，华夏族一直以来从古至今流传的吉祥的神兽除了青龙、朱雀、白虎和玄武，还有麒麟。不过以麒麟命名的街道，起于金銮殿，穿插内、外城的朱雀街，有城门洞贯通内、外城墙，直至外城朱雀街城门洞。 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京城就是京城，繁华程度不是帝国其它城市可以比的。路过九州客栈门前他俩看到出出进进客栈的顾客很多，其中不乏江湖中人。 “贤弟，知道吗？”凌云之说，“这九州客栈可是有来头的，他的幕后主人可是廷尉署的薛廷尉薛风。” “哦！就是我们刚才在廷尉署衙门前看到的那个？虽然离得远，但是从他走路的步态我看得出这个人武功修为非等闲之辈。”步天行说。 “行啊！天行贤弟。”凌云之笑眯眯地一边走一边扭头望着跟他并肩走着的步天行，以赞叹的口吻说，“你出山时日不长，竟然就有了这等眼光，让我这当兄长的自愧不如。我呀！久经江湖，到现在也不过才练就你这等看人识人的能力。” “大哥过奖了，你这样说可让天行无地自容了。”步天行听出云之大哥赞扬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一个兄长对一个小弟的期望，不乏鼓励，弄得他反倒不好意思地说。 “大哥说的可是真心话。”看着天行不好意思的样子，凌云之说，“看你，就像个腼腆的小姑娘，大哥说的是肺腑之言。你有长进了，有出息了，本事超过大哥，能耐比大哥大，大哥我晚上睡觉都会笑出声呢！” 云之大哥一番动情的言语，听得步天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自己快点成长起来，像云之大哥那样行走江湖抑恶扬善。当然，前提是他自然有他做人的志趣和取向，他要凭着良心做人，心存善念，因为他坚信只有心存善念才能多行善事。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拐向了南边的朱雀街，灯火通明的街市上，跟青龙街一样买卖人还在做着买卖，街上车水马龙，不时可以听到看杂耍的看客们的喝彩声…… 忽然，走过悦来客栈也就几步，步天行额头正中的天眼显现，他借助天眼看见穿着一身闪烁着鱼鳞光泽、披散着头发的红衣女子急匆匆地从街市上空御风飘忽而过，眼睁睁看她消失在了南城墙外的龙江之上。 天眼自然闭合，步天行见云之大哥心无旁骛地只是往前走，他问云之大哥道：“云之大哥，你看到一个红衣女子了吗？”一边说他一边用右手朝夜空指了一下，又说，“我刚才可是看见一个红衣女子从头顶上御风飞过去了。” “哪里呢？我怎么没有看到？”凌云之以为天行在逗他玩呢，不以为然地笑着说，“你呀！艳福不浅。一个红衣女子从头顶上飞过去了，这满大街的人就你一个人看见了，你要真不是眼花，那么你看见的准是跟紫芙蓉一样的仙女！” “仙女！？”步天行一本正经地说，“云之大哥，你还别说，那个女子穿着一身闪烁着鱼鳞光泽的红衣，头发长长的，我却没有看清她的面容。大哥说她是跟芙蓉姐一样的仙女，或许还真被大哥说中了。” 步天行和云之大哥你一言我一语边走边聊，夜深了，走过朱雀街走上西边的白虎街，街道两边鳞次栉比的店铺陆陆续续打烊了，街边的摊贩也都在收拾摊子……街市上安静多了。南北客栈在望，他俩加快了步伐。 迈过客栈的门，迎面他俩看见紫芙蓉、乐女和香凝围着店家尖下巴在讨要什么东西，尖下巴跪在地上告饶说：“三位姑奶奶哟！饶了我吧！我尖下巴发誓，我真的没有敢再动过你们的那条红鲤鱼……真的！我尖下巴要是敢再动，这位紫衣奶奶的厉害我尖下巴可是领教过的，我才没有那么傻敢再惹姑奶奶不高兴……” “怎么了？”凌云之问。 紫芙蓉、乐女和香凝三个人只顾着跟尖下巴争执，听到熟悉的话音，她们三个扭头看到围观的人群外面云之大哥和天行回来了，都兴冲冲地吆喝人群让出一条道，看着他俩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