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道之所在
胜利的天平已经向着鸿钧道人倾斜，但发起狂来的罗睺却也不是鸿钧道人三拳两脚就可以解决的。 实际上到了他们这个境界一场拼杀打上个几十年千百年也只是寻常，就一这次战斗为例，其实已经足足打了百年有余，不过这百年中前几十年都是大家在各种试探，甚至有时候还会打上个半天的嘴炮。 或许有些人感觉仙神之间打架还用嘴炮有些不可思议，但事实上还真是如此。 毕竟对每一个仙神来说，修炼到如今的境界少说也都是以百万年、千万年为计量单位的，自然的，时间对他们来说只是等闲，再说了，仙神们追求的就是长生不老、永生不死，所以几乎没有哪一个仙神想要拼死拼活，因而他们总是寄望于摆事实用道理来说服对方然后兵不血刃的获得成功。 但这一场战斗在开始的那一刹那就预示了双方仅有一方可以活下来，面子可以不要，名利、地位也可以抛下，甚至于生命也可以放弃，独独有一样却永远都不可以忘记··· “而那就是道统！” “道统？”刘风若有所思的看着一脸怅然的鸿钧道祖 “对！就是道统”鸿钧道祖一脸严肃的说道“你知道什么是圣人吗？” ······想了好一会儿待看到鸿钧老头一脸我很看好你的样子他才认真的说道“圣人永恒不灭，与天常在，与道同存。圣人通晰万事万物，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上可观三十三天，下可一念照见九幽，大千世界尽在掌中。眼中观过去、现在、未来，掌中演时空、生灭、轮回。意念一动自有天道变化，无极无量，无生无灭，归寂虚空，可聚可散，万劫不磨，超脱时空，因果不沾其身，游于物外，不以时空轮回为本，永恒存在。”待他将当年从网上看来的东西能说的差不多都说了才止住了嘴，脸带期盼的看着眼前的这位老人 “哈哈···”鸿钧突然抚掌大笑“说得很好，说的太好了！”俄而又变回了原来的肃穆“不过，你就没有点自己的判断吗？” ······他整个人顿时间变得期期艾艾，心中则在怪罪这老头难为人，自己明明才只是一个比凡人好不了多少的小小修者，竟然就拿这样的问题来问自己，果然够过分。 鸿钧也似乎感觉自己的这个问题很没有意思于是又问了一个问题“那你知道为什么圣人会不死不灭吗？” “不就是把元神寄托于天道吗，天道不死，圣人不死”眼看着鸿钧这老头一通乱问，他也得劲的乱侃起来··· 鸿钧道祖对他的答案不置可否只是又问道“那天道又是什么？” 他用眼睛斜了斜这老家伙，他感觉这丫的就是闲着没事来调侃自己的，他很想大吼一声，这天道代言人哥不干了，却又有点不舍得放手。若是在昨天，他对于这个职业还是满满的怨念，但是今天，在发现可以随意遨游着大千世界甚至有可能登临高峰后，他却再也找不回之前的洒脱了，他发现自己竟然有点爱上了这个工作，至少赶明在穿越到某个有人类的世界里可以没羞没躁的····想到这里，两排晶莹从他的嘴角开始滑落 啪！正在这时他的脑门上挨了一巴掌，正当要破口大骂时却看到鸿钧老头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嗯，口水流到黄河了！” 嘶，他猛力一吸，然后猛力一擦这才发现被他给坑了，还没有等他狠狠地编排一番就听到鸿钧问道“你想清楚答案没？” “天道啊！”他挖空心思的回想前世看的那些小说而后说道“天道就是这世界的规则，也是这世界冥冥中存在的意志，也就是众生意念所在” “咦！”鸿钧道祖惊疑一声，一脸喜色的看着他“你这次的回答总算是用了点心，罢了，就算你过关了” 呼！他轻嘘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轻松。 “你明白没有？”鸿钧道祖轻轻一捋胡须神情说不出的惆怅 ·······刘风直接就蒙圈了 看到刘风这傻乎乎的样子鸿钧也觉得自己的话是有点没头没绪了，不过他更明白还是这人没有真正的融入求道的生活环境，不然他一定会知道自己问的到底是什么。 “其实啊！”鸿钧道祖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神色盯着刘风一阵猛瞧，再看到刘风完全败下阵来才得意的一翘胡子“其实从大罗进境到圣人的秘诀就是要建立自己的道统，所以当初我和罗睺的斗争就是道统之争” “道统？”