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回京
第二日，邵卿决定当即回京述职。由于过于匆忙，李斯年没有机会去和窦怀妍道别，也没有时间去天策道谢。 仪凤二年十一月下旬，李斯年等人终于回到了长安。一进长安城，苏仪就先回了家。李斯年则和邵卿等人进宫述职去了。 大明宫，始建于龙朔二年。那一年，高宗皇帝染上了风痹，因此认为太极宫地势卑湿，所以开始修葺大明宫。当时为修此宫曾征收关内道延、雍、同、岐、幽、华、宁、鄜、坊、泾、虢、绛、晋、蒲、庆等十五州一百二十一钱，且在龙朔三年二月减京官一月俸，以助修建。经过这次大规模营建，大明宫才算基本建成。 大明宫位于太极宫之东北，始建于贞观八年，原名永安宫，太宗皇帝建造初衷是为给太上皇李渊居住，以尽孝道。但大明宫未建成，李渊就离开了人世，大明宫的修建于是停止。龙朔二年，高宗扩建，次年迁入大明宫执政。大明宫成为了大唐帝国新的政治中心。 大明宫是长安城规模最大的一处宫殿，选址在长安城宫城东北侧的龙首原上，利用天然地势修筑宫殿，形成一座相对独立的城堡。宫城的南部呈长方形，北部呈南宽北窄的梯形。 宫城共有九座城门，南面正中为大明宫的正门丹凤门，东西分别为望仙门和建福门；北面正中为玄武门，东西分别为银汉门和青霄门；东面为左银台门；西面南北分别为右银台门和九仙门。除正门丹凤门有五个门道外，其余各门均为三个门道。在宫城的东西北三面筑有与城墙平行的夹城，在北面正中设重玄门，正对着玄武门。宫城外的东西两侧分别驻有禁军，北门夹城内设立了禁军的指挥机关——“北衙”。整个宫域可分为前朝和内庭两部分，前朝以朝会为主，内庭以居住和宴游为主。丹凤门以南，有宽六十丈的丹凤门大街，以北是含元殿、宣政殿、紫宸殿、蓬莱殿、含凉殿、玄武殿等组成的南北中轴线，宫内的其他建筑，也大都沿着这条轴线分布。含元殿、宣政殿、紫宸殿三大殿，正殿为含元殿。含元殿以北有宣政殿，宣政殿左右有中书、门下二省，及弘文、史二馆。在轴线的东西两侧，还各有一条纵街，是在三道横向宫墙上开边门贯通形成的。有名的麟德殿大约建于唐高宗麟德年间，位于大明宫北部太液池之西的高地上。此外有别殿、亭、观等三十余所。 大明宫，紫宸殿。 武皇后穿着一身威严中带有一丝霸气的紫霄凤翔服高坐于龙椅之上，下首是邵卿和李斯年二人。 武皇后居于高位俯视着二人，开口问道：“二位卿家，洛阳的事情，本宫也都听说了。至于事情的来龙去脉，本宫也已经知道了，所以，二位也不必赘述了！” 听武皇后这么一说，邵卿欲言而止。他看了一眼李斯年，然后对武皇后说道：“皇后圣明，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嗯，邵大人且退下吧。李司直留下，本宫还有事情要问。”武皇后挥了挥手，面无表情地说道。 邵卿请了声安，便退出了紫宸殿，转身离开了。而此时的李斯年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武皇后到底知道些什么。 就在李斯年揣揣不安之际，只见武皇后狠狠地拍了一下龙椅上的扶手，凤眼怒瞪，蛾眉竖立，娇声喝道：“李斯年！你好大的胆子！” 李斯年被这一声娇喝吓得一激灵，急忙伏下身低头不作声。 “你可知罪？”武皇后问道。 李斯年不知道武皇后到底知道了什么，但是他可以确定的是，武皇后现在已经知道是自己杀了裴世庆。但是李斯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罪过，于是他缓缓地抬起头，剑眉星目与武皇后对视着说道：“臣，何罪之有？” “哼！还敢狡辩？裴世庆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比本宫更清楚！”武皇后冷冷地说道。 李斯年依旧直视着武皇后的目光，十分冷静沉着地对武皇后说道：“启禀皇后娘娘，微臣也正要为犯人裴世庆派人刺杀折冲都尉窦博一事，向皇后娘娘陈述案情！” 听闻李斯年如此说来，武皇后有些心虚地避过李斯年的目光，佯装不悦地说道：“还有什么可说的？” 见到武皇后的举止，李斯年这才心下笃定武皇后不会因为裴世庆的死而太过责难自己，于是他从官服中拿出了裴世庆的认罪状，然后正了正衣襟，双手捧于前，说道：“微臣这里有一份罪人裴世庆的认罪自述要呈阅给皇后娘娘。” 武皇后听闻心下一惊，暗暗想到，他是怎么拿到的？ 其实，她对于洛阳的事情也不是明察秋毫的。洛阳乃是武皇后的根基之所，眼线遍布东都的每一个角落。在天策，也有武皇后的眼线，因此她知道绑架裴世庆的家人和黄河决堤一事都是李斯年所为。但是具体细节上，武皇后也并不是很清楚。 武皇后是一个十分念及情谊的人。当年武皇后身陷绝境，多亏了李青云父子的出现，才救了她一命。因此，她对李斯年是十分感激，且万分青睐的。而且在了解了李斯年的狠辣手段以后，武皇后不仅没有恼怒，反而更加欣赏起李斯年来。 她是知道李斯年具有一定的急智的，这一点从当年那次利用流沙吓退突厥马贼一事就能看得出来。不过她怎么也没想到李斯年不仅拥有急智，而且还拥有一般人所不具备的雷霆手段和胆略。再加上李斯年一身出众的武功修为以及还未及冠的年纪，这在武皇后看来是极具发展潜质的。 她认为只要李斯年在官场再历练个十年八年，绝对能够成为自己身边最为得力的心腹和能臣。这也是武皇后为什么没有在李斯年回到洛阳就将其下狱的原因之一。在她看来，李斯年之所以会设计害死裴世庆，一事他之前与裴世庆有血海深仇，二是裴世庆的确也是杀死窦博的幕后黑手，三是李斯年当时势单力薄，根本不可能独自一人已正常的手段拿下裴世庆，毕竟洛阳是武氏集团的势力范围。 由此来推断，李斯年当时选择的以阴谋诡计设伏捕杀裴世庆的方式是最有效且最无奈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