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誓言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一个士兵目瞪口呆的说道。 “那一定是神使大人的神力！” “没错没错，一定是的！” “……” 听着周围人们的议论，布朗里尔默不作声，事实上，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再次感受到了，那可怕的……魔女的气息。 他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复杂的看着视线里，这位今天刚刚降临的神使大人，目光闪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羽也直起腰，迷茫的看着轰动的人群与倒地不起的怪物，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他根本什么都没有做，他已经最好了必死的决心来面临死亡，然而，事实却是如此。 是女神吗？王羽不知道。 其实按上一位神使·王的说法，女神降下神力，身为神使的王羽应该有所感应才对，可是王羽自己明白，刚刚，他什么都没有感知到。 那么，会是谁救下了自己？王羽百思不得其解。 “呵呵……” 又是一道银铃般的笑声，仿佛少女真心的喜悦。王羽四处看看，最后抬起头看着天空，他似乎能够感觉到，在天空上，有着一道目光，正在注视着自己。 “我救了你，你要受令与我。” 虽然没有听见，但是王羽的确能够感觉到是这样的意思，他恍然大悟，原来救了自己的，是魔女啊。 “可是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遇到危险？” 对方好像沉默了一会，然后王羽再次感受到了对方的心思。 “那么……我们就算是扯平了吧。” “因为你，我遇到了危险，你救下我是应该的。可是我凭白无故的受惊了，这怎么办呢？” “好像……是我的错。” “对吧。” “那么，作为道歉，这个东西就留给你以表我的歉意。” 一把闪耀着白色圣洁光芒的利剑出现在了王羽的脑海里，然后缓缓的消失，不知道去了何处。 “这个，是什么？” “是……我也忘了，我好像忘了许多东西，我困了，要回去了，我们还会见面的，再见。” “再见。” 感受到注视着自己的那道目光消失了，王羽抿住了嘴。 乖乖，自己堂堂女神座下一名吹箫童子，哦不，是一名神使，居然在刚上任的第一天就和魔女有染，难道自己这就成了叛徒了？ 摇了摇头，王羽收回了心思。 “想什么呢，自己只是和敌对阵营的统帅聊了两句并且收了点贿赂罢了！” 这样一想，王羽霍然觉得心思开朗，雨过天晴。 “走，进院子里面看看！” 带头一列王城护卫队队员走了进去，王羽安抚了一下怀里的艾可儿，然后把她交给薇可莉莉后，也和布朗里尔一同走了进去。 然而，就在王羽刚刚进入宅邸的大门时，王羽却突然愣住了，然后他的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之后他捂着嘴扭头推开布朗里尔跑出了宅邸扑到了一边剧烈的呕吐了起来。 布朗里尔脸色发白，快步走出了宅邸，看着大开的大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王羽站起来，脸色苍白，但是态度坚定。 “我倒底要看看，里面还有什么妖魔鬼怪！” 说着，迈着轻飘飘的步子，再次走进了宅邸。 布朗里尔见此轻轻一笑，摇了摇头，也跟着走了进去。 庭院里，到处是尸体，支离破碎，看装饰都是这个宅邸的仆人，鲜血遍地都是，已经将地面染成了黑红色，每个尸体都是面容狰狞，双目突出，仿佛是见到了恶鬼一样，事实上，他们的确见到了恶鬼，那就是堕向黑暗的哈特赫尔。 腥味扑面而来，王羽将鼻子捂得紧紧的，却还是遮不住那死亡的气息。 一队王城护卫队队员倒是面无表情的挺立在庭院内，相比布朗里尔倒是从容了许多，注意到这一点，王羽不禁暗自想到：“这哥们该不是走后门当上的队长吧，怎么心理素质这么差？” 