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治病

    小二见秦琼也有些意动了，便笑道：“秦叔父大可放心，我只是检查下叔父的病症，至于如何治疗还要看具体情况的，叔父战场都上的，难道还会怕我检查一下吗？”

    明知道李小二是在用激将法，秦琼还是乖乖的中招，眼睛瞬间就瞪圆了，声音也提高不少道：“你小子，在某面前还来这一套，检查就检查，某怕过什么！来吧，说，怎么检查！”

    秦怀玉看看自己的父亲，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啊，怎么今日好像有些过于激动了。

    小二才不管这些呢，直接道：“咱们还是去叔父房间吧，天晚夜凉，叔父的病要注意保暖。”

    秦琼点头，在秦怀玉搀扶下又艰难的站起来，在前边带路，小二哥跟在后边绕过前厅，到了后院。

    秦府后院倒是比前边要好上许多，拐了几个弯到了秦琼的卧房，小二没有跟进去，而是在外边站着，他不知道秦琼的夫人是不是也在里面，贸然闯进去不好。

    过了一会儿听到秦怀玉喊他进去，小二这才迈步进去。果然看到秦夫人正坐在榻上笑眯眯的看着进来的李小二。

    “见过叔母。”小二很有礼貌的施礼。秦夫人笑道：“快别客气了，坐。”屋中有两个小杌子，小二哥坐下后看看秦琼道：“叔父，检查前先说说病况吧。”

    秦琼猛然间好像有些出不上气来，脸色憋的通红，一边用手捶着前胸，一边剧烈的咳嗽气来。秦夫人慌忙去倒了一杯水，秦怀玉也是急急在秦琼的后背重重的拍着。

    李小二眉头皱皱，他没想到秦琼居然突然能有这么强烈的反应，而且看样子并不是普通的咳嗽啊。他起身来到秦夫人边上道：“叔母，让我来。”从秦夫人手中接过水杯，又示意秦怀玉往边儿站下。

    秦夫人和秦怀玉两人站在一边，紧张的看着李小二如何做。

    小二哥端着水杯来到秦琼身边，秦琼还在咳嗽，只是好像没有一开始那样剧烈了，一边示意小二把水递给他，一边还在剧烈的捶着胸口。

    小二摇头道：“秦叔父，现在不能喝水，你平躺下，我来检查，哪里难受，你只需点点头就好。”说着也不管秦琼怎么想，将杯子递给秦怀玉，又拿了一个空杯子，看着秦琼。

    秦琼没辙，既然让李小二检查，那就检查吧。将身子平躺在床榻上，微微眯着眼，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嘴张的大大的。

    小二将杯子倒转过来，杯口朝下，按在秦琼胸口，耳朵紧贴着杯底，在秦琼身上开始移动杯子。每次停留两个呼吸，然后问一句秦琼是不是这里疼痛或者憋气。

    秦夫人和秦怀玉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检查，有些好奇，又有些担心。不过看李小二认真的态度和秦琼每次回答的都正是小二哥准确找到的位置，心里稍稍放下不少，看来李小二是真有些本事的。

    等小二哥在秦琼的胸口上折腾了半天后，他才起身道：“怀玉，给叔父喝水吧。”

    秦怀玉赶紧将水杯递给秦琼，让他喝了下去。

    秦琼早就憋得不行了，大口大口将水喝下去后，又咳嗽了一会儿，这才稍稍恢复了不少，有些疲惫的道：“小二，怎么样，某是不是没治了？”

    李小二沉思了一下道：“叔父年轻时一定非常嗜酒，而且经常是在冰天雪地，或者寒冷的地方痛饮。”

    秦琼眼睛亮了一下，李小二只是用了一只杯子折腾了一会儿就能知道这些情况，确实手段非同一般啊，看来自己的病说不定真的有治好的可能，便点头道：“没错，当年跟着陛下南征北战，每一战前必饮酒，战后也必痛饮。而且很多时候都是在行军中，哪有别的顾忌，有的喝就不错了。”

    小二点头道：“那就对了，叔父的肺叶受到了损伤，经过这么多年已经无法修复了，现在一到天气凉了，就会觉得胸口内有千万只蚂蚁在窜，非常难受。而且胸中的气息总是提不起来，有时候甚至会憋在某处，所以才会剧烈咳嗽的。”

    “对，对，就是这样！”秦琼是真的有些激动了，他自己的病情和别人说，总是说不清楚，现在小二一语中的，就好像一个人总是找不到知音一样，说出的话没人理解，这下好了，总算遇到一个明白人。

    秦怀玉也激动了，小二哥准确的找到了病症所在，那治病也一定有办法了，急切的道：“小二哥，那我父亲的病该如何治疗？”

