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太清门内的幻境
程凡并没有立即进入阵法，而是盘腿就地坐下，在心底默念一遍静心咒，再把大周紫罡心法运行一个周天，等罡气和心境调整到最佳位置。 再睁开眼，眼底多了几分不同于往日的祥和之气，这一派祥和中还有一份深沉的肃穆。 他并未回头，没有一丝犹豫地踏进九宫神赦阵。 第一门，太清。 门内清幽，四周并无半点雾气，一条长长的隧道跃然眼前。 “喂。”程凡朝着隧道喊了一声，除了激荡的回声再无半点异响。 只好大步朝前，走了约大半个时辰，或者更多的时间，程凡已经没有时间观念，只觉得这条隧道漫长没有尽头，仿佛一辈子也走不完。 他干脆停下脚步，盘腿坐下，正准备念上一遍静心咒，忽觉四周妖风大作，疾风如鬼啸，带着撕心裂肺的喊声以如刀刃般的力度横空而来。 一个罩面，程凡当场被掀翻。 狂暴的风打在身上，如同刀切皮rou，火辣辣的疼。程凡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奈何风实在太大，东倒西歪支撑片刻就再也无法坚持。 尼玛，龙卷风啊！程凡怒骂。 哪知那风一刻也不停息，一浪接一浪，一波接一波大力拍打在身上，程凡只觉得浑身都要被吹散架了。 好在这样的场景不过片刻便快速退去。 还不等程凡高兴，远处忽然蹿出一朵火苗，那火苗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蔓延，很快整个空间都被大火吞噬。 热—— 这是程凡的第一感觉。大火铺天盖地，整个空气都被热浪灼烧，脚底一片热气腾腾，仿佛置身于蒸笼一般。 卧槽，清蒸啊！ 程凡暗骂，身上早已汗如雨下，那火焰却无半点消退之意，反而越演越烈，甚至有些地方呈现如岩浆迸射之壮景。 很快，程凡脚下那硕果仅存的安全地带也被周围的岩浆覆盖。 “嘶——”岩浆流淌，落脚时如同踩在炭火之上，一股烧焦的rou味瞬间弥漫，程凡疼得跳了起来。 急急祭出一张飞天符，飞天而起，悬在上空，可四周的火浪没有半点消退，空气已经烫的惊人。 程凡只觉得头晕眼花，喉咙处仿佛被烧焦一般，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期盼着甘霖雨露。 艹，再这么下去，一定会脱水而死！ 就在程凡觉得自己快要热晕之时，周围的火海忽然消失，一切恢复平静，仿佛先前那场滔天火光不曾来过。 脚下是一片海，一望无际，深不知几许。 海浪翻滚，惊涛骇浪，只一下就把飞行在空中的程凡拍入水底。 “啊，舒服！”一个透心凉将先前的火气侵蚀的干干净净。 还不等程凡继续享受，他忽然发现一个很悲催的问题，自己不会游泳啊！ “咕噜，咕噜”一连呛了好几口水，程凡狗刨似的在水底摆动，没有浮上水面，反而倒栽葱似的往水底掉。 程凡赶紧紧闭嘴巴，整个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往水底深处下沉。 先是被狂风打得浑身散架，再被火浪炙烤的七晕八晕，现在在水里程凡只觉得快要窒息。 身体的最后一丝空气似乎随时会被耗尽。 他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久，只觉得大脑因为严重缺氧而出现短暂的休克，整个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般，他张大嘴巴，湖水瞬间倒灌，从他的鼻子、口腔、耳朵疯狂涌入。 要死了吗？ 他有些绝望，更多的是想睡觉。就在快要闭眼的那一刻，他拼劲最后力气抬起手，那里有和空空缔结的契约，他要解除契约还空空一个自由身。 掌心的契约符号还在，他的目光却不在那符号上，而是流连在衣袖间。 干的，衣服是干的！ 他低头看自己的脚，那本该被火花灼烧洞穿的地方分明整洁无缺，哪里有一丝破损！ 那么——他一咬舌尖，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这里，是幻境，幻境！ 他闭上眼睛，使意识进入一种空灵的状态，不再受制于四周的环境。 有即是空，空即是有，往生不灭，生生不息。 等他再睁开眼时，海水尽褪，他的面前出现一座金灿灿的大门，大门之上赫然两个大字——“太极” 程凡灿然一笑，太清门已破，他转手掏出一张鬼符，将鬼符置于空地，然后没有一丝停顿，伸手推开太极门，大步走了进去。 门后的世界是程凡无比熟悉的。 一座两层小楼，四面环山，一个戴墨镜的花甲老头正悠然躺在椅子上上太阳，老头手里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程凡不禁撇撇嘴：戴墨镜看书，老家伙你能不能不这么sao-包！ “老头子，我回来了。”程凡高高喊了一声。 椅子上的人正是程凡的师父——崇祯当代掌门阴谷空。 椅子上的阴谷空从墨镜后瞟了一眼，又继续专注手里的书，口中骂咧了一句“没大没小”。 程凡走过去，以迅雷之势将阴谷空手里的书夺过，随手一翻，冷笑不已，“老家伙，你能不能与时俱进，现在流行的是泰国人妖，谁特么还看岛国的妹纸。” 程凡手中那本封面画着太极八卦图，实则里头全是形形色色数量众多的摩登女郎。 阴谷空复将书抢回去，小心觑了楼上一眼，“你师姐在家。” 程凡冷笑，敢情是怕师姐发现了把书没收了啊。自打程凡来到山上，这个yin-荡老不羞就无时无刻都在看书，看得自然是山下地摊买的小黄书。两块钱一本，买五赠一。 老家伙财大气粗，通常是买一打。 而师姐张菱儿总会在合适的契机出现，将这些小黄书一一没收，成为厨房的救火纸。 而阴谷空也在这场屡战屡败的拉锯战里总结出经验，学会了用道教书页打掩护的法子，当然在程凡看来，这种欲盖弥彰的行为哪里逃得出张菱儿的火眼金睛，被发现不过是迟早的事儿。 “老yin-贼”程凡冷哼一声，轻快转身，“我找师姐去！” “回来！”阴谷空忽然把他叫住。 程凡停下脚步，眨巴眨巴眼睛，“怎么了？” “功法练的怎么样了？”阴谷空摆出一副为人师长的严肃表情，“上次传授给你的大周紫罡心法练到第几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