可是在王羽打心底里评价别人心里素质差的时候，自己却忘了自己刚刚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在门外吐了一次，殊不知这可真是丢了神使大人的脸…… 王羽和布朗里尔皱着眉头，忍耐着强烈的呕吐感，穿过血淋淋的庭院，走到了房屋面前。 当王羽站在门前的那一刻，可当真是脸都绿了，他喉咙一动，似乎就要再次呕吐出来，双腿发软，似乎已经站立不住，他紧抓的门框，寒声道：“这个哈特赫尔，居然这么简单就死了，真是可惜！” 布朗里尔赞同的点点头，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 从门外往屋内看，不知道多少具女孩鲜血淋漓的尸体随意的倒在了地上，鲜血普遍是从胸口一个黑黝黝的洞里喷涌出来，联想到之前哈特赫尔放言要吃掉艾可儿的心脏，王羽一阵心惊胆战。 事实上，他也不过是一个高中生罢了，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在此之前，他可是连死人都没有见过啊。 “这地上……似乎是一个阵法，而且已经发动过了。” 布朗里尔走进房间，蹲下身看着地面上浸染了血迹的纹路，神情严肃的说道：“而且，这是一个黑暗阵法！” “阵法？” 王羽顿时联想到了玄幻小说里惊天地泣鬼神的牛-逼轰轰的阵法，阴森森的恐怖小说里的降妖阵法，以及…… 布朗里尔点点头，说：“神使大人刚来到人间，或许有所不知，凡人不像神使一样可以使用神力，因为凡人无法寻找到接引神力的方法，并且就上一位神使大人而言，使用神力，凡人的体质是不行的。但是因此人们寻找到了另一种力量，那就是大自然的力量，没有人能够直接使用大自然的力量，所以阵法就出现了。” “那这个阵法到底是什么原理呢？” 布朗里尔摇了摇头，说：“大自然之力虽说没有神力的历史久远，但是已经无法追溯了。虽说现在已经有新的法阵被创造出来，但是其实那些法阵，也只是根据原有的符文组合出来，来达到不同的效果的。” 王羽点点头，又将视线放到了地面的纹路上，与其它地面的血迹不同，符文上的血迹已经化作黑色，干裂了起来，似乎血迹已经干涸了很久。 “这是个黑暗阵法，它燃烧了少女的鲜血，在一定范围内寻找魔女的气息，并且传递出一个信息，大概就是我想投靠你成为你的眷属之类的。” 王羽微微一想，然后转身看着门外的太阳，眯着眼，他可以直视到一个光点。 “你说，人，为什么要去投靠邪恶与黑暗？” 布朗里尔嘲讽的笑笑。 “因为黑暗更容易接纳他们，因为他们会因为黑暗而得到力量，因为他们可以转化为长生中长存于世，因为从他们化作恶魔的那一刻，凡人就已经是他们的猎物，他们就高人一等。” 王羽摇了摇头，看向布朗里尔。 “你觉得，哈特赫尔缺钱吗？” 布朗里尔摇了摇头。 “那么，哈特赫尔不缺钱，并且还是一个贵族，自然高人一等。如果说，难民想要投靠魔女的理由是饥饿，那么哈特赫尔投靠魔女的理由，大概就是恐惧吧。” 布朗里尔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是了，一定是因为恐惧。 三国联军依然与第二层难民和原住民们仅有一墙之隔，无数双虎视眈眈的双眼散放着绿光幽幽的盯着他们，一旦三国联军攻入第二层，那么他们的下场只有两个。 ——奴役，或者死！ 王羽走到屋子里，走到一具女孩的尸体前，他蹲下身子，看见的是衣衫褴褛，看见的是面黄肌瘦，看见的是惊恐与害怕，看见的是花朵的凋零。 “这些……可都是生命啊！他们还有美好的未来，就这样被毁掉了！如果说，他们得到了魔女的庇佑过的逍遥自在，那么这些因为他们想要过的逍遥自在而残害的生命呢！” 愤怒的声音从哈特赫尔宅邸传出，清晰的响彻在宅邸外围观的人们的耳朵里…… “今天的事情，很多人都看见了，即使他们感到可怕，但是只要有生的希望，他们就一定回去尝试，因为三国联军的镰刀，已经架在了里可瓦尔帝国的脖子上，他们……也是走投无路了！” 王羽握紧双拳，怒声道：“我是神使，我有责任带领大家走出困境！我王羽就在这里发誓，赶走侵略者，夺回里可瓦尔帝国的土地！” 布朗里尔拔出利剑，向王羽单膝跪地。 “我的剑，就是你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