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八回 江湖不再寂寞
远在蛮族，日子依旧平静。 而在偏僻地方，那破败的茅草屋外，一座剑阵耸立在一边。剑阵内猛烈的剑气如暴涛一般不断肆虐，那里已经被剑气撕烂不堪了。 在剑阵外，两道人影站立在一边，看着剑阵内，一名老人，一名女子，眼睛不曾离开过剑阵，若是仔细看的话，剑阵中一道极快的身影在不断的闪动，不时的出剑，但是他的度实在太快了，看到的只是磅礴的剑气。 随着时间推移，日出已经来到了日落，老人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那年轻的女子却露出了着急之色，袖长的玉指不由的紧握起来。 “少夫人，妳不必担心，少主经过这些时日的修炼，他所创出来的两种极端剑法已经完全成型。”莫老安慰说道：“在经过与老奴的战斗中，老奴不断的喂招。少主剑法更是精进很多，这些日子以来，少主待在剑阵中，不久就可以破关而出，到时剑法必然再次精进。” “嗯，谢谢莫老。”玉心心头稍安。 有莫老在，凭莫老高深莫测的功力足以应对任何的情况生，这段的时间她都陪在张凯枫身边，不过她也没有拉下修炼，在莫老的指点之下，同样突飞猛进。当然了，她也会返回观音寺，接受住持的指点。在得知张凯枫闭生死关的时候才返回来，一直守候到今天。 对于少夫人这三个字，他也渐渐适应起来，老人家的话很难让她开口。而且，看张凯枫这家伙幸灾乐祸的样子，她也不再感觉不对，坦然接受下来，况且，有莫老在，有的是机会让这家伙吃瘪。 夕阳西坠，红光洒落在剑阵之内，剑阵内的磅礴剑气也染上红光。似乎昭示着什么，就在这时，剑阵剑气暴涨。 “不好。”玉心变色。 “少夫人稍待。”莫老也紧张，但是他知道最关进的时候尚未到来：“相信少主可以闯过此关。” 话语方落，剑阵内剑气炽盛，如一团怒焰蒸腾而起，焚烧着那一抹最后的身影，最后消失不见。 最后的一抹身影消失，顿时令在外等候的两个人脸上再次变色，就在莫老将要动手之际，一股更加霸道的剑气从中冲出来。 “轰隆！” 剑气冲销，璀璨的光芒令人睁不开眼睛。随即，再次轰隆震动，剑阵居然爆裂，变得四分五裂。内中的剑气直冲四方，地面出现数道凌厉的剑痕。 轰隆烟尘中，一人满身鲜血，闭着眼睛。莫老一迈步，率先到达。玉心反应稍慢了些，冲过来的时候，面上满是着急之色。 “莫老，他怎么样了。”玉心问道。 “少夫人妳自己看看吧！”莫老叹了口气说道。 玉心脸色在刹那间苍白起来，看着始终紧闭眼睛之人，呼喊起来：“你醒一醒啊。” “喂！你听到我话了吗？”玉心灌注真元。 “你不是答应我要一起回中原吗？” “你不是答应我要守护我一辈子吗？”玉心流下眼泪：“你怎么可以失信，天涯海角你说过要带着我一起去的。” 灌入的真气如泥牛入海，丝毫不见反应，玉心再也难掩伤心，正要一掌结束自己之际，一道坚实有力的臂膀将她揽入怀中。 随即，一道温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有妳在我身边，我怎么舍得走，天涯海角亦为妳寻到。” “你---你骗我。”玉心愕然，看着这人，顿时恼怒。 “我哪有骗妳。”张凯枫微微一笑，手臂却没有松开，让怀中的女子牢牢的钳住。 “我刚刚破关而出，确实是心神遨游，这才没有听到妳的声音。”张凯枫笑着说道。 “哼，我才不信你。”玉心挣开他的拥抱。 目送怀中的人离开，张凯枫轻轻一吐气，口中居然喷出剑气。双重剑法在剑阵中终究大成，而今他的剑摆脱了魔剑道的剑术，创出属于自己的剑了，在登顶剑道顶峰他在迈出了一步。 “恭喜少主剑术大成。”莫老开怀，短短的一个月之内，眼前之人彻底蜕变，天资与悟性之高，魔剑道尚属罕有。 “哪里，多谢莫老多日来的指点，否则凯枫岂会这般容易将两种剑术融会贯通。”张凯枫感激说道。没有莫老的彻夜指点，让他得到启，想要融合两种剑术时间必然不会如此的短暂。 “哈哈，如今少主剑术大成，有什么打算。”莫老问道。 “我们会返回中原，不知莫老是否会与我们同行。”张凯枫问道。 “老奴有些事情待办，会办完之后，去找少主与少夫人。”莫老说道。 “嗯！”张凯枫沉吟了一会儿，道：“今晚我们好好喝一杯。” “老奴数十年没有饮酒了，今晚就与少主痛饮一回。”莫老大笑说道。 入夜，张凯枫在菜圃中就地取材，玉心从外面买了些食材回来，他亲手炒了几个小菜。常年孤独一个人，让他练成了一手好厨艺，莫老都赞不绝口。玉心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从她的表情就可以知道味道还不错。 爷俩儿，独自小酌，直到深夜的时候他们才停止，张凯枫是完全醉得不醒人事了，至于莫老仍旧精神抖擞，酒量非一般人可比。 “玉心姑娘。”莫老忽然问道。 “嗯。”对于莫老忽然改口，玉心有些不习惯起来。 “不知，姑娘对少主有几分真心。”莫老问道。 “您都知道了。”玉心愕然，随即释然，以莫老的阅历怎么会看不出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只是没有当着张凯枫的面儿说出来而已。 “这得问他了，我对我有几分的真心。”玉心也不再藏着掖着，道：“莫老，您是长辈，玉心也就不瞒您，对于凯枫我是真的喜欢，在异乡再次相遇我确定了我的心。只是他身边的女子可不止我一个，还有他那个青梅竹马的女子，还有一名当朝公主，您叫我如何竞争，如今能够待在他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莫老摆手说道：“如今在少主身边的人是妳，不是其她人，少主一生坎坷，他虽然不愿多说，但是我岂会不知，生长在魔剑道是他避不了的宿命。老奴还是希望他的身边有妳，再者妳又是如何确定少主的心里何曾没有妳的位置，我看得出少主对妳是真心的。” “人心都是rou长的，少主几经波折，最后来到了妳的身边，说明你们有缘。在他受伤，痛苦的时候是妳一直陪在他身边，这份情，少主岂会感受不到。” “玉心知道，只是他身边的女子实在太多了。”说道这里，玉心很是不满。 莫老久经人世间之事，岂会听不出弦外之音，微笑说道：“既然爱了，就要勇敢去面对，少主身边的女子再多，只要他心里有妳就够了。” “多谢莫老指点，玉心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玉心笑着说道。 “这就对咯。”莫老开怀大笑，而后说道：“今晚这里属于你们了，我有事情出去办。” “莫老。”玉心娇羞。 “哈哈！”莫老大笑，后迈步离开了茅庐，夜色将他包裹起来。 寂静的茅庐内，床榻上的男子一身酒气，但是他的眉宇舒展了不少。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眉毛，而后是他的脸庞，玉心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露出微笑，脸上的红霞格外的诱人。 而后，不知怎么的，她的红唇代替了她的手指，轻轻的吻了上去。 “晚安笨蛋。” ---- 第二日清晨，张凯枫与玉心两人拜别了莫老，返回了观音寺。 “玉心，妳想好了吗？”女住持问道：“真的为了他放弃这里的修业。” “我想好了，修业在红尘，这些年多谢住持大师的教导，玉心无以回报。”玉心点头，脸上的表情很坚定。 “哎！希望妳走了以后不会落下修行。”女住持叹了口气，道：“妳身边的男子以后的道路艰难，他的道必然不止局限于人间，妳做好准备跟上他的脚步了吗。” “我不会落下的。”玉心吃惊，住持居然如此看重张凯枫。 “------。” 在院子等待的张凯枫没有丝毫的不耐，而是静静的沉思，就连玉心他们谈完话出来，都没有觉察到。 “御厨在想什么。”耳边想起一声俏皮的声音。 “谈完了？”张凯枫转身问道。 “嗯！”玉心点头。 