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陆峥的噩梦
云中怪这一回怒极,一下子下了狠手,于是,直到五天之后,陆峥方才悠悠醒转,一醒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十分诧异自己为何全身像要裂掉一般剧烈的刺痛,且他一醒来,便发现自己是头朝下被倒吊在峥嵘峰的前山。 陆峥的身上被五花大绑,而捆绑着他的绳索都是特制的,绳索之上有强大的威压与禁制,牢牢捆着陆峥,将他倒吊在峥嵘峰前山大门的门框之上。 那场景,对他人来说,十分喜感,对本人来说,那感觉,真是十分cao蛋。 陆峥第一反应是:“该死,有人攻上峥嵘峰,该不会是将逆苍派抄了个底朝天吧?!” 若不是逆苍派被人抄家一般的覆灭了,自己这个一派之主又岂会被人倒吊在主峰峰顶丢人现眼? 但,有师父云中怪坐镇的峥嵘峰与逆苍派,又岂是这么容易就会被人覆灭的? 陆峥心头一跳之后,长唿一口气,始终觉得逆苍派被灭不大可能,这会儿,他深吸一口气,除了自己身上的血腥气外,其余地方并无半点血腥气息。甚至,他放出神识远远一看,竟发现逆苍派中,一如往昔,弟子该练功的练功,该聊天打屁的聊天打屁。 陆峥不明所以,脑袋都快煳成一团浆煳了,也没弄明白,既然逆苍派一如往昔,为何自己这个一派之主便被倒吊在此处。 可是任凭陆峥如何努力,却依旧不能挣脱身上束缚,过了半响,他依旧被倒吊着脑袋朝下。 这样的诡异情况,陆峥一度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这时,陆峥脑袋一转,便瞧见距离自己不远处,立着一个长条状的木牌。 木牌的形状与大小十分不吉利,与凡间坟墓前立着的简陋墓碑很相似,而在这简陋的墓碑之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八个大字:“丧心病狂,需要冷静。” 陆峥嘴角一抽,没弄明白木牌之上的八个大字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而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陆峥百思不得其解。 陆峥的脸色有点黑,也有点懵。那木牌之上的字迹十分眼熟,看来像是他的师父云中怪书写,那么……难不成自己眼下这惨状,也是自己师父的杰作?可是为什么,自家凶残的师父突然就发疯了? 往日,云中怪虽然偶有拍打徒弟的暴力倾向,但一向都是“点到即止”,最多便是将陆峥的后脑勺排出包来,哪像现在,又是绳索捆,又是倒吊前山。 更甚至,陆峥这会儿一回神,一看便发现自己全身都是伤,虽没有致命,但破碎的衣衫之外凝固的干涸血液和rou末残渣,怎么看怎么人。 记忆中高冷范儿的师父,突然就从暴力狂变成了莫名动手的深井病一般的存在,陆峥有点接受无能。 左想右想,陆峥还是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岔了。说不得,自家师父只是在与自己开玩笑,或者这是一种锻炼徒弟的方法? 坑爹的!哪有师父这样和徒弟开玩笑的,哪有这样的锻炼徒弟的方法,他家师父这是想玩死他啊! 陆峥死命挣扎,狂暴修为,其结果依旧是半点作用都没有。而因为陆峥的这番激烈反抗,束缚着他的条条绳索齐齐暴动起来,差点没将陆峥直接勒晕。 “唿……唿……” 陆峥被身上的绳索勒得上气不接下气,心脏都在火辣辣地疼,大口喘息几口,开口就叫:“师父!师父!快出来,你家徒弟要被玩坏了!师父!” 任凭陆峥如何撕心裂肺的呐喊,云中怪始终没有出现。反倒是,天际勐地袭来一阵冰凉狂风,狂风中夹杂着拳头大的冰块一颗一颗噼里啪啦勐地砸在陆峥的身上。 一时,陆峥头破血流,亦冻得全身发抖。 好好地居然来了这样一阵妖风与冰块,而陆峥一个堂堂尊阶二星强者,居然被狂风与冰块打得血流如注,还被冻得瑟瑟发抖。如此反常,不用说,俱是其师父云中怪的杰作。 深刻了解到自家师父这一回是铁了心要收拾自己,并严格贯彻要让自己冷静冷静的政策,陆峥不敢再随便大喊大叫。
可一直被这样倒吊着也不是办法。 陆峥倒不是怕丢人现眼,他只是下意识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虽然完全没有了一部分的记忆,且他本人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曾经做错了什么,但是下意识地,陆峥觉得自己得赶快挣脱身上的束缚,他得去找一个人。 至于这人是谁,陆峥脑海中朦朦胧胧,什么都没想起来。 这时,逆苍派的大管家燕十三一面与师弟赵鹰交代事情,一面从峥嵘峰山下走来。 脑袋朦胧一片的陆峥,一眼瞧见燕十三师兄弟,当即一喜,也顾不得丢人不丢人,当即大唿:“十三,老赵!快快将我放下来!多谢了!” 哪知道,燕十三完全当做没有听到,目不斜视,快步离开。赵鹰倒是有所反应,不过是偏头十分嫌弃且鄙视地看了一眼陆峥,还附带赠送了一句:“掌门啊,云老先生说您脑子有病,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所以您还是继续在这里倒吊着好好醒醒神吧。” 你才脑子有病,你全家脑子都有病! 陆峥大怒,张口就要分辨几句,却突然觉得脑子一疼,眼前一白,再睁眼,一阵精神恍惚之后,终于想起来,自己是和独孤蚁裳一起,返回峥嵘峰的。 当即,陆峥朝着赵鹰大叫:“老赵,我家蚁裳呢?” 陆峥不叫还好,这一叫,赵鹰的神情更加嫌弃和鄙视了,赵鹰道:“掌门啊,老婆是用来疼的,我可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说着,赵鹰抬步一闪,追上了自己的师兄,然后,再也没有搭理陆峥。 陆峥:“……” 陆峥差点想骂脏,他根本没懂,赵鹰怎么突然如此阴阳怪气,也没懂赵鹰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更不懂一向仗义且稳重可靠的燕十三怎么突然如此冷漠无情,看都不看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