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身世
牵着星辉的手往观星塔下面走，妖颜的小脸上充满了失落，尽管族长他并没有明确的说出来，但是妖颜依然感觉得到，恐怕即使是强大的族长也对自己这中情况没有什么办法。 “颜儿，你愿不愿意跟爷爷学习占星术？” 走在楼梯上，星辉突然转过头，看着妖颜问道。 妖颜听到星辉的话，愣了一下，虽然他不知道占星术到底要怎么去修习，但是从平时族人的口中，他知道占星术一定是一种非常厉害但同时也非常难于学成的法门，要不然族里的司徒不会这么少。 想到这里，妖颜不由得有些犹豫，就连修炼法术自己都没有天赋修炼好，要是去学习更加难以掌握的观星术，是不是会更难？但是眼看着自己自己修行法术注定是出不了头了，要是没有什么擅长的东西，以后岂不是要被身边的人笑话死…… 年龄还小的他思考不了太深奥的东西，仅仅这一个选择就弄得他小脸上满是纠结。 看到了妖颜脸上纠结的神色，星辉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轻轻拍了拍妖颜的头，慈祥的说道：“颜儿，你要知道，天赋并不代表一切，而人的一生中，如果你想要做成一件事情，最重要的，是你肯努力，肯为你想要去做的事情付出你的一切。况且，观星术修行的方法本就与法术不一样，你怎么知道你不适合学习观星术呢？” “况且，爷爷本就打算等你掌握了基础的法术，再长大一点，就开始让你学习观星术，现在也不过是提前了一点而已。” 听了星辉的话妖颜眼睛一亮，爷爷说的对，只要自己肯努力，一定可以成功。 在妖颜的心里，爷爷甚至是无所不能的，所以爷爷说的话也一定是对的，自己只要按照爷爷说的去做就好了。 “那我听爷爷的！” 星辉笑了笑，牵着妖颜继续往楼下走去。 “乖孩子，爷爷一定让你有出息！” 星辉这一生可以说是充满了荣耀的，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如今大司命的身份，自小对于占星术的天赋就奇高，而更让人羡慕的是星辉的法术天赋也不差，仅仅比现今族内的最强者星燃低了一个小境界，这还是星辉从十岁学习占星术开始，每一天除去睡觉八成的精力都放在了占星术上面，对于法术的修炼只是每天固定的修炼两个时辰而已。 而唯一也可能是星辉最大的遗憾的事情，是他这一辈子都没有成亲，所以对于妖颜，他更看成是上天对于自己的赏赐，虽然都说占星术造诣高深的人可以算出任何人的前世今生，甚至可以预测未来，但唯有星辉这样自身修习道很高的境界才能隐约的体会到，有些事，是不可算的。 那属于一种天道的规则，占星术所推衍出来的，只能推算出大概，却无法知道具体，也就让这一道变的玄之又玄。如同星辉，他可以知道自己这一生大概会有怎么样的起伏，经历多少波折，却无法准确地知道自己在什么时间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而且，一个人的命数，也是不断变化的，有可能你做了一件小小的事情，你的命数就会发生改变。 推算这些，需要消耗大量的心神，星辉也只在年轻的时候处于好奇为自己推算过，当自己成为大司命之后，便只为族群来施展观星术，大多的时间用来参悟更高层次的占星术。 这也是为什么星辉如此看重妖颜的原因，即使明知道妖颜很有可能是异族人的身份，也不顾众多族人反对，坚持要收留妖颜，一方面是因为姓族人本身崇尚和平商量的心性，另一方面，则是他想要找个人继承自己的衣钵。 虽然族内在这方面还是实行全族人都可以任意地学习，只是占星这方面需要族人对族群做出一定的贡献并且需要根据一个人对于已经学习的知识规定时间内领悟的多少有所限制。 但是任何一个人都是有私心的，星辉可以把族人都看作是非常亲近的人，但却无法把所有人都看作是亲人。 之前，星辉沉浸于占星术的研究，并没有在意过这些事情，而就在那一次，他外出散步时候在星群旁边一个很少有人去的山脚下发现了昏迷在那里的小孩子。 一眼看过去星辉就惊了一下，这个孩子与自己的族人，和周围另外两族的人都不一样，星辉清楚地很，在这三族里面，没有一个人是黑色的头发，这是他们世世代代遗传下来的，不可能会有错。 当时没有考虑那么多，星辉赶紧抱着这个孩子回到里族里，请族内擅长治疗的法师为孩子检查。 刚进入族内，一些距离近的族人就看到了星辉怀里抱着的孩子，即使当着星辉的面，这些人还是忍不住惊呼：“天那，这孩子，怎么会有黑色的头发，他一定是厄运的征兆。” 