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琐碎
“怎么,有难度吗?”看到几人这副样子,中年大汉蹙眉。 “没有,没有,我这就给你包起来。”二伯方缓喜上眉头,笑的合不拢嘴,急忙的走进柜台中。 看到方长安几人没有动弹,立刻有些着急催促道:“长安,准备核算一下账目,方淮,快去后面把所有的香火拿出来。” “好的。” 方长安父子点头,纷纷行动起来。 而方然还是一副呆在那里的样子。 看到自家儿子这幅样子,方缓一急呵斥道:“然儿,杵在那里干嘛,赶紧招呼几位客人坐下,端上一些茶水。” 方然一怔,回过神来,也来不及多想,直接点头道:“是是,父亲。” “几位这边座。”方然伸手招呼道,中年大汉点点头,带着几个人坐了下来。 方然重新拿了几个茶杯,给几人倒上茶水。 方淮从里间抱出所有的香烛,然后经由方长安核对,计算金额,由二伯方缓包装好。 片刻功夫,双方已经交易好了一切,二伯方缓略微有些献媚的把这些东西交给中年大汉。 “诺,你们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若是府上还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招呼一声,我可派人送往。” “嗯。”中年大汉点了点头:“这次我回去禀报老爷,若是这香烛用的委实不错的话,下次还是你这里。” “那真是万分感谢了。”二伯方缓脸上堆砌着笑容。 “嗯,行了,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中年大汉道,让身旁的人抱着香火,从这里离去。 看着几人消失的背影,二伯方缓还喊道:“诸位慢走。” 等到几人消失不见之后,二伯才走到柜台旁,然后打开抽屉,看着里面的银钱,脸上泛起笑容。 这笔生意真是太划算了! 这一单足足赶的上他们方家香火铺子两个月的生意。 方缓看了站在一旁的方淮,笑了笑,称赞道:“不错,方淮!” 方长安也露出笑容,这笔生意可是由于自己的儿子才成功的。 方然在一旁牙齿紧咬,脸上愤懑,眼中不服,又看不过自己的堂弟这幅样子。 可是刚才那单生意确实是由自己的堂弟做成的,自己又说不得什么。 “哼,就是运气。”方然想到,依然不肯服输。 天色还未进入黑夜,方家香火铺子就早早关了门。 今天的这笔生意,赶上了以往两个月的生意,实在是令人欣喜振奋的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尤其是对于如今方家的香火铺子的主人二伯方缓来说。 所以提前关上了门,赶回了方家。 如此大的数目,少不得的要向老祖母汇报。 大堂当中,老祖母闻言,今日这单生意的成交量,也是分外的惊讶。 后来又听说这单生意居然是由于方淮的缘故而完成的,脸上更是讶然。 看着站在大堂当中,身躯笔直,气质淡然,不卑不亢,俨然有一种松竹般的气节的方淮。 不知道为何,越看越觉的,自己这个曾经有些痴傻的孙子,竟然还是蛮耐看的,相貌很是清秀,即使和自己喜爱的大孙子方然相比也是不逞多让呢。 而且如今还成为了押运魂使,又帮助了方家生意提高了许多。 不错,不错。 在看看不远处,一直黑着脸,悄然冷眼的看着方淮的方然,老祖母心中叹了一口气。 哎,这个方然…… 自己最痛爱和喜欢的大孙子。 现在怎么是越来越不长进了。 以前是多么的知书达理,谦逊待人。 是太宠他了吗…… 看来,要多多敲打才是。 “老爷,您说的不会是真的吧?”二伯母脸色讶然,有些不相信,尤其是看到自己儿子黑着脸,有些委屈的样子,尤其是记忆中那方淮可不是一个聪明的孩子,那里能比自己的孩子聪明。 什么尾价策略? 这样深奥复杂的生意神策,能是他一个小儿想出来的。 “是啊,二弟莫不是在哄骗我们吧,只是降低了一文,就大幅度提高了生意,怎么听起来感觉如同天方夜谭一般。”大伯母也站了出来。 方长安看着几个亲人这般的不相信,眼中不由的颓然,就这么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吗? 李氏也是如此。 方淮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哎,都不相信自己呢这是。” “胡闹,我说的自然是真的,难道还能说假话坑骗大家。”二伯冷着脸对着二伯母道。 二伯母眼眸低垂,不敢对视。 大伯母一滞,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毕竟方缓都这样讲了,想来也不是假的。 毕竟他犯不着坑骗大家,来表现方淮吧。
二伯方缓扫视一圈,再次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今日确实成交了一大笔生意,这次多亏了方淮的注意。” 毕竟这次能够成功,却是多亏了方淮,即使他对于三弟这一家,有些偏见,但是作为方家香火铺子的掌柜,是应该公私分明的。 方缓话音未落,又摇了摇头接着道:“就是有些可惜了,若是他能够继续待在香火铺子帮衬着我做生意,日后方家的生意绝对会蒸蒸日上。” “若是那押运魂使是然……。” 话说到这如同琴弦戛然而止…… 大堂当中的众人齐刷刷的看向角落里的方然…… 角落里的方然脸色一片冷清,看到大家的目光汇聚过来,原本想要下意识的泛起笑容,但是发现嘴角连想要翘起的力度都没有。 索性直接一拱手:“孙儿有些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了。” 看着离去的方然的背影,二伯母有些心痛,埋怨二叔:“你看你,说这些干什么。” 二伯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他心里确实是为自己的儿子感到可惜,钱都花了,却没想到是方淮。 但是在大堂当中,二伯母的这种喋喋不休就放大了,不胜其烦。 “都是你惯的。”二伯喝道。 二伯母眼睛一红,差点落泪。 老祖母急忙呵斥道:“说什么呢,不能好好讲话吗?” 二伯冷着脸不在讲话,二伯母拿着小手帕嘤嘤的哭了起来。 大伯母看到顿时走过去劝解,方淮母亲李氏也是走过去安慰。 “呜,我……我不是为了然儿吗?”二伯母啜泣的声音中,断断续续的说出话来。 “知道,知道,我们都知道的。”大伯母和李氏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这种局面,只能尽量附和。 不多时,由于这种情境,都不欢而散了起来。 看到众人离去,始作俑者的方淮才慢悠悠的从大堂当中走出。 这件事情貌似是因为自己吧? 真是的,自己也不想的。 方淮抬起头,看着浓重的夜色,至今耳边还回响着几个伯母之间的声音。 这种家长里短,倒是挺热闹的…… 其实自己并不反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