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一章 出发
第一三一章出发 （心血来潮，接着更新） 料理完领地内的杂事后，迪恩带着巴卡，铁锤，饭桶，诺薇拉，哈伦德还有白银骷髅上路了。 五位白银阶的亡灵生物中，只有他的体型较小能够跟随众人一起行动，其他几位的体型太大根本遮掩不住。 就算他们作为迪恩的手下受到约束不会随意伤人，可普通人怎么会知道？为了避免麻烦，迪恩只能将他们留在领地中。 哈伦德亲自施法给白银骷髅伪装外表，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名长了死鱼眼的普通人，再披上一件宽大的外袍，至少不会引起特别的注意了。 离开半岛领，众人来到雾凇城，打算雇佣几辆马车前进，趁着这个功夫，迪恩独自一人跑到正义三神的神庙中，找到了贾梅拉，马格努斯和斯文森三位地区主教。 雾凇城作为人口接近十万的大城，正义三神有各自的神庙，等他把三位主教找到一起的时候，马车已经租好，铁锤在传音器中问他在哪。 迪恩让他们再等会，看看眼前的三位，礼貌的询问 “三位大人，我正打算出去冒险，诸位想不想和我一起出去转转？” 三人面面相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性格较直的马格努斯问 “迪恩男爵，你再说一遍？想让我们干什么？” “跟着我一起出去冒险。” 迪恩也没有废话，直入主题。 “呃……” 虽然知道这位男爵平时也是不按常理出牌，可这是要闹哪出啊？三位主教都凭空生出一股荒谬感！ “迪恩，咱们什么时候熟到可以一起冒险的程度了？我怎么没听说过？” 马格努斯摸摸自己的光头问。 迪恩笑了笑，语气亲切的回答 “从我加入善良阵营开始！不用说，我也知道三位除了传教外，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监视我对吧？那我如果离开了领地，三位还能够继续自己的使命吗？作为被监视的一方我都如此主动，三位还有什么疑虑？” 三人相互看看，嘴上没说可心里都在想 “就是因为你这么主动，所以我们心里才怀疑啊！” 这话当然不能说出来。 在交换了几个眼神后，斯文森开口道 “迪恩男爵，此事涉及重大，毕竟雾凇领是我们的教区，在这里传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骤然离开的话影响不小，怎么也要向教会报备一下。” 迪恩点点头回答 “其实直接向正义三神祈祷不是更好？我们马上就要出发，可没时间等待三位。两个小时候，南城门口集合，如果诸位不到，我可不会等待的。” 迪恩说完，站起什么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贾梅拉，马格努斯和斯文森稍微商量了一下，立刻赶回了他们自己的教会。 两个小时后的南门，铁锤有点不耐烦的看看天上的太阳。 “领主大人，咱们在等什么？” “等人。” 迪恩闭上眼睛，坐在马车中一动不动的回答。 “等人？” 除了哈伦德外，其他几人都是一愣。 “迪恩男爵是在等我们。” 随着一声回答，三个披着长袍的人从旁边的小巷中走出来。摘下头上的兜帽，铁锤等人吃惊的发现，来人竟然是三位主教。 不过他们此时已经脱去了主教神袍，而是换上了紧身猎装。贾梅拉背着一只短弓，腰间佩戴两把短剑。马格努斯提着一柄和他身高差不多的战锤，与矮人的武器不同，他的战锤锤头为圆形，上面布满了三角状的突起。斯文森手中拿着一根法杖，没有看到其他武器。 “这……” 诺薇拉疑惑的看看迪恩。 “三位主教大人要和我们一起去冒险，现在可以出发了。有什么问题，咱们路上再说。” 迪恩从车窗中探出头来，一挥手示意大家上车。 贾梅拉，马格努斯和斯文森在彩虹羽翼小队其他人惊讶的目光中，一声不吭的上了迪恩的马车。 城门口附近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其他几人也纷纷登上马车，朝着南方一路驶去。 费林大陆北方的冬天温暖晴朗，来自无尽山脉的冷空气每年只有在这个时节才能将自己的势力范围扩展到整个大陆。长期盘踞于南方的暖湿空气虽然退去，但整体温度谈不上有多么寒冷。即便是每年一月初的那些日子，室外的气温也很少有低于10℃的时候。一些四季常青的植物，例如松树基本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而本来就产自南方苦寒地区的雾凇则迸发出了勃勃的生机。 雾凇领原本不是这个名字。几百年前，海耶斯家族的某位成员去南方旅游，回来的时候带了些雾凇的种子，嗯，是松子回来。