张凯枫目光越过她，落到那名女住持，恭敬说道：“多谢大师施手相助，此恩张凯枫铭记于心。” “无需客气。”女住持摇头道。 “张凯枫且贫尼问你一句，此生你会辜负玉心吗？”女住持盯着他的眼睛，随即，一股气压席卷而来，而且其中参杂着一股莫名的力量。 气压中参杂的力量，这是精神上的压迫，女住持佛法修为之深，可见一斑，佛门之法一旦修入高层，精神力将是极为可怕的事情，这是探问本心的。张凯枫坦然面对，丝毫无视脚下碎裂的石板。 “大师！”玉心变色，正要上前。 却闻张凯枫的声音：“玉心，我无碍。”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女住持继续问道。 忍着眉心的刺痛，张凯枫平静说道：“我张凯枫此生必不负玉心。” “很好。”女住持点头，而后收回精神压力。 “多谢前辈。”张凯枫说道。 “张施主！”女住持忽然开口。 “前辈请说。”张凯枫诧异。 “若有朝一日，蛮族战败，我希望你能够保下蛮族王庭的一丝血脉。”女住持话出意。 “前辈这是何意，晚辈有何能力。”张凯枫愕然道。 “我已经预见了未来，能够保下蛮族王庭最后血脉的人，我想就是你。”女住持语出惊人。 怎么可能，佛门的精神力虽然修至高层，似乎冥冥中可以预见未来，但是都必然付出一定的代价，其中的代价外人无法知道。只是佛门的预言根本就是虚无缥缈，让人无法全然相信。 “如何，贫尼只需要你一个承诺。”女住持在问道。 愕然的张凯枫恢复过来，做出了承诺：“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张凯枫若是登顶，必然出手保护王庭最后的血脉。” “好！” “额！” 女住持脸色一松，张口吐出鲜血，玉心脸色一变，急忙上前扶住女住持。 “前辈妳怎么样。”玉心急忙输入真气。 “我无碍，只是天机泄漏遭受反噬而已。”女住持自动运功疗伤。 直到一炷香之后，女住持这才恢复稳定的气息，而这时，一道声音响起：“妳总是这样，硬撑，这又何苦。” 熟悉的声音，让张凯枫精神顿时紧绷起来，鏗的一声，冷然按住剑柄，剑铬驻地，一身的剑意炽盛，冷冷直视来人，蛮族战神。 “毁灭的剑意。”蛮族战神眼神一凝，道：“想不到才短短一个月未见，你已经完全融合双剑，剑意更是更上一层楼。” “如今的你已经有实力与我为敌。”蛮族战神一身气息激荡而出。 “嗯，战神高看张某了。”张凯枫冷静。 “不，她既然说了你极有可能登顶武道巅峰，我选择相信。”岱钦摇头说道。 “今日战神所谓何来，不会只因为赞叹而已吧！”张凯枫身上的魔气没有散去，体内的真元更是在流窜不已：“你的力量必然不止如此，你自我封印了。” “不愧是剑者，眼光真是锐利。”岱钦笑道：“不错，我已经历经三次散功了。” “三次散功，蛮族战神果然好气魄。”张凯枫面色一凝，身上的剑意融合剑势，越强盛。 练武者都是希望功力越积越深，借此突破障碍登顶。但是此人却历经三次散功，散功过程必然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此人究竟修炼何等的武学，让人好奇。而且散功重新修炼过程何其艰难，他已经体会到了，且不论何等武学，此人的野心必然很大。 “不敢，从古至今敢这么做的，也不止我一人而已。”岱钦云淡风轻的笑道。 “蛮族战神，放他们离开吧！”女住持睁开眼睛说道。 “好，今日就看在妳的面上放他们离开。”岱钦收起一身的真气，让出道路。 “大师妳要保重，我会再来看妳的。”玉心不舍。 “我们走。”张凯枫牵着玉心的手，越过岱钦的身侧，而后消失在回廊处。 “妳真的相信吗？此人可以登顶。”眼见两人离开，岱钦上前问道。 “我不知，但是你不是相信了吗？”女住持语气淡然。 沉默不语，这里再次陷入寂静，此生一别，再见已经是对手了，岱钦与张凯枫心中都有了觉悟。 江湖不再寂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