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丧心狂兽
张家的佛堂,已经被众御林军围了个水泄不通。张宗站在佛像的前面,满脸是沧桑的凝重。张先和张春雪各自拿着剑,站在了张宗的身边,愤怒的双眼里仿佛要喷出火。 佛堂下,张家的族人无不被五花大绑着,跪在了两旁,两侧站满了凶神恶煞的御林军。很快,快板狗走进屋,从御林军的人墙中间穿过,径直地走到张宗面前,皮笑rou不笑地行了个礼: “张将军,别来无恙啊?” 张宗也强忍着内心的激愤,不动声色地回礼:“苟统领,你这番兴师动众,所为何事啊?” “张将军何必明知故问呢?”快板狗一声冷笑,随后挥了挥手。严术顿时从御林军堆里跑出来,哇哇怪叫着冲向张宗,不由分说地揪住他,就是一顿乱打: “逆贼!你快把俊儿还给我!还给我啊!” “严大人,这…”张宗看着突然出现的严术,有些蒙了。他下意识地伸手把严术拉开:然而,严术却依然像疯狗一样拉着张宗,不断地撕扯。 “严大人请勿激动,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啊!”快板狗伸出手,拉住严术,假惺惺地安慰道。 严术这才松开手,擦了擦眼泪:“苟统领,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这个你尽管放心,既然皇上都答应替你做主了,我自有公道。”快板狗又安慰了严术几句,把他拉到一边,转过头,依然皮笑rou不笑地看着张宗:“张将军,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这根本就是血口喷人!”张先不禁勃然大怒,举剑就要冲向快板狗,却被父亲阻止住了。 “苟统领。”张先作了个揖,说道,“严公子被害一事,张某也有所耳闻,然并不知其详略,更不可能是张某所为,还请苟统领明查啊!” “哼!纵不是你所为,也必与你张府之人有关!” “本府一向管教甚严,如何能有此事啊?”张宗无辜地摆了摆手。 快板狗不禁有些不耐烦了:“张将军,既然连严大人都已经招认了,你又为何再三抵赖呢?” 张宗也有些急了。他举手指着佛像,神情激动地大喊道:“张某敢在佛祖面前发誓,此事若与本府有关,吾必当血溅三尺,不得善终!” “爹!别说那么多了,他们根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干脆,跟他们拼了!”张先狠狠地咬了咬牙。 快板狗又是一声冷笑,眼里突然闪过一阵凶光:“张将军,如今已经是铁证如山了,你为何还要狡辩呢?难道,非要卑职——严刑逼供吗!” “张某早已一心向佛,数十年来,都未曾杀生,如何做得此事啊?”张宗大喊着,举手指天。 “哼!看来,张将军非要尝尝我的刑讯手段了!”快板狗像头野兽一样咬了咬牙。 张宗也暗自握紧了腰上的佩剑,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苟统领,张某平日里也听闻你的名声,知道你的手段厉害!这么多年来,有多少人在你手上痛苦地死去,又有多少人被你折磨得生不如死!人在做,天在看!你做的这一切,佛祖可都看在眼里!苟统领,善恶有报,天地轮回!难道,你就不怕有报应吗?”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快板狗顿时变得歇斯底里,像条疯狗一样大喊大叫。 “哼!佛祖,佛祖又是什么东西!张将军,你可还记得?十二年前,我爹是你手下的副将,被你诬陷下狱。我娘在佛堂里求了三天三夜,然而,你还是砍下了他的头!你说,佛祖又救的了谁!” 张宗摇了摇头,一声长叹:“你有所不知啊!当年你爹通敌叛国,证据确凿,我多次上书,方才保得你孤儿寡母的性命,你…” “别说了!”张宗还没说完,快板狗便狠狠地一声怪叫,打断了他:“那又怎么样?那又有什么用?我娘因为那次祷告而染上了风寒,不治身亡。亲戚们也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我。我从此无依无靠,沦为了一个说快板的乞丐!这么多年,我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侮辱!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佛祖可曾眷顾过我?张将军,既然你如此信佛,我们不如来试一试吧。你在那里祷告,我在这里砍你们张家人的头,看看佛祖,会不会来救你们!”
快板狗说完,脸上满是癫狂的表情。他咬牙切齿着,挥了挥手,立刻就有几个御林军押着张宗的弟媳,走到了佛堂的中间。快板狗恶狠狠地拔出了腰上的牛耳尖刀,刀刃上的寒光闪耀着,照射在了弟媳的脸上,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大声地哭喊起来。 “苟统领,祸不及家人,此事纵是张某所为,也与我家人无关,还请你放过他们!”张宗慌忙地伸出手。 “晚了!张将军。”快板狗一声冷笑,伸手在刀上擦了擦,有些陶醉了,“我这刀既然已出鞘,还没有不见血的!” 快板狗说罢,咬着牙,高高地举起刀,弟媳发出了绝望的尖叫。 “娘!” 佛堂外突然传来了一阵稚嫩的大喊。张春兰不顾一切地冲进屋,抬手扔出一个爆竹。那东西径直地飞到快板狗脸旁,他还没反应过来,只听一声巨响,爆竹顿时炸成了碎片。他只觉得脸上也一热,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两只耳朵也不住地“嗡嗡”直响, “兰儿,我不是让你躲起来了吗!”张先拼命地大喊。兰儿慌忙地转身想跑,却已经来不及了,御林军们见快板狗受伤,顿时都慌了神。一胖一瘦的两个御林军迅速地扑向兰儿,手忙脚乱地把把她抓住,押到了快板狗面前。 “苟统领,没事吧?”几个御林军凑到了快板狗身边,关切地问道。 快板狗伸手往耳朵摸了摸,耳边顿时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只觉得有什么粘稠的东西粘到了手上,收回手一看,上面满是一片血红... “哈哈哈,好!干得好啊!小姑娘!”快板狗发出一阵狞笑,表情变得像厉鬼一般的狰狞。他伸出了血淋淋的手,在张春兰的面前晃了晃:“你还挺厉害的嘛!你给我记住了,这可是血债,血债啊!你给我记住了,我一定会,十倍奉还!” 快板狗发出了丧心病狂的咆哮,咬牙切齿双手握刀,把刀高举过头顶,狠狠地劈向了张春兰的头顶。 ”大伯!哥哥!救我啊!“张春兰吓得闭上了眼睛,拼命地哭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