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天下
人是一种很感性的动物,即便理性主义盛行的今天,感性仍然是最浪漫的一种人性。比如说本作者,我就是一个特别感性的人,有时候会因为表白被拒绝而一个字都写不下去,有时候又可能会因为突然的热血决定今天写上一万字。这个要求蛮低的,因为我已经完成了二分之一。 柳风也是个感性的人,毕竟该死的作者在书中写到的大多数人都是有影射痕迹的。柳风影射的正是作者自己。柳风从来都是那样,因为觉得自己无家可归的时候是苏家收留了自己,所以一直默默不求回报的帮助着苏家,当然,也不排除柳风喜欢人家苏柠曦嘛。但这只是一个次要原因,柳风发誓。 荣王突然想见自己,柳风就知道可能自己和小王爷下密室的事被荣王发现了。但是他是怎么发现的呢?难道是因为那把唐刀?才怪呢,荣王若真的喜欢那把唐刀,也不至于盒子上满是灰尘了不是? 怀着忐忑的心情,柳风来到了荣王的书房。 多日不见,荣王的气色似乎更好了一些。柳风走进书房的时候,荣王正在看着那本摆了很久的《春秋》。见柳风来了,荣王笑着放下书,摇头道:“柳先生来了。这本《春秋》放了有一段时间了,可是本王一直没有看完。真是令柳先生见笑了。” “王爷哪里话。谁都有不愿意看的书嘛。”柳风微笑回答。 “柳先生也有吗?”荣王问道。 “自然。”柳风有点不好意思,“实不相瞒,柳风从来没有把《论语》看全过。” “哈哈哈哈!这话若是被普天下的读书人听到,柳先生可就成了千夫所指的混蛋了。”荣王大笑,笑了一阵后,他问道,“柳先生为何看不下去《论语》这部儒家经典呢?” 柳风想了想,道:“谁规定经典就一定要所有人都喜欢呢?” “就算不喜欢,也要看完不是?” “那是天下读书人该干的事,在下不过一个商人,就算不看《论语》,谁又能把我怎样呢?” “好!”荣王忽然鼓起掌来,吓了柳风一跳,“此话在理!天下书籍千万,谁又规定必须要将《论语》看遍呢?虽然这话听着大逆不道,本王却甚是欣赏,天下苍苍,不知凡几,若是所有人都看那一个标准,那人与人之间又有什么区别呢?” “王爷说的才是至理。”柳风才不管荣王说了些什么呢,反正这时候只要拍马屁就好了。 荣王点点头,笑道:“柳先生也不必夸奖。既然柳先生已经说了你的理由,那本王也便说说本王不喜欢《春秋》的理由吧!柳先生可知道,《春秋》此书到底在写什么?” 孔子当初写《春秋》,看似是在记录历史,其实其真正深意是为了批判。所谓“孔子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春秋》全书写史,其实写的尽是乱臣。柳风闲暇之余还是读过一些《春秋》的,更何况后世学者早便将《春秋》研究的透彻,柳风自然清楚《春秋》在写什么。只是现在,柳风绝对不能说。 见柳风沉默,荣王收回微笑,忽然用一种极为沉重的语调说道:“《春秋》所讲的,乃是乱臣贼子,所以,本王不喜欢!” 完了,开始表心意了。柳风苦叹,果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其实在来的路上,柳风已经估摸出了两种情况,第一种,柳风刚走进书房,就被乱刀砍死。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挺高的,所以柳风直到走进书房的前一刻,心都在嗓子眼卡着。不过既然没有乱刀,那么只有可能是第二种情况了:荣王想要拉拢自己。 至于拉拢自己干什么,这又是两种情况。假如荣王是法罗门的人,那么荣王便一定是要拉拢柳风为法罗门所用;假若荣王不是法罗门的人,那么荣昂就一定想要拉拢柳风为自己所用。此时看来,荣王是想拉拢柳风为自己所用了。 “呵,呵呵……”柳风心里暗暗叫苦,嘴里却不能说什么,只好傻笑。 荣王也不在意,自顾自说道:“本王向来认为,乱臣贼子不过是胜者的污蔑。