这种味道不错的零食颇受贵族的欢迎，虽说不能与铁松子比较，但用来哄小孩，或作为贵妇们消灭时间的特产，在卡赞与艾格利姆联合王国一直有着较好的销路。 从南方回来，这位海耶斯家族的成员将松子送给了自己的几位孩子，而这些小“海耶斯”和其他普通小孩一样喜欢玩闹与模仿。大部分的松子都进了他们馋猫似的小嘴，有些则被以游戏的形式埋起来。 天知道当初这些孩子是怎么想的，可能是在模仿大人种树，也可能是将松子视作宝藏，按照从海盗故事中听来的方法埋藏在郊外。到了第二年的时候，几棵雾凇真的生根发芽破土而出。 把雾凇子埋在土里的事情，在大陆北方不知道有多少人干过，除了少数因为魔法因素的介入而使得种子发芽外，其他都和将石头埋进去没什么不同。 雾凇为什么能够在雾凇领这么炎热的地方成活没人知道，奇迹也好，变异也罢，总之在几十年后，当年被埋藏松子的地方已经形成了一小片的森林。海耶斯家族意识到其价值后，开始对雾凇森林进行保护，还请来几位园艺大师进行栽培。经过了几代人的努力，雾凇森林成为了雾凇领最著名的景观，每年吸引大量的游客前来参观这北方难得一见的植物。雾凇子的价格不高，不过产量不小，每年也是一笔实实在在的收入。 仅仅这两项，海耶斯家族就可以算作卡赞北方最富有的男爵。 时过境迁，当雾凇森林覆盖了大半个领地后，海耶斯家族认为将领地的名字改为雾凇领将能给家族带来更多的利益，也更加贴切。于是，这个名字被使用延续至今。 透过马车的窗户，一眼向外望去，到处都是雾凇挺拔的身姿。这种松树一般高度也就在二三十米左右，树干笔直少有长歪的情况。每天清晨太阳尚未升起只是，但凡空气中的湿度稍大，雾凇林中总能生成乳白色的浓雾，这也是其名字的来源。 “真是美丽的景色。” 迪恩边看边说。 他们出城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雾凇林中的雾气早已散去，但那一眼看不到边的林海依然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迪恩……” 斯文森开口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便没了下文，迪恩当然知道他想问什么。 “主教大人，您可以放心。正如之前的说的，我邀请三位一起冒险，只是想要打破彼此间的偏见，消除误解以及将来可能出现的误判。” 迪恩解释道。 “你是一个聪明人迪恩，那你应该明白一点，其实我们对于你的目的并不关心，从来没有亡灵生物加入到善良阵营中不是没有原因的。你和我们之间也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但说到消除敌意，这倒是符合教会的利益，相信吾主派我来也有这个意思。所以……不妨直接告诉我们，你此行要去哪？” 斯文森如同所有的提尔信徒一样，不屑于使用谎言，直白的话语说的迪恩有点小尴尬。 看看哈伦德，后者闭着眼睛一言不发，迪恩猜到他不想参与这次讨论，于是开口回答 “先去沙堡一趟，看看拍卖会的情况，然后去公国联盟找点东西。” “沙堡-海神拍卖会？那里面的东西可不便宜。” 贾梅拉看起来应该是参加过，感叹的说。 “迪恩男爵可不缺钱！是吧？” 马格努斯盯着迪恩问。 “沙堡-海神拍卖会可是大型商会与大贵族的角力场，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男爵，无非是要去开开眼界，根本无力出手。” 迪恩面无表情的说。 “嘿嘿……” 马格努斯没有继续接话。 到了晚上，他们投宿在一个小村庄的旅店中。别看村子不大，可这里是大陆北方，社会繁荣程度不是寒冷的南方可以比较的。因此，即使是这个人口只有一百多人的小村子中，也有着像样的旅店。 吃过晚餐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彩虹羽翼小队的成员没过多一会，纷纷溜到迪恩的房间中，询问他叫上三位主教一起去冒险到底为了什么。 迪恩没有直接解释，而是反问他们 “你们喜欢三位主教吗？” “怎么可能？他们三个每次来到咱们领地都是板着脸，好像咱们欠了他们好多钱是的！” 铁锤愤愤的说。 “他们的眼神似乎总是在提醒我们是罪人！” 诺薇拉也摇摇头。 “不喜欢！” 饭桶最直接。 “这才是重点！我和你们一样不喜欢他们，但不代表不信任她们。” 迪恩说道。 “信任他们？怎么会？” 铁锤完全不理解迪恩的话。 “信任和喜欢是两个概念，你可以喜欢一个人但未必信任他，反过来也一样。你们都清楚大混乱时代即将到来的消息，到时候不仅仅是我，你们也要学习很多新东西，其中就包括如何分辨谁可以信任，谁不行。而这次冒险是一个好的开始，你们总要去适应与不熟悉，但必须信任的人一起战斗。” 迪恩解释说。 诺薇拉皱起眉头，然后耸耸肩说 “好吧领主大人，既然这是您的意愿，那我会去尝试，但结果无法保证。