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人的愤怒本质是痛恨自己的无能
苏木扭头，吓的赵辉立马站在原地，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怕这样平常的眼神。其实苏木脸确实挺白，是病态的苍白，他天天跑步也是因为身体并不是特别好。 赵辉声音忽然减弱：“摔了我们的东西，不道个歉吗。” 他忘记他还没付款，苏木可没忘，拉着方薇走出大门。周围的人，包括保安，好像没反应过来，愣没一个人敢拦。一直看到两人走出去，所有人好像都松了一口气。 出了广场，方薇还在哭。哄人这样的事苏木怎么会，只能陪着方薇蹲在地上。苏木看了下时间，想：“估计今天又迟到了。” 这时一个穿着正装的中年人带着刚才那个售货员跑了过来，看着两人蹲着，他们也蹲了下来。 中年人先开口：“苏先生，刚才这位小姐剪发时正好遇上做活动，这个是活动礼品请收下。” 方薇停止了哭，先瞪了售货员一眼，疑惑的打开一看，这不是刚才的耳钉吗？她看着苏木，苏木也是一头雾水。 售货员对着方薇解释：“方小姐，对不起。这款产品是活动产品，非卖品。早上我们员工失误上错货了，这是属于你的礼品。我也在这里给您道个歉，请您收下。” 方薇明白拿人手软的道理，问：“你们有什么事。” 中年男人：“这是我们做活动的礼品。如果苏先生对这次剪发效果满意，能否对本次服务打分。”中年男人说话很有技巧，没有提后面买耳钉的事。 方薇这下立刻明白，感情这负荆请罪来了，还要找个做活动的理由，真是用心良苦。 方薇的气还没消，问：“刚才那两个人呢？” 中年男子说：“方小姐放心，我已明确告诉他们这是你的物品，他们没权利买，”依然避重就轻的回答。 方薇可不在乎这些，只要出了气就行，听到这里，心情大好，说：“行拿出来，我给你们评分。” 方薇很干脆的越权替苏木决定，苏木对着没什么兴趣，时代广场的两人更不在乎，他们只需要个评价。 售货员恭敬的把平板递过去，方薇一看到售货员，气又上来了，问：“只给你打一分，礼物拿回去。” 中年男人很有教养的说：“打分是您的权利，礼物是活动送的，送出去就不会再收回。” 方薇无语，这什么人啊。要买不给，现在求着要送。 这时，苏木伸出手点了十分，说：“头发剪的不错。” 说完拉着方薇走了。 苏木也大概明白怎么回事，刚才方薇洗发时，他用的指纹刷卡，他也没想到洗个头发几千块。而他的指纹绑定的是母亲肖涵的卡，在桐城每次最多消费都超不过30块，根本没用过，这还是第一次。 父母的身份他也知道，明面上是大学教授，实际常年在太空空间站工作。 现在科学家随手一个实验可能就是13级地震的效果，做实验肯定不能在地球。因此科学家对人品，素质更看重。世界也给了科学家最高的地位，只是他们很少用到，他们一生都只奉献给科学。就如苏木出生时，父亲都没时间回来。自有记忆以来苏木就见过父母两次，一次是自己生病，另一次就是暑假那几天。 看着两人走远，这时留在原地的售货员对中年男子说：“叔叔，需要这样煞费苦心吗？” 中年男子看着这个侄子，说：“世界各地时代广场评比项中有一项是尊贵客人点评，好的点评会影响排名。而这个客人是总部打来的电话指定的，他的身份我们接触不到。” …… “苏木，刚才为什么给十分，不会随便划的吧？”方薇感觉苏木就是这样的人。 “这十分给的是钻石营销智慧，再就是快迟到了，”苏木说话的时候眼睛总是看着前方，好像天生就缺少交流的互动行为。 “钻石营销智慧？” 苏木如背诵书籍一般熟练解释：“物质的价值在于稀缺，而钻石产量每年几百万吨，比黄金多几十倍，但是价值却是黄金的几十倍。只是由于钻石控制商的经营智慧，制造出的稀缺假像。” “啊，”方薇惊讶：“那我不是被骗了吗，我买了不少这东西？” “怎么会被骗呢？钻石本身没价值，但是这种骗人的智慧和耳钉的制作工艺是无价的。” “这什么思维，骗了还帮别人数钱，真是傻到极致，”方薇心里想着，完全理解不了苏木的逻辑，价值观。 “那售货员的服务态度那么差，还给满分？”方薇想看你这次还能说出什么依据。 苏木不用思考，继续平淡的说：“放在售货员的角度，他把人分高等低等是很符合逻辑，因为他们做生意，效率，利益为重。我要是那个经理我还会表扬他。” “真把我当小孩骗呢？”方薇心想，不过她不打算继续讨论，聊到这些虽然苏木话多点，但是这样聊天没一点意思。 这简直就是小学两个人背诵课文，一个说题目，一个背诵。 …… 时代广场顶层的办公室窗户旁，正站着两个人。 “叔叔，今天的事我向你道歉。” 如果方薇在这里就能认出是那个售货员，现在恭敬的现在中年男子背后。 中年男子站在窗前，俯看着楼下，微微一笑：“为什么道歉，你表现的很好。售货员眼力一定要好，能分清谁是顾客，谁是只看产品的。我们服务有能力购买的顾客，对其他人有基本礼貌就够了。” “我今天看走眼了。” “你还是没明白。真正贵族外表和普通人一样，你这样的人没法激起他的情绪，走眼也没影响。”中年男子扭头看着侄子：“人最重要要会衡量。” …… “喂，苏木，你明明有能力解决，非要我在他们面前难堪？”方薇挡住苏木的路，她没敢问苏木的身份。 苏木这次终于停下，认真的说：“人本质上的愤怒，来源于痛恨自己的无能。” 看方薇不理解，又解释：“如果今天他们说你吃不起泡面，你会不会生气？你肯定也不会故意买两桶，拿一桶丢一桶。” “肯定不会，”方薇自信回答，她怎么可能这么逗。 但是这和问题有什么关系，这家伙好不容易学会举例子，竟让差的这么远。 “但是有人说你买不到这个耳钉，你生气了，为什么？因为你本身就买不到这个耳钉，你痛恨自己这种无能。这时你肯定想一下买两个，一个摔他们身上，一个扔垃圾桶。” 噗一声，方薇忍不住笑出来：“你也会开玩笑。” “这是事实，”苏木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我们是一起的，说我无能，还不是把你也说了，你不生气？。” “我不痛恨自己这方面的无能，怎么会生气，”苏木平静的回答。 方薇泪流满面了，这什么破逻辑，还以为他会说出：“这种东西不值得我愤怒”。 她又一次想到许琪那句“做好受气的准备”。售货员看不起他们，他还帮人家说话。自己被欺负，她说自己不该痛恨自己的无能。 虽然有些道理，但方薇毕竟今天受了不小的委屈。再说，不是每个人都像他那样的认死理。哦不，是有修养。 认识不到两天，方薇感觉自己完全感受不到苏木的高兴或者痛苦的情绪，微笑倒是有，那种微笑都是从书上抄来的吧。 不过和他相处倒是简单，把真真正正的自己展示出来就行。他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你更不可能逢迎他。 “你背我去前面的餐厅，”方薇想试试看他会不会拒绝。 “嗯，”苏木没犹豫，背个不到百斤的方薇还是没问题。苏木逻辑就是看这事自己能不能坐到，而不是看这种事的寓意。 方薇趴在苏木的背上，已经完全忘记快迟到这件事。而苏木没忘，他并不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