刘风还是有点不明白“可我还是难以理解，明明圣人都已经不死不灭了，为什么还要为那可笑的面皮而互相争斗不休，据我所知，通天教主和元始天尊闹成这样就是因为意气之争，这些让人看来真是有点不知所谓了” 鸿钧淡淡的摇了摇头“你呀，还是没有真真的个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其实把道统和圣人之间的关系搞混了啊！圣人之所以是圣人是因为他有着自己完整的道统，是道统成就了圣人而不是圣人成就了道统，这一点你要搞清楚。这世间有圣人之资的何止千百人，但为何唯独那寥寥几人才能步上混元之路，这其中原因你难道没有仔细的想一想？” “呃！”刘风满面惭愧 “你来这里也已经两年了，无论是当年的三族争霸还是后来的巫妖量劫甚至于之后的封神大劫相信你也有所了解，但你就没有真正地去想过这些表面掩盖下的根本原因？” “一个虚无冷寂的世界是没有所谓的天道的，只有当这个世界产生了生命，天道才会真正的呈现在这个世界，所以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天道成全了这个世界，而是这个世界、这个世界里的生灵成就了天道。” “所以天道其实一直都是无形无色、无声无相的存在，它代表着这个世界的众生意念，所以圣人的出现并不是所谓的天道选择、命中注定，那就更不可能是我这个糟老头子可以决定的了，选择他们的一直都是这大千世界的芸芸众生，也只有他们才能真正的代表所谓的天道、代表这个世界。而我只不过是众生意念的一个执行者而已，所以你明白什么是道统了吗？” 被鸿钧道祖灼灼的目光紧紧盯着，刘风有些想逃避却又发现竟然避无可避，于是他索性低下了脑袋，而这一低头他才感觉到一丝不对，对啊！自己时常放在胸前的造化玉碟呢？怎么没不见了？ 他赶紧摸向怀中，而这一摸他才大惊失色的发现自己的怀中竟然空空···这下，他连羞涩也来不及装了直接跳起脚来，在身上一阵乱摸更是差点连裤子都脱下来了，更是将凌厉的眼睛扫向端坐不动的鸿钧身上，他怀疑自己的造化玉碟就是被他给摸去了，他很想上前去抢回来，却又担心自己干不过他··· “不用找了！”鸿钧老头似乎是知晓了他的想法“我没有拿你的造化玉碟” 不知为什么刘风感觉鸿钧好似很特意的在‘你的’两个字上咬得很深，但现在他却没有什么心思去想，两年了，虽然这个造化玉碟把他坑成了****，但他更是清楚如果没有它恐怕自己连被坑的命都没有，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它就是自己的命！ “那它在哪里？哪里？”他的眼睛在这个只有不到一百个平方的紫宵宫内一阵乱撒，却没有看到它的一丝痕迹 “唉！”鸿钧一副果然如此的哀叹模样“不用找了，现在的它和你一道在那个蛮荒大陆呆着呢！” “蛮荒大陆？和我？”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可是我不是还在这里吗？” “这是你的意识海！”鸿钧道祖有些无力的解释道“你现在其实还在蛮荒大陆” “意识海？”刘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吓了我一跳，对了，你刚才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鸿钧道祖一脸苦笑的看着好似什么都没有不同的刘风，内心却是一阵苦闷，是我心急了，心急了啊！，虽然内心苦闷但他脸上却依旧从容“没什么，只是一个人呆久了有点寂寞了，不过你还是不要把我出现的事情告诉给任何人，记住，是~任~何~人！” “难道连你都不行？”刘风感觉自己找到了前世玩找茬的快乐，他很想看看自己这一次机敏至极的反驳又当将这个糟老头如何噎死，对于两年前这老家伙一脸凶悍的逼着他接受这个所谓的天道代言人的事情，他依旧有点不爽 “对！”出乎于他意料之外的这老家伙竟然一脸孺子可教的欣慰模样“确实应该如此，哪怕是下一次遇见我都不要告诉他这一次谈话的内容，甚至于你就干脆把这些当做一场梦，一场离奇的梦···” 鸿钧道祖的身影开始变得虚幻起来，不过他整个人依旧满脸淡然，看着刘风那一脸焦急的样子他轻轻地摆了摆手而后吟道“道之所在，心之所在，心之所在，念···” 瞬间他整个人就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