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黑色玉谍
鬼仆？ 空空和女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女鬼沉默片刻对着程凡一作揖，“还请天师明示，何为鬼仆？” 程凡从床上站了起来，摆了个潇洒炯俊的姿势，施施然道，“鬼仆与傀儡是两种全然不同的收录方式，鬼仆与寄主之间是平等的，两者有契约结盟” “鬼仆，鬼仆，名字里就有个仆字，还说什么平等！”空空撇嘴，一副我读书少别骗我的样子。 程凡失笑，继续耐心解释，“鬼仆只是一个称谓罢了，这也是我们崇祯派独有的亡灵收录法，且每一个崇祯派弟子最多只能收录三个鬼仆。”程凡认真地看向空空，“你们若是愿意，也可以直呼我名讳，繁文缛节不必那么在乎。” 见程凡如此坦然，空空一时间倒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倒是女鬼凤眸一转，问道，“既然崇祯派弟子最多收录三个鬼仆，如此珍贵的名额天师为何要给我们？”女鬼咬了咬下唇，见程凡没有一丝恼怒，继续道，“强如先前大战中天师释放出的青面鬼也只是收录符中的傀儡，我与空空只是寻常亡灵，境界颇低，实对天师没有一丝助力，不知天师为何帮我们？” 女鬼一针见血说出问题所在，程凡岿然不动，没有露出一丝破绽，甚至于十分大义凛然地回答道，“天师证道，讲究的是缘分因果，今日我出手救下你们便是缘，既是缘那就应当有因。” 末了摊了摊手，“就是这么简单。” 女鬼和空空越听越糊涂，什么鬼道理！ 程凡有些不耐烦，“说到底成为我程凡的鬼仆，先是有我罩着，我罩不了，还有我师姐罩着，师姐上头还有两个师兄，再不济还有谷空那老头子。这样划算的买卖，你们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空空和女鬼被程凡彻底绕了进去，总觉得这事儿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程凡见二人犹豫不决，当即一甩手，整个身子笔直倒在床上，“你们走吧，我也困了。万一在路上遇见捉鬼道士，记得跑快些。” 空空和女鬼怔愣片刻，最终一咬牙，齐齐跪倒在地，“还请天师将我们都收录为鬼仆，我等愿追随天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如此表忠心，程凡本该窝在被子里偷笑的，可这下子却有些笑不出来。 尼玛，本想将那小鬼头留下的，多出这女鬼实在有些棘手！崇祯派的师兄师姐中只有他一个鬼仆都没有，一方面是他眼光高，另一方面收录鬼仆需要亡灵发自内心的认可，若是亡灵不从，道师也无法强行签订契约。 程凡头疼地坐了起来，眯着眼睛打量女鬼，思索着该如何开口。半晌才试探着悠悠道，“我一个大老爷们，你跟着我恐怕……” 空空急了，“有什么不方便的！你还收录了那么多漂亮女鬼呢！还有那个什么岛国美女，哼！jiejie可不比她差！”空空小鼻子一抽，神气极了。 倒是女鬼眼珠一转，隐约明白了程凡的意思，扭身对空空说道，“jiejie有话要单独与天师商谈，空空先回避一下好不好？” 空空不解，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的？ 女鬼几番好言相劝，连哄带骗这才将空空支出门去，安全起见程凡给了他一张传音符，若是遇到什么危险只管催动符纸。 空空一走，女鬼脸上忽然变得郑重起来，眼睛死死盯着程凡，“天师费尽心思绕了这么大一圈，目的是为了空空吧。” 程凡摸了摸鼻子，对女鬼咄咄质问没有否认。 女鬼见状反而面上松了几分，“空空功法奇特，不外天师会动心。”言毕女鬼有片刻的沉思，继续缓缓道，“空空是我两年前捡到的，那时候他正被一群小鬼欺负，便将他救下，这些年他一直跟随在我身边。” 女鬼惨然一笑。“不瞒天师，这两年若不是记挂着空空，我早就入阴间伏法了。” 程凡有些同情她，一个女鬼孤身漂泊，法力还不咋的，这一路来不知受了多少亡灵欺负，亦或者被多少道士追得走投无路，在阳间活得如此还真不如到阴间伏法，苦是苦了些，可好歹有盼头。 “那你为何不带着空空一同入阴间？”程凡问。 女鬼垂丧叹气，“并非我不想，而是阴间不收。” 不收？程凡大感意外，即便是犯了阴间律法的亡灵，至多加重刑罚罢了，哪有不收的道理。 “空空不在天道轮回的法薄上，”女鬼道，“我孝敬了阳间使者一大笔银子，他专门去阴间走了一趟，带回这样的话。” 程凡更加迷糊。天道轮回，人道、牲畜道、鬼道、甚至精灵道在在阴间都有一套完整的体系记录，可以说一个人从生下来开始法薄上就有记录，能跳出法薄轮回的——只有得道升仙！ 可是空空明明就是鬼啊！这又作何解释？ 空空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想也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程凡直视女鬼，认真问道，“你愿意入六道轮回？” 女鬼凄然一笑，“我逗留人间多年本是为了亡夫，如今他早入六道轮回，我继续在阳间苟延残喘也是毫无意义。”顿了顿，神情微变，“只是放心不下空空，青儿斗胆问天师一句，天师是否能好生照料空空，绝不让他受半丝危险！” 程凡面色凝重，目光坦然直视女鬼的眼睛，认真道，“我向你保证，但凡我程凡活着一日，定护空空一日！” 不抛弃！不放弃！ 女鬼满意地点点头，忽然一撩身上青衣，沿着衣裙的钮扣缓缓解开。 如此变故，令程凡措手不及。 “咳咳……那个……你不必如此，我会好生照顾空空的，本天师乃是天尊受命，廉洁正直……”程凡捂着眼睛，一双眼骨碌碌从指缝中看女鬼脱衣，喉咙处忍不住咽了咽，哇靠，这女鬼身材不赖啊！ 女鬼停下手，好笑地看着程凡，“天师想到哪里去了。” 我去！里面居然还有一件吊带！程凡失望地放下双手。 “这个给天师。”女鬼递给程凡一个东西，程凡接过，入手冰凉冰凉的，是块黑色的玉谍，没有一丝灵气波动，看着寻常的紧。背后用红色朱砂书写了几个小字：天地无极。 什么鬼东西！ 程凡更加失望，黑玉谍和女鬼的身体相比，程凡更乐意一观后者。 “这东西是那老道士所有。”女鬼道。 钟离那个倒霉鬼？程凡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