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大肚未必能容
招弟是被小宝一团又一团的口水给亲醒的。 挣扎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小宝灿烂的笑容。 看招弟醒了,小宝开心不已:“大姐,起床了!懒虫,太阳晒,羞羞!” 昨天实在过于疲累,招弟虽然醒了,四肢一点力气都没有,更糟糕的是,到处都像针扎一样的疼痛。 不过也有好消息,经过这样超负荷的运动,招弟只是和普通人一样的感觉到累,却没有发烧、昏迷等等虚弱的表现,足以证明,虽然不知道那还魂草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她的身体,却真的摆脱了以前那种稍有不慎就会发生危险的状况,慢慢的,也许跟别人也就没有两样了。 让招弟汗颜的是,昨天比她辛苦同样劳累的带弟,居然如同以往一样,仍然早早的就起来带着来弟盼弟练功去了。 等她把小宝和自己打理好,三姐妹已经锻炼完去厨房弄早饭了,人多不说,昨天说著说著就睡着了,招弟都不知道自己跟带弟商量到哪了。 所以,吃完早饭,来弟盼弟把小宝放上牛背,从后门出去放牛兼打猪草,大的两个这才清点家里的财物以及讨论下今后的安排。 方子卖了五十两,卤鸡卖了将近一两,当时掌柜到是建议给碎银子,不过招弟她们坚持要的铜钱,象她们所在的小村子,甚至是镇上,大家更常使用的都是铜钱,用到银子的时候其实并不多。 至于那些银子,招弟决定,除了要还村长家里的,其余的全都收好暂时不动,目前,她们吃的穿的用的都有家里的积蓄撑着,今年的税赋也等于提前解决了,到时候还会有一些粮食的补充,只是,她们还是要做点什么稳定长久的营生来应付别人的眼光,毕竟钱放着不用自己吃苦这种事情,在招弟这种死过一次的人看来,是最傻不过的事情。 将四十两的银锭子收好,带弟将剩下的一个十两分成了两个五两,一边问出了昨天藏了很久的疑惑。 毕竟,如果持续不断的卖卤鸡的话,根本就不用为她们手里有钱找掩护啊,这是多好的一条生财之道啊! 招弟迟疑了一下,在脑海里组织好语言,才将自己的顾虑告诉给她,虽然不想提醒带弟她们已经是孤儿的事实,但是,这个身份的确让她们必须都得加倍小心才是。 “我当初选那最大的一家客栈的时候,的确是打着跟他们长久交易的主意的,城里的情况,我们以前去的时候也看过,象平时那些必须的生活用品,买的人并不是很多,大家能自己弄出来的,都是宁可自己辛苦点也不愿意花钱买的,而有钱的,则根本用不着自己买,他们拿钱买个庄子那什么就都解决了。 但是,对于那些不能自己做的,只要东西好,舍得花钱的人也并不少,只要我们保证自己卖的东西是独一份,那就有了跟人谈的底气。 本来最好的,就是城里的大户人家要是喜欢我们的卤味,肯长期定或是想买我们的方子都可以,对他们来说,不差这点钱也不会斤斤计较,就算真有计较的,对我们的影响也不是很大,那么多人,这家卖少了,那家多卖点就是了。 只是我还是忘记了,我们就这么突然冒出来,什么名号都没有,人家怎么会看上我们的东西呢? 要取得别人的信任,我们如果是在城里有个什么作坊之类的,东西那么香,别人必然会排队上门,那样也就不存在什么取信于人的事情了,但是,如果我们能够在城里开的了这样一个铺子,这些事情根本就不会有,所以这个事情绕来绕去绕回来根本无解我也就不去自取其辱了。 但是客栈掌柜的不一样,他是开门做生意的,如果他买了这个方子,我们以后就不能再自己卖这个了,如果他出的价钱能够跟我们自己卖差不了多少,就算少点也无所谓,至少我们不用自己辛苦了。 问题是,他给的这个五两,如果只是平常的一道菜的话也许是足够了,但是对我们的方子来说,妹你也知道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所以问题就来了,能够在城里开那么大个客栈,这个老板肯定是有点势力的,就算他没有明说,如果他买了方子后我们还敢跟他抢生意的话,他绝对可以有很多种手段对付我们。
妹,如果别人真的存心对付我们,我们,其实是没有办法的......” 即使再怎么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说到让自己难受的事实时,招弟的声音还是低沉了下去,不过她很快又振奋起来,继续给带弟普及常识,只是,刻意的选了让人高兴的事情来讲,语气也轻松了许多。 “既然不想卖方子给他,那跟他也就不会打什么交道了,能够多卖点钱自然就多卖点咯。 那么多人叫他打听,自然肯定有人会叫他收,老板等于根本不用自己花钱,那么多人,既然说了要要,也不会为几十文钱计较对不? 反正大家都看到这是老板买的,既然他已经买下来了,怎么也不能这时候反悔对吧?到时候最多骂我们姐妹俩,跟老板可就无关了。 而真正跟我们买方子的人,就跟我最开始的想法一样,有钱的人,对这点是不大在乎的,而且,就算他自己去卖,象他们这种行商,只要避过我们这个城,那么多的地方,怎么可能让自己做亏本生意呢? 你注意到没,我们根本没提价格,他自己就说了,这个价格也不是他们定的,所以,老板在我们走后说了什么就很好猜了。 既能用一个超高的价格吓住了其他有想法的人,又能为他得到方子后卖高价打个伏笔多好! 所以,这两年,我们最好少去那个城为妙,就算去,也要避开一点那个客栈,千万别被他们发现了,要我就这么把方子给他,我不乐意,但是,如果他为了这个方子伤害到了我们家里,那才更不愿意看到。 我们现在,连个能够撑门立户的人都没有,也是现在是太平年间,我们这里又足够偏僻,别人也和我们根本就扯不上什么关系,更重要的是,村子里的人相处了这么多年,大家知根知底,换了别的地方,我们大概连现在这样清静的日子,都很难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