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德妃终惨死,皇帝连封亲王断念想
安魂香燃起,袅袅的青烟从香炉中冉冉升起,带着一丝安心的味道,德妃的心神得到了安抚,便慢慢睡去…… 这一觉,便睡到了中午才醒,侍女见德妃睡得深沉,便没有叫醒她。 只是这种状况,延续了几天就不正常了,这一天,德妃又睡到了正午才醒来,只是她被自己在铜镜中的样子吓到了,不禁惊声尖叫了起来! 只见到德妃往日乌黑浓密的秀发,已经变得一片花白,就连她保养得当吹弹可破的肌肤,也都变得沟壑纵横,再不复原来的样子,如今的她只是垂垂老矣的老妪一个,怎么都看不出来往日风光美艳的容貌。 也怪不得德妃一下子无法承受了,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这张脸,和吹弹可破的肌肤,这是她用来争得圣宠的筹码,不然皇上为何不爱去年轻貌美的嫔妃那里,独独宠她一个? 德妃疯狂的往脸上扑粉,想要遮盖那一条条鸿沟般的皱纹,却是无济于事,她痛哭倒地,她……好像明白了…… 贴身侍女连忙进来一看,被德妃的模样惊呆了,正要出去喊人,却被此时已经冷静下来的德妃拉住了,摇了摇头,德妃让她去将自己最喜欢的那套衣服取出来,便自顾自的拭去泪水,坐到梳妆桌前替自己细细描画起来。 御赐的安魂香,自己怎么就正好睡不下用了呢?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皇上……已经知道了。 德妃想活下来,她此时能够求助的人只有自己的儿子,但是!此事她怎可牵扯上微生昊?谋害皇上啊!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只希望皇上能够看在刚出生的微生锦的面上,对昊儿网开一面吧!这所有的罪责,就让她自己承受罢了,反正这幅身体,已经没有几天了。 没有解药,她的下场会比皇上还要惨吧! 她不能耽误儿子的大业,亦是不能害了自己的孙儿,锦儿那孩子她见过几次,亦是欢喜的不得了,跟昊儿小的时候,一模一样! 叹了口气,德妃将侍女拿来的衣裳换上,便将人都赶出了房间,看着镜子中浓妆艳抹仍遮盖不住的满脸皱纹,和那满头的银丝,德妃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这个世界。 她没有机会与自己唯一的儿子说一声再见,便要决然的离去。 一抹鲜红从她纤细的脖颈中喷发出来,顺着胸膛流了下来,很快,便将身上地衣裳都染红了,纯白素色的衣裳上,染上了一朵朵鲜红的花朵,犹如那腊月的梅花,开的正艳。 德妃手上的发簪慢慢滑落在地上,那个被刺出来的鲜红口子,正潺潺的向外流着鲜血,她躺在地上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她那一刺,已经刺透了喉咙,鲜血顺着喉咙和气管往回流,她渐渐的感觉到窒息。 仍是寒冬,德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一丝冰冷。 因为她的身躯也在慢慢的冷去,生机在快速的流失着,她的眼前已经开始模糊,这一生所有美好的画面已经开始在她的脑海中快速播放,等到接近尾声的时候,她也慢慢地停了呼吸。 就这么走了…… 侍女在门外守了许久都没有发现任何动静,最终在不安下,叫来了几个公公一起将门给撞开了,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两滚带爬的跑开了。 只见德妃躺在血泊中,双眼紧闭已经没有一丝血色,那身洁白的衣裳也已经染得通红,被昏黄的灯光一照,犹如从地狱中出来爬出来的厉鬼,向所有见到的人索命。 皇帝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在御书房处理奏折,听闻德妃是自杀而死的,他便下令让人封锁了消息,那些知情的宫女太监们,更是直接灭了口,殉葬去了。 想来这个德妃也是个硬气的,竟然想用自己的死,来换取微生昊的安生么? 不过她确实赌对了,虽然皇帝对于德妃的感情早在得知自己的毒是她煞费苦心下的之后,就已经灰飞烟灭了,如今留下来的微生昊毕竟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许他并不知情自己母亲所犯下的罪状,皇帝老了,又如何再忍心杀害自己的儿子?
次日,宫里传出消息,德妃身患重疾不治,于昨日子时,殆。 随着消息出来的还有一道圣旨,皇帝将大皇子、七皇子和八皇子一并封了亲王,微生昊为安王,七皇子八皇子为康王和宁王。 皇帝此时封亲王,其意思已经不言而喻,朝中上下暗潮流涌,很多之前还保持中立的人,都已经开始纷纷表示站队。皇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之前他迟迟不肯封微生昊为亲王的时候,大家就明白了他的心思,而如今,亦是明白。 微生昊暴怒,他母亲死了,别人不知道原因就算了,他还不知道么?! 父皇,你欺人太甚,你害死了母妃,还亲手将我的希望斩断,别以为你给我封个安王,我就能遵循你的意思了! 安?非是平安,是要我安心,安守本分吧?!那我这么多年在你的默许之下,所付出的努力又算什么?给了希望,又亲手掐断?父皇,我是你的儿子,不是棋子啊! 玉莹前一天才嫁过来,第二天便风云扭转,德妃逝世,微生昊亦被封为了亲王。这让她很郁闷,如果微生昊不能再争夺皇位,那么她这一手棋,不就还没开局,就已经输了大半了吗? 微生昊感觉到有人靠近,猛地一转身,发现是玉莹后便放松下来,他沉吟了一下,阴沉地开口说道:“莹儿,若我争,你会助我一臂之力么?我许诺,若是有一日登上那个位置,身边的人必定是你!” 玉莹娇躯一震,她仔细观摩着微生昊的神情,发现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微生昊……竟是认真的么?犹豫了一下,她点头说道:“如今你我夫妻一体,若有能帮的地方,妾身定会全力相助!” 她不怕微生昊争,就怕他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