    小二微微摇头道：“肺叶受损已经无法修复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养，确保肺叶不再受伤，并且让肺叶适应寒凉的天气才好，日后可能不会再复发。”

    秦怀玉明显有些失落，不过总比没办法治疗，一直受罪强，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秦夫人却有些喜极而泣的望着李小二道：“小二，这，这是真的吗？他日后真的不用再受这种苦了吗？”

    小二点点头道：“叔母，你也不用担心，叔父的病还是能治的，只要调养的好，说不定还能恢复到之前的样子呢。”

    秦夫人是真的落泪了，哽咽着道：“你是不知道，一到寒时，他就整夜整夜睡不好，不是咳嗽，就是浑身疼的睡不下，实在不是人受的罪啊！”

    秦怀玉拉着母亲的手，慢慢抚慰着，秦琼也是长长叹了口气，这几年实在是对不住自己的妻儿。

    看看跟着李二打天下的那些将领们，一个个都位极人臣，子女也都照顾的衣食无忧，再看看秦怀玉除了外边那身衣服光鲜外，就连个正式的事情都没有。他无法为大唐出战，也不好意思去找李二为秦怀玉要个事情来做，就弄成现在这样。

    小二是看不得女人落泪的，尤其是这种对丈夫不离不弃的好女人。

    他摇头道：“叔母，你不必难过，秦叔父现在最麻烦的就是保养的事情，至于浑身疼痛无法入睡倒是很简单的，等我想想办法，是可以治好的。”

    “小二哥，求求你，快点儿给我父亲治病吧。”秦怀玉也是因为这一两年看着和他一起长大的那些将门子弟，一个个都有了事情做，不是在左卫中当个小军官，就是进宫中当禁卫军，只有他没有办法。

    如果秦琼真的能好起来，他父亲的资历绝对能给他弄个一官半职的。毕竟都是年轻人，在别人面前面子还是很在意的。

    小二点头道：“好，我这就想办法。”转头看看秦琼道：“叔父，我只有一句话，从今日起，切忌不可再饮酒了。”又看看秦夫人和秦怀玉道：“叔父想想叔母和怀玉，你得重新站起来才是。”

    秦琼难得用一种非常欣赏的目光看看李小二，他明白李小二说的话是真的为了他秦琼和这个秦家着想的，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何种态度来对待小二了。

    李小二没有再说话，而是起身出了卧房，到了外边的小厅，坐在胡凳上低头沉思。秦怀玉跟出来静静的站在小二身后，生怕打扰了他。

    小二忽然转头问道：“上次给你那张纸上写的那些东西，你弄了没有？”

    秦怀玉摇头道：“上次回来和父亲说完，父亲就带着那张纸进宫了，后来说是陛下留下了，再就没有下文了。”

    李小二这时对李二非常气愤，怎么什么好东西他都想占为己有了，那是小二听完秦怀玉说父亲病情后专门针对风湿这种病对症下药写的方子，虽说对军队有好处，但也不能拿走就算了，总要给人家秦家留一份儿吧。

    想到这里，李小二叫秦怀玉取来纸笔，当即又写了一张如何找材料，如何泡药酒，告诉秦怀玉这张方子不要告诉别人。

    这时又想到还缺少最主要的材料，高度酒。他看看秦怀玉，又想到秦夫人可怜的样子，叹口气道：“这样吧，明日你和我一起进宫去，咱们去找太子，前几****就让他找工匠了，估计这几日应该有可以用到的人手，咱们快些做些东西，运回来后，我交给你如何制酒，制出的酒一方面可以用来给叔父治病，另外的你也可以在外边开个铺子售卖。”

    秦怀玉现在是完全相信李小二，说什么就是什么，点头道：“一切都听小二哥的。”

    李小二笑道：“现在去找人用大木桶烧上一桶开水，放到这里来，等会儿叫叔父出来泡，等药酒制好后，每日都要往热水中加些药酒泡泡，坚持下去，叔父的疼痛就会慢慢减弱的。”

    秦怀玉继续点头，见小二没有什么说的了，便急急去找秦忠安排事情去了。

    小二哥做在那里忽然有些惆怅，后世的人都知道秦琼是个大英雄，还是老百姓家门上的门神，可谁知道秦琼背后受过多少常人难以承受的苦。

    从来没有好当的英雄啊！

    他在这里瞎想，秦夫人款款从里屋走了出来，笑嘻嘻的看着小二道：“这次可真的是谢谢你了，看你年纪轻轻的，居然有这样的本事，真的不敢小瞧人啊！”

    小二哥起身施礼，和秦夫人说起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