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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找到你了

    “婆婆,我想吃桂花糕了,你去给我做些吧。”看到她迟疑,醉曦又加了句,“我现在不过是一个废人,想要动还得靠别人,不用担心。”

    “呵呵夫人说的什么话,老婆子不是这周围有野兽不安全吗?”

    “无碍,这周围的野兽,”她意有所指,“怕我的居多。”

    婆婆一走,一个白色的身影也随之走到身前。脸颊被一只冰冷的手拂过,她轻轻颤了颤。“我还在想,你要花多长时间?”话音刚落,身子就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被人紧紧勒住,勒得她喘不过气。

    “他处理你的血太仔细,紫云鼠要发现也要些时日。”他说完目光就落到裹上纱布的手腕上,脸一沉。

    醉曦也不挣扎,称得上乖顺地躺在他怀里,他身上的冷香,还混杂着血腥。心口一痛,“我如今也不过一个废人,没什么利用价值了,放过我吧,南逸辰。”

    “死也不放!”

    “呵呵呵,”她目光空洞地看着远方,“那个时候岚雪举刀的时候,我就在想,若是真的那样死了,那该多不甘心啊,我连……”

    “我都来不及看苏帷成亲的样子,也又好多话好像没和你说。”腰间的手再次收紧,“可是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又想,我和你,好像已经到了尽头。你看,我要原谅你,除非我死,多难啊!”

    “啊!”婆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看到突然多出来的人吓得大叫,“你……你是什么人?”

    南逸辰望过去,又看了看怀里的人,衣袖顺势一挥,疾风呼啸,婆婆被气流击得直接昏了过去。“醉曦,我们回去。”

    “我要见幕清!”

    “好。”

    梵箫觉察到不对就立刻往回赶,在还未到居处就闻到浓重的血腥,神情一暗,他一路向前,就看到一路的尸体,他精心挑选出来的影卫竟然直接被一击毙命,这样的手法,江湖中能做到的,并非没有,但不多!

    他抵达居处,就看到婆婆坐在门口,面如菜色。推开门,什么也没有,那个人的气息似乎也随之消散。

    一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公子?公子,姑娘被仙人接走了。”

    “仙人?”

    “是啊,老婆子都看见了,他平白无故地就出现在院子里,穿着白色的衣服,手一挥,我就睡着了,不是仙人是什么?”

    南逸辰!

    梵箫目眦欲裂,他张了张嘴,却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他没走,那个人,还会再回来的。

    醉曦被安顿在鎏苓宫离京都最近的分舵中,他亲自照料,什么事情都亲自动手。从她回来后,一句话也没开口。

    “我派人给幕清送信了,你不必再担心。要见他我不反对,可是,你总不希望他见到你这个样子罢,至少等你伤养好,我让阳敛子赶过来了,他给你接好经脉。”

    “你的武功……虽然废掉,但是来日方长,可以重新来过。”

    说完他拿过药膏,为她肿着的脸颊抹药。抹完后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额角,“今天奔波了一天,你应该很累了,好好休息。”

    人都行至门前,后面传来她没有起伏波澜的嗓音,“南逸辰,留梵箫一命。”

    南逸辰一僵,眼里的杀意再次涌现出,他不答,手狠狠地掐住门栓。

    “他的命,我来处置。”

    他蓦地转过身,死死地盯着躺在床山的人,“这就是今日你没有任何强烈反对的和我回来的原因?你怕在他赶回来时遇到我,我会痛下杀手?或者说他今日恰巧不在也是你故意支走他的?”

    醉曦低低的笑传来,“是又如何?不是,又当如何?”

    说完她只觉得下颚一痛,南逸辰寒着脸,见她划过一丝痛苦,手中的力道就立刻放松下去,“我真不明白,他如此对你你还要为他说话,可我……确实做得过分,你就要我死!醉曦,你的心,究竟是怎样的?”

    “人的心,永远都是长偏的,你怪不得我。”

    南逸辰脸色一白,拂袖而去。

    当夜,他立刻回到了青云峰下的小木屋,不出意外地看到了梵箫坐在院子中,这天气的温度很凉,他没有知觉地直直站着。

    见到南逸辰,他并不意外。

    “她让我留你一命。”

    “是吗?”梵箫苦笑,“那你呢?”

    “我想把你挫骨扬灰,可是,也许,看你痛不欲生,或许会更好。”话落,风云激荡,他听到利剑刺破凝滞的空气的声音,那一刻,他甚至有些不大想应付。

    匆忙躲过,手臂上划开一道伤。

    “让你也尝一尝当废人的滋味。”

    “南逸辰,你疯了!”

    他的第二招被来人卸了大半力道,攻击性根本不是很大,但也有得梵箫受的了。伊画扶了一下连连后退的人,瞪了南逸辰一眼。“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南逸辰瞥了一眼多管闲事的人,再看看脸色苍白的梵箫,“你为何不问问他做过什么?梵箫,你既然做了,就让伊画看看你智谋。把我和醉曦耍得团团转,不是很自豪?”

