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杰拉德有些受不了自己脑子昏沉的状态，此时他的脑袋上不仅疲倦女神和睡眠之神在转着圈圈跳舞，杰拉德坚定的认为还有别的什么的存在，比如说哈欠之神之类的。【】 不然，这是不能解释为什么自己现在转动大脑的阻力是这么的大——好吧，相比与其他类似于梦游一般的小巫师来说，自己的表现已经很好了，起码眼睛还睁开着。杰拉德对于自己的表现还是满意的，就算自己是一条金鱼，那也是与众不同的金鱼！ 这时，前边的人突然停了下来。 杰拉德拉着哈利，哈利捞着罗恩，三个人团在一起才没像前头那些注意力不集中的小巫师们一样随着惯性扑倒成一团。杰拉德凭借良好的视力看去——在他们前边，一捆手杖在半空中飘荡。 “是皮皮鬼，”珀西说，他拿出了自己的魔杖，“一个专门喜欢恶作剧的幽灵。”他又抬高嗓门说：“皮皮鬼——显形吧。” 回答他的是响亮、刺耳、像气球泄气似的噗噗的响声，杰拉德对着声音皱起了眉头。 “你是要我去找血人巴罗吗？”珀西威胁，杰拉德默默的记了下来。 噗的一声，突然冒出一个小矮人，一对邪恶的黑眼睛，圆乎乎辨识度不高的脸上带着笑容，一张大嘴，盘腿在半空中飘荡——杰拉德对皮皮鬼的打扮无语了——小丑服饰差不多的服装，头上带着尖帽子，双手牢牢抓着那捆手杖。 “嗬嗬嗬——”皮皮鬼咯咯地jian笑，“原来是讨厌的一年级的小鬼头啊！太好玩了！” 他突然朝他们猛扑过来。杰拉德嘴唇动了动，刚想说什么，就听到珀西一阵大吼：“走开，皮皮鬼，不然我去告诉血人巴罗，我可不是开玩笑！” 哈利晕头晕脑的和罗恩站在一起，看着杰拉德话被憋在嘴里的样子，只能默默的闭上了原本想要脱口而出的尖叫，缩着脖子站在杰拉德身边——嗯，更困了，为什么会这么困呢？ 皮皮鬼伸出舌头，不见了。手杖正好砸在纳威头上。他们听见他腾空而去，飞过时盔甲铿锵作响——杰拉德的眼睛噌的一下亮了——皮皮鬼能接触到实物！噢，上帝，梅林，这是一只有趣的幽灵，多么的有趣。 “你们应当对皮皮鬼有所防备。”珀西说，领着大家继续朝前走，“血人巴罗是惟一能降住他的，他甚至连我们这些级长的话都听不进去。我们到了。”走廊尽头挂着一幅画像，画像上一个非常富态的女人穿着一身粉色的衣服，杰拉德默不作声的观察着，一边思考着到底要不要给两位哥哥写信。 “口令？”胖妇人说。 “龙渣。”只见这幅画摇摇晃晃朝前移去，露出墙上的一个圆形洞口。杰拉德哈利跟在众人的身后从墙洞里爬了过去——纳威还得有人拉他一把——之后，他们就发现已经来到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了。这是一个舒适的圆形房间，摆满了软绵绵的扶手椅。 珀西指引姑娘们进一扇门，去往她们的寝室，然后再带男生们走进另一道门。在一部螺旋形的楼梯顶上——他们显然是在一座塔里——杰拉德哈利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房间，和罗恩住在一起，房间里有五张带四根帷柱的床，垂挂着深红色法兰绒幔帐。他们的箱子早已送了上来。哈利和罗恩已精疲力竭，不想再多说话，看着自己的室友只是用了个眼神示意，就一个个换上睡衣就倒下睡了。杰拉德则是强撑着——没有洗澡怎么能上床睡觉！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他脱了巫师袍，揪下蝴蝶结小领带，脱了马甲，解开白衬衫的扣子，然后衣服脱了一地，好歹还知道给自己留一条小裤衩，摇摇晃晃的去了浴室。 