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二伯的反应
刚才发生的事情十分诡异，连方淮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记忆中，自己去往方家的香火铺子，然后府衙大人的队伍经过，紧接着刺客突然袭击了县衙大人的队伍。 自己被拥挤的人流绊倒，倒在了轿子旁边，然后为了躲避飞驰而来的长剑，才钻进了轿子当中。 县衙大人口若流金一般的能力，那一抹绚烂的剑光。 紧接着插入县衙大人的胸膛，随后也插进了自己的腹部。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的消失。 那并非是幻觉。 而且那股痛庝是做不得假的。 伸了伸手臂，方淮看着自己的手掌，然后握了握。 充实的感觉。 绝对没错，那件事情发生了两遍。 自己烟消云散之后，似乎时间倒退了一些。 还是说莫非是因为别的原因。 他暂时想不明白，也不知道如何试验。 总不能找人在刺杀一次吧。 “大难不死，也算必有后福了。”方淮呼出一口气，暂时把这些困惑自己的问题暂时压在心中。 幽冥的天色本来就昏黄，这样一耽搁，已经临近晚间了。 幽冥是有夜色的，但是并无圆月，一旦入了夜，整个幽冥就会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但是街道两旁的冥柳会散发出枝条般摇曳的流光，倒也不用的担心看不见。 方淮大老远便看到在街道算不上宽敞的位置，看到了一个牌匾。 方家香火铺！ 两层楼的香火铺，算是如今方家的唯一产业了，香火铺只是贩卖一些香火类的东西，各种香烛。 因为县上的香火铺子实在太多，方家香火铺子的生意算不上很好，但是也是中规中矩的。 方淮踏进大门，便看到柜台里面，方长安站着，敲打着珠算，柜台上方着一个有些苍旧的账簿本，在仔细核对账单。 铺子里的不过还有两三个人，自己的二伯正在招待客人。 “父亲。”方淮叫道，走了进去。 方长安抬起头，看到是方淮，略微有些疲惫的脸上露出笑容。 “来了。” “父亲，母亲让我叫你回家一起吃晚饭。” 方长安倒了一杯茶水，放在铺子里的桌子上，“你先在这里坐一会，为父还有一些账本要核对清楚，店里也没几个客人了，等为父核对完这些，就随你回去。” 方长安说完之后，又回到柜台之中，低下头继续核对眼前的账本。 铺子里噼里啪啦的传来算盘圆珠碰撞的声音。 方淮审视了一下铺子，格局倒是还可以，不过感觉有些冷清。 喝了一杯茶水，方淮抬起头，自家父亲还在核算账本。 “哈哈，既然如此，掌柜的明日可要送往我的府邸上。” “好说好说。” 二伯和一个富态的中年男子相谈甚欢，随后两人在铺子门口相互推诿了一会，中年男子才告辞离开。 回到铺子当中，二伯这才好像看到方淮一样，露出笑容。 “方淮来了，接你父亲回家吃饭吗？” 方淮站起身，应有的礼数倒是一点也没有少，拱了拱手：“嗯，二伯，我娘让我来找父亲回家吃饭，顺便认清一下我们家的铺子在那里，到时候来这里帮衬父亲也知道地方。” 二伯的笑容略微有些坚硬了一些，不过还是呵呵笑了一声，随即笑容隐没了去。 你们家的铺子？ 帮衬父亲？ 呵呵。 二伯方缓看了一眼正在柜台上认真算账的方长安，以及站在自己面前回答的方淮。 缓缓开口道：“也是，你父亲帮我算账，劳累了一天，也是挺辛苦的，天色已经这么晚了，是要早点回去的。” 方运闻言一怔，随即感觉，这句话不知道为何，听着有些不舒服。 “老三，方淮都在这里等一会子了，这些账明日再算吧，你赶紧和孩子回去吧。” 方长安这才抬起头，看向门外，已经乌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到了。 有些讶异：“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 他看向方淮：“等的着急了吧，这就回去。” 略微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方长安这次带着方淮走出香火铺子。 夜漆黑一片，只有街道旁的冥柳散发摇曳的光，照亮整个道路。 父子两人都没大讲话。 静悄悄的街道上只有脚步踏踏的声音。 温润凉爽的风拂过，方淮倒是觉的这种感觉极好。 等待亲人的感觉。 “不要在意，你二伯就是这样子。”突然，黑暗中身旁传来声音。 方淮一怔，随即道：“父亲，你听到了？” “老二的声音这么大，明显故意强调，我当然听到了。” “我还以为父亲两耳不闻的在核算账本呢。” 两人唠家常一般的交流，话里话外的透着一股轻松，方淮更是，太喜欢这种感觉。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是他毕竟是你二伯，所以不要生他的气。” “父亲，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生二伯的气呢，莫名其妙的。”方淮诧异的声音传来。 “呵呵，是我的孩子。”方长安笑道，原本想要揉揉方淮得到脑袋，不过看到如今方淮的身高已经到了自己鼻子旁，自己再也不能像方淮小时候那样，轻松的伸到他的头顶，临时改成了拍了拍方淮的肩膀。 “快走吧，父亲，我想娘亲一定等的着急了。”方淮道。 “嗯，那我们快一些。” 父子俩的步伐加快了许多。 两人走后。 风声掠过的声音，以及瓦砾响起的声音，一道身影在冥柳的散发的光芒中若隐若现的出现，紧紧的跟随在两人的身后。 父子两人大抵是什么也觉察不到的。 等到赶到方家的时候，还未临近家门，便看到一道身影在方家的门口左顾右盼的。 赫然正是李氏方淮的母亲。 父子两人皆是露出开心的笑容。 “娘。”方淮更是交出来身影。 李氏顺着声音，看到自家丈夫和儿子的身影，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急忙挥了挥手。 父子两人来到李氏身旁。 “怎么这么晚。”李氏温软的声音当中透着一股责怪，但更多的依然是喜悦。 “算账算的有些晚了，下次不会了。”方长安解释道。 “是啊，娘，父亲一直在铺子里算账，要不是看到天色已经晚了，这个时候应该还在算。”方淮也解释道。 “行了，你们父子两个一唱一和得到，赶紧进去，饭菜都凉了。”李氏道。 “娘你这样一说，我都饿了。”方淮露出馋嘴的样子。 “那赶紧进去吧。” 三人走进方家。 “娘你做的饭菜是最好吃的了。”逐渐越来越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