    伊画茫然地转过头看向梵箫。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南逸辰不想多说,他从来都没有打算怀疑过梵箫,这个人,他一直都那么相信。当初他给自己德州太守的资料,很明显是在制造和醉曦的误会,甚至在和醉曦对话后,隐隐觉察到不对时,他也只是怀疑幕清没有说实话。

    然而,在那夜他说醉曦掉下山崖时,他才开始怀疑。

    山下有血迹,他做的假象都很逼真,可他不知道的是,醉曦因为曾经被逼着喝下各种毒药,以至于血里有毒。

    紫云鼠在冬季很少出来活动,不过他们比较馋,对毒萱草尤为热爱,所以一旦问道毒萱草的味道,他们也会出来。

    毒萱草是奇毒,很难得,可是当初岚雪给醉曦的药中,最多的就是毒萱草。

    山下的血,并没有引来紫云鼠!

    他会被蒙蔽,不过是因为信任他,然而当对一个人产生了怀疑时,之前所有的理所应当都变得扑朔迷离起来。比如,醉曦为何会突然知道了岚雪并没有死,且岚雪是荣郡主。

    而知道这个的,除了伊画,就只有梵箫。岚雪可能会有意暴露自己,但是她不敢,自己的手中还有她的砝码,当初他救活了她,却也为了以防万一给她中了蛊,她这些日子一来安心被控制,也不过是蛊的原因。

    但她突然不再有所顾忌,那肯定是这蛊的问题被解决了。

    能解决的,除了他,还有谁?

    还有梵箫!

    连伊画都不能!

    因为伊画不是鎏苓宫的人,而梵箫是!醉曦都不知道梵箫投靠了鎏苓宫,这也是当初醉曦被绑架后,梵箫情急之下可以调动鎏苓宫最高影卫的原因。

    还有李棠的死!

    他当时坚定不移地认为是醉曦,是因为当时的人身上有醉曦身上的东西——鎏苓宫阁主的信物!这个东西,江湖人可以接近的,除了他南逸辰外,还有一个人,可以不受任何的监视!

    依旧是梵箫!醉曦信任他,因此他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拿到。

    这么千方百计地要挑拨,究竟是何原因。

    不过是他的偏执。

    他爱醉曦!偏执到了一种境界。

    ……

    伊画站在二人中间,摇摇头,“梵箫那么维护醉曦,怎么可能会忍心伤害她?”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这个问题,就连梵箫自己都不能回答。

    怎么忍心的?瞧着自己的手,当初废去醉曦的那一身武功时,他的手都没有抖一下,坚定决绝,挥刀下去时他甚至听到了骨血中的兴奋战栗。只要一想到那个人从今往后只能靠着他生活,那个人要和自己一起活下去,他便开心得不行。

    就算手段是卑鄙残忍了些,可只有折断她的双翅,她才会落到自己的手中。

    他以前没有想过要用这种方式的,只是尝试着一遍一遍地告诉南逸辰他对醉曦的感情不是爱,只是习惯。一次一次地要他去接触接纳其他女人,以醉曦的洁癖程度,她不会容忍的。

    可是南逸辰终究不是傻子,他渐渐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于是他几次三番地想要挑拨和醉曦的关系,成功了,但效果并不大,反而给醉曦带来了极大地麻烦,差点让她失去贞洁,且低估了南逸辰对心爱人的忍耐力,所以,醉曦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原谅”。

    既然无法挑拨,他索性把南逸辰拼尽全力要隐瞒的事实真相给挑开。

    就是要让她知道岚雪的存在。因此那次他故意将自己的玉佩掉落,故意设计一出刺杀的戏码,故意让她和岚雪交手,故意让岚雪露出破绽。他知道,醉曦接下去一定会查。

    他没有料错,醉曦果然查了!还查得准确!

    伊画他们想要杀人灭口,他怎么能让她成功呢?暗地里帮岚雪逃脱。

    和岚雪联手,把苏州搞得一团糟,岚雪既然当初代表着鎏苓宫去解决王奕被袭之事,只要她稍加挑拨再打着鎏苓宫的口号,王家岂会不从。

    王家和白家表面上都得你死我活,可谁曾想到他们暗地里密切来往,所以王家动,白家动,秋凌山庄和壶刑楼敌对状态持续多年。所以几大家联合要打击壶刑楼,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他暗示醉曦要小心,却也没想到她会把所有的影卫全都给幕清。这实际上给了他很大的便利。她单枪匹马地要去青云峰,岚雪会在半中央拦道,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当时为了以防万一他甚至出动了梵家的十三绝!

    然而真正出了意外的是,岚雪会把所有的事情告诉醉曦!!

    瞧着当时那个人崩溃的样子,他虽然不忍,虽然动摇,可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她是在乎自己的!

    在她束手就擒时他还在想要不要放弃计划,原来自己在她的心中分量可以重到和幕清媲美。那一刻,他是真的有些后悔。

    不过岚雪彻底粉碎他的幻想,既然如此,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岚雪想要他的命。他也同样要岚雪的命,只是她的势在必得败给了梵家在皇权中的地位。

    十三绝出手,还没有出过差错!

    既然醉曦知道了,那不如,折断她的翅膀也好!

    他甚至也想过,南逸辰会不会发现,可他有接下去的计划,奈何,他没有料到南逸辰的动作太快,他的想法来不及实施,就已经被打乱。

    那个人问他后悔不?

    他后悔吗?从她说幕清有她的影卫护着不会有事,而自己不能有事这句话时,他是后悔的!他后悔自己的偏执。

    可是,她绵软无力的躺在自己怀中像一个瓷娃娃要自己的保护时,他就知道了,自己不会后悔!

    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