一个战斗澡，刷牙洗脸都用莫大的毅力坚持了下来，等他马马虎虎的套上睡衣，回到床铺的时候，头发都没擦干的一头倒在床上，翻了个身裹上被子，睡着了。 杰拉德做梦了，他脑子里光怪陆离的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光斑，夏洛克的脸和麦考夫的脸仿佛碎片一样交替的出现着，夏洛克的大敌莫利亚提的名字字母大写着出现在一张张卡片上，卡片有大有小，飞落下来，然后就像是玻璃或者水滴一样，在碰触到不知道什么东西之后猛然飞溅——变成了蜘蛛网——火势燃烧起来，华生医生躺在地上慢慢的陷了进去…… 杰拉德猛地睁开眼！ 然后他看到哈利坐在宿舍的窗边，月光将哈利整个人都照的有些虚幻了起来。 杰拉德摇摇头，头发差不多干了——非常好运的没有感冒——摸索着，枕头下果然放着他的机械表，看了眼时间：三点五十。 哈利因为杰拉德动作所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看了过来，就看到杰拉德从床上悄无声息的下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全然的清醒，眼神清明并且睿智。杰拉德没看哈利一眼，他现在满脑子的都是睡前的一路情景，特别是皮皮鬼的异常。 杰拉德脱掉身上的睡衣，看也不看地上之前扔下的衣服，直接打开床边的箱子，拿出另一套标准的三件套来。条纹小西装放了回去，他看着脚边的之前脱掉的巫师袍，嫌弃的撇撇嘴，在哈利无语的注视中——喂喂喂喂，我这么大个的活人蹲在窗台上，你明明看见了，请不要当做没看见好吧！——杰拉德拿出了另一套巫师袍，然后终于看向了哈利。 哈利有些期待的看了过来——终于看见自己了，终于要问自己为什么睡不着了，嗯，要不要说出自己的梦境呢？现在这么多人还在睡觉，说话会不会有点…… 杰拉德点了点头，然后眼神表达出‘等着我’的信息之后，也不管哈利有没有收到，就自顾自的进了浴室。 哈利这个时候完全死鱼眼了，他现在已经发现了自己这位聪明智慧的朋友可能脑子有些问题，或者有什么发育不全？为什么完全看不懂人的眼色呢？！哈利想起了最后温柔拥抱自己的华生医生，呃……要不要给这位医生写封信问问看？顺便再说说自己的疑惑和梦境？ 哈利认真的思考着，他幼小的直觉中，华生医生绝对比夏洛克靠谱多了，也可靠多了。就在哈利下定决心准备明天要给华生医生写信的时候，杰拉德服饰齐毕的从洗浴室中走了出来，他走到哈利的床边，在哈利长大的嘴巴里毫不客气的打开了哈利的衣箱，拿出了他羞于见人的宽大衣服和仅剩的巫师袍来。 哈利蹦下来窗台，跑到杰拉德面前夺过自己的衣服，无声愤怒的咆哮——用嘴型——“你干什么！杰拉德！” “显而易见，拿出你的衣服，然后让你穿上。”杰拉德毫不在意的回看过去，然后微微一笑，用眼神回答，“你也有很多疑问和迷茫吧，穿上衣服，跟我出去，我们好好谈一谈。”笑容自信而又诚恳，哈利抱着衣服顿了顿，眼神直盯盯的看着杰拉德。 杰拉德笑容消失了……他微微的皱起了眉毛，眼神可怜极了脸色为难极了——福尔摩斯卖萌**启动！——“哈利，你也睡不着不是吗？” 哈利最后还是顺从了杰拉德，去了浴室，然后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杰拉德准备好了纸和笔以及……嗯？