说真的，就算我们愿意信任他们，他们真的会信任我们吗？” “为什么不呢？” 迪恩摊开双手说。 “偷听他人的谈话内容并非正义者所谓。” 斯文森坐在自己的房间中低声说道。 在他旁边，贾梅拉刚刚散去手中的神力，听到这话后不假思索的回答 “正义的判断标准不是过程而是结果。” “我们只是在保持警惕，这与正义与否无关。” 马格努斯补充了一句。 三人接到迪恩的邀请后，当然会产生犹豫和怀疑。突如其来的莫名邀请，怎么看都不怀好意，特别是迪恩身份让这个可能性大大增加。比较稳妥的做法是与教会的上层联系，经过内部商讨后再决定是否接受。 可他们三位已经是雾凇领地区身份最高的神职人员，再向上沟通那就是联席主教级别，即便是最近的一位，距离雾凇城也有数百公里，绝不是一时半会能得到结果的。更别提教会内部冗长繁复的表决机制了。与其这样直接询问神祗或许是更加直接选择。 正义三神有着难以数计的信徒，就算他们三人地位高崇，想要每次祈祷都获得回应也不大可能。可今天的祈祷格外顺利，他们很快获得了回应，内容明确无比——跟着迪恩，三人都是如此。 对于信徒来说，神祗的意志就是命令，他稍微收拾一下，就赶去南门与迪恩汇合了。 “去沙堡的话，沿途会经过西洛山城，在那里我可以向维尔贝克大人汇报一下此事。” 贾梅拉提议说。 维尔贝克是死神教会非常重要的联席主教之一。有传言说十二大主教之一的费利佩快到蒙主召唤的时间，而维尔贝克就是接替他位置的热门人选。 那个努斯和斯文森应该也早想到这点，没有反对的点点头。 三人又聊了几句后，贾梅拉和马格努斯起身告辞，走到门口，背后传来斯文森的声音。 “我想，咱们以后还是不要监听他们的谈话比较好？” 马格努斯对此不置可否的说 “那个哈伦德可是传奇巫妖！如果对方真的不想让我们偷听，我们根本听不到什么。而且刚才迪恩说话的内容你也听到了。我相信其中有一部分就是说给我们听的！” “或许吧，但你又怎么知道这不是陷阱呢？” 斯文森问道。 …… 贾梅拉和马格努斯的身体停了一下，没说什么，拉开门走出去。 接下来的路程没什么好说的，他们一路向南，没用几天就到了西洛山城。 作为卡赞王国北方地区的核心，外加优越的地理位置和发达的商业，西洛山城的繁荣程度和安德莱赫特比起来虽说差了点，但也距离不远。 进城后，斯文森等人和迪恩说有私事要处理一下，需要离开两天。迪恩正好也有事要做，就约定三天后在城市中心广场见面，两边分开。 带着自己人，迪恩先来到了银蹄旅店，这是比利在西洛山城落脚的地方。如他所料，这个酒鬼在被抢劫后一点都没有改掉习惯的打算，旅店老板只知道他又出去喝酒了，具体去哪无从得知。 迪恩知道找也是白找，干脆直接去了贵族议会厅。 议会厅坐落在曼萨诺侯爵府的旁边，位于整个城市的正西，迪恩带人到达的时候正好赶上午休。在门口看到被护卫簇拥的曼萨诺和与克里斯汀娜一边现在走，一边讨论着什么。 隔着远远的，迪恩大声招呼道 “议长大人，副议长大人，你们好。” 正在谈论的两人抬起头，看到迪恩后有点意外，不过还是招招手走过来。 “迪恩男爵，怎么有时间来西洛山城做客？你不会是想向贵族议会提出什么议案吧？” 曼萨诺随口问。 “我正要去沙堡看看一年一度的拍卖会，路过此地特意和议长以及副议长打个招呼。而且，作为一名贵族，不参观一下鸣钟大厅，可是会让人笑话的。” 鸣钟大厅就是贵族议会厅的别名，这里也是贵族的战场，无数的阴谋诡计诞生于此，各种肮脏的交易在其中完成，当然都披着合法的外衣。 作为贵族中的一员，迪恩知道自己迟早要卷入其中。 曼萨诺听完微微一笑回答 “迪恩男爵，作为一名新晋贵族，参观鸣钟大厅只是小事，你恐怕还没有结识几位同僚吧？其他人对于你的了解也多源自于传言。不如这样，今天晚上在我的府邸中有个晚宴，如果有时间的话不妨来坐坐，我正好给你们引荐一番。” 说完，他从衣兜中拿出一份请柬递到了迪恩面前。 所谓的贵族圈子，其实就是一个人际关系的圈子，一个像迪恩这样的新晋贵族建立自己的关系网，基本上都是通过一次次的宴会，闲聊，交易，合作等慢慢发展出来的。 曼萨诺能够拿出请柬，算是一种善意的表达，迪恩自然不会拒绝。 “恭敬不如从命，那晚上见侯爵大人。” 迪恩接过请柬客气的说。 旁边的克里斯汀娜补充道 “迪恩男爵，如果你真的要参观鸣钟大厅，那我让人带你进去好了。除了少数几个区域，整个大厅是对所有贵族公开开放的，请随意参观。” “太感谢了！” 迪恩欠身致意说。 双方又闲聊了两句各自分开，曼萨诺目送迪恩进入钟鸣大厅后，对身边的克里斯汀娜小声嘀咕道 “对于这个年轻人你怎么看？” “聪明但冲动，有野心也有实力，可能会成为我们最可靠的盟友，也可能成为最大的麻烦。” 克里斯汀娜子爵回应说。 “同感！” 侯爵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