星辉知道，这是三族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故事，有黑色头发或者是黑色眼睛的人，在传说里都是代表着厄运与灾难。 但是星辉虽然擅长占星，却并不迷信，他从来不认同这样的观点，尤其是，此刻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他竟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感。 经过族人的检查，孩子并没有什么大碍，看起来只是昏迷过去了，而星辉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那么小的孩子会出现在那里，而他也不止一次的想要推算孩子的身世，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把孩子抱到自己房间休息，就在当天晚上的时候，孩子苏醒过来，星辉凑过去观察床上的孩子，就在于床上的孩子对视的一刹那，星辉看到了孩子的眼睛，幽黑的瞳孔，似乎吸收掉了所有的光，而星辉在这孩子的眼睛中，隐约的感受到了一种自己说不出来的魔力，恍惚中，似乎自己都要沦陷在其中。 星辉大吃一惊，赶紧抬起头不再与孩子对视，而床上的小孩也因为刚刚苏醒过于虚弱再次昏睡过去。 星辉就坐在床边守护着这个孩子，那一晚，他没有依照往常一样去观星台顶层推衍形象，而曾经那是他每天必须所要完成的事情。 观察着这个孩子，星辉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那就是自己所掌握的本事，也该找个人把他继承下去，星族观星术的修习方法不是重点，重要的是自己平时的体悟，以及每一代大司命代代传承下来的秘术。 本来按照他的情况是可以选择一个领悟能力比较强的年轻族人来完成传承，但是星辉也曾观察了好久，族里这一代年轻人本来学习观星术的就不多，而这不多的一些人，大部分还都是因为法术方面修行不顺而跑来赌运气的。 这让星辉不由得叹了口气，心高气傲的他，怎么会把这么多代大司命辛苦钻研的东西传给一个对此道没有天赋的庸才手里。 看着眼前这个孩子，星辉在思考要给他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沉吟良久，突然间星辉抬起头来，抚摸着熟睡的孩子，轻声地说道：“你早晚要同我的族人接触，既然逃不掉，便给你留一个记号，也让你自己可以随时警醒吧。” 第二天清晨，星辉抱着前一天刚刚捡来的孩子站在了族人面前，怀里的小孩此时已经清醒，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族人。 当所有族人都看到星辉手里的孩子，尤其是看到那一双漆黑的眼睛，人群瞬间沸腾了 “大司命，你怎么可以收养这个恶魔的孩子？” “就是啊，你是我们最为尊敬的司命大人，怎么能与恶魔为伍呢？” 星辉站在原地，没有说话，过了半晌，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他才缓缓的开口。 “各位族人，请不要如此看待这个孩子，虽然你们中很多人都听过那个传说，但是毕竟是传说，并不一定是真实的。而我也绝不可能放下这个孩子，对于这个孩子，我不要求你们做什么，只要不去伤害他就够了，如果以后他真的做了任何对不起族人们的事情，我会亲自替你们处理。” 虽然底下的族人都还是不解，但是因为他大司命的身份，没有人再明面上说什么，而在他说这些的时候，只有他的弟弟，星族的族长，站在一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开口说什么，星燃对于哥哥的想法，已隐隐的有些猜测，但并没有说出。 “我要告诉你们这个孩子的名字，他叫——妖颜。”星辉淡淡的说出这一句话，便带着妖颜回到了自己房间。 …… 陷入深深的回忆中，星辉好长时间没有搭理妖颜，小男孩在一边有些焦急地摇晃着他的胳膊。 “爷爷，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呀？” 星辉一下子回过神来，看着妖颜，慈祥的笑了，脸上的皱纹似乎都少了很多。 “没事，颜儿，爷爷带你去取占星术最基本的书籍，你先带回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