课本？！ 杰拉德收拾好明天上课需要的东西，顺便把哈利的也收拾了，又拿了几袋速溶咖啡，迅速的捞起哈利出了宿舍来到了公共休息室。 此时的公共休息室幽暗无声，哈利在杰拉德带领下坐在了炉子边两个沙发位置的小圆桌旁。杰拉德显然对这个座位极为的满意，他拿出魔杖敲了敲桌面，立刻，一个家养小精灵出现了！ 哈利吓得立刻跳了起来，杰拉德则是跳跳眉毛，然后对夏洛克的分析再次在心中打上个对勾。 “一盏灯，一些小甜饼，把这几袋咖啡给我们泡成一壶，其他没有需要了。”家养小精灵鞠躬然后激动着消失掉了。 “那是什么？”哈利此时完全的没有任何睡意了。 “家养小精灵，巫师们的作品，完全听从巫师们的命令，忠心耿耿并且是身份的象征。”杰拉德将书摆在桌上说着，“不过，那个不是你现在要注意的重点，哈利。你现在要注意的是我，我接下来将会问你几个问题，而你有什么问题我也会为你解答，毕竟，作为一个年纪只有十一岁的救世主，你的冒险明显的要开始了，对阵的还是那个大名鼎鼎的伏地魔。喔，不过现在不用担心那个，我们估计应该还有一个学期的时间，对了，今天的甜点很不错，谢谢你了哈利。”杰拉德说着，手下不停。 “杰拉德……”哈利有气无力的喊着，因为杰拉德将一本砖头一样的书推到了哈利面前，“这是干什么？这么晚了我们不睡觉难不成出来就是为了在开学第一天，任何课程还没有上的宝贵时间里开读书会？” “哈利，这是你要在一个月之内读完的书，我不指望你现在能看完。”杰拉德毫不在乎的说着，然后又塞了个笔记本和钢笔到哈利的手中，“羽毛笔什么的太不经用了，时不时就要蘸墨水，还是钢笔好，反正只要不牵扯电力，纯机械的东西是可以在魔法世界时候的，瞧，蒸汽都可以。” “杰拉德，你到底想说什么？”哈利皱眉。 “想说……咳！”杰拉德有点尴尬的点了点头，接下来的事情是他明显不善于的，“恩，那个，你不用紧张，我是说，进了霍格沃茨之后你不用紧张，事情还是有转机的，毕竟，邓布利多校长才是伏地魔真正忌惮的人物，只要有他在，想必大部分的事情你都不用太担心。”杰拉德尝试着安慰的说。 要知道，杰拉德从没有说过这种话。他之前在家的时候两个哥哥都已经在外工作了，自己父母只是普通人，根本没有人能引起他的兴趣和关注来，日子只是日复一日无聊的过着。他并不理解为什么同龄人会为了一块蛋糕一个玩具纠结哭闹，甚至为了头发被揪或者有脏东西而歇斯底里大吼大叫——杰拉德一度以为自己才是智商有问题的那个，因为这些他全部都不理解——沉默寡言的长大，学业全优，不断跳级，成为学校传说的同时也成为同学们口中的怪人。 杰拉德倒是不在乎这些，他只是恐慌于自己找不到同类。不过，在见到自家大哥麦考夫和二哥夏洛克之后，杰拉德全然的开始淡定了。 而现在，面对自己认定的可能是一生的搭档，杰拉德有些无措起来，他不是大哥麦考夫，就算对感情的事儿全然无感但是也通晓人情世故，他也不是夏洛克，那个在麦考夫的掌控和培养下成长起来的孩子气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二哥——恩，显然现在有所改变了。 “总之，不必担心。”杰拉德干巴巴的下了结论，完全没有推理时那丰沛且滔滔不绝的言语。 哈利笑了，他对人的情绪总是很敏感，这是在姨妈家常年锻炼出来的。 “谢谢你，杰拉德。”哈利绿色的眼睛温暖而又诚挚，“我会努力的不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