其实在胜者出现之前,双方都是乱臣贼子,只不过哪一方赢了,便想洗白自己抹黑对手,所以失败者才成为了乱臣贼子。本王从来不是一个失败者,所以本王讨厌‘乱臣贼子’这个词。柳先生可明白本王的意思?” 柳风还是沉默不语。 荣王点点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走了两步,来到书架前,随手从书架上拿下了一本书:“本王从小就喜欢读书,不过本王不喜欢收藏书。柳先生可知,既然本王不喜欢收藏书,为什么还要摆一个书架吗?” 到正题了!柳风知道,这时候无论如何也得说点什么了:“王爷怕是想要陶冶身心吧?” “自然,这是个原因。”荣王回过身,看着柳风道,“不过,书架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掩饰。” “掩饰”两个字刚刚说完,书架竟然自动分开,露出了书架后面的密道。 荣王脸上是神秘的微笑:“柳先生恐怕知道这条密道后面的东西吧?” 柳风尴尬一笑:“荣王见谅,当时柳风只是不知此中机密,才……” “哎!”荣王摆摆手,打断柳风的话,“本王从来也没说过怪罪于你。这密道也并非什么秘密,里面的东西也只是为了防止王府遇贼才特地准备的。柳先生还请不要多心。” 我多心你奶奶个抓……这能不多心吗?防贼?哪个傻-逼蠢贼敢来荣王府劫道?柳风心里吐槽不已,面上却纹丝不动。柳风道:“荣王放心,柳风虽然年轻,但也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必须要烂在肚子里。” “柳先生的话,本王还是很放心的。但是……”荣王话锋一转,“本王想问一问柳先生,你觉得当今天下,局势如何?”
是时候表忠心了!柳风长叹一声,只好道:“当今天下……并不安宁。” “先生自有见地。”荣王伸出手,示意柳风说下去。 柳风道:“大康坐拥大片领土,虽然江南地区富庶安宁,但是京城的北边,接近匈奴、蒙古与金人的广阔地区,百姓贫困,地方疾苦,一旦南北开战,那么易子而食之事也是十之八九了。南方同样,虽然富庶,但是分布在沿海的倭寇、海盗,都搅得百姓痛苦不堪。唯一较为稳定的,竟是被大康当作蛮荒之地的西部。西北荒原常年荒无人烟,只有丝绸之路仍在苦苦支撑,西南土族凶狠,但是与汉人倒也相处融洽。” 荣王道:“柳先生也是个明白人,那您说,当今天下的当今状况,是谁造成的呢?” 荣王一定想要我说是当今皇上造成的,但是我这么一说,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柳风想着,说道:“虽然有一些原因是官府的过错,但更深入的原因,乃是大康人民自身的懦弱。”这理论是柳风从现代人的眼光里直接套过去的,荣王听到也是极为不解。 “此话怎讲?” “若非人民懦弱,北方蛮夷如何骄横?若非人民懦弱,沿海倭寇又如何猖狂?过错是官府的过错,更是天下黎民百姓的过错,假如所有人都有着为民族为大义奋不顾身的气魄,那么蛮夷倭寇根本不足为惧!” 听了柳风的话,荣王出奇地沉默了下来。 片刻后,荣王道:“难道,柳先生就没觉得,是当今皇上的错吗?” “天下并不是一个人的天下,过错也并不是一个人能造就的。”柳风如是说。 “但是,大康的天下,就是一个人的天下啊。”荣王叹气道。 “真的是这样吗?”柳风忽然反问。 荣王踱了两步,重新坐回了位子。他捧起《春秋》,看了两眼,然后又放到了桌子上。荣王看着柳风,道:“柳先生请放心,本王虽然不喜欢《春秋》,但也不会想自作一部《春秋》。本王有些累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柳风点点头,不再言语,转身向门外走去。在出门之前,柳风隐隐听到荣王的自言自语。 “难道真的不是……这样吗?” 谁知道呢,反正都是作者的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