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分析一下,再多一个人知道这件事的情况下会有什么样的麻烦。阿森底一点也不担心迦纳尔的正义感,他不是一个正义的人。但是他一定要担心迦纳尔现在想要维护合周公子的那颗心,因为在他的心里。是把那位公子看成是护身符的。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迦纳尔把手放在了他抬起的胳膊上,然后做了一个让他噤声的动作,这时候他们能够听到。洞中响起的那种呜呜的声音,虽然还不是很清晰,但是他们耳力极佳已经能够听到一点点的苗头。 “这种感觉应该是有什么力量正在冲出来,引起整个洞壁的震动!”迦纳尔表情凝重的说道。 阿森底不能置信的答道,“不会是刚刚的怪兽吧,可是它已经死了,按照长老们的预料化成了这墓室里永远坚固不变的台阶!” “那我们就看看我们的新客人到底是什么吧!”迦纳尔回头,看向合周公子他们这些人,果然也有很多人感到感觉到了这种震动。大家彼此用眼神沟通了一下,纷纷会意找到角落藏起来。 合周公子想了想,还是说出来要说的话,“大家不必太过紧张,那块一直想要保护阿森底大人的通灵石头,并没有发出指令让魔影来救阿森底大人就说明,我们暂时还没有落入险境之中!危险应该也只是暂时的!” 阿森底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本来就算计着合周公子已经知道一切。但那想象中的确定和听合周公子真实说出来完全不一样。 合周公子并没有看他,接着说道,“听着声音好像有落差,应该是从高处流下来的什么东西!我们也都看到了,墓室里的地形很复杂,枝蔓岔路也很多,不一定会流到我们这里,但是也有可能,这本来就是为我们真心准备的礼物!”这时的合周公子才把目光放到阿森底身上。 阿森底有些心虚的眼神乱晃,但是,合周公子其实并没有追问他,关于那个石头的来源,而是说,“这里阿森底大人的听力最好,现在,就由阿森底人来负责这件事,听听那些声音距离我们还有多远,还有它的走向,是否中途改道,还是一直向我们这边来,如果是的话,我看,我们就要做接下来的打算了!” 阿森底听到是做正经事,马上同意,自己趴在地上,仔细听着那声音的走向,然后,又站起身来听了听洞壁上面的声音,听了有一刻的时间,脸色变得有些沉重,“这声音,很古怪,像是从九天而下的玄河,水量大又似乎还没有改道的意思,一直是朝着这边过来的!我们到底要怎么办?现在还找不到洞口,出去是绝对不可能的,要是躲避的话,不知道来水的量会不会到达洞顶,将我们直接淹死!”然后,他接着再听,开始持续向大家预报水流距离他们大概只有几十丈了。 合周咬了咬嘴唇,表情却仍然是千年的平静,“我们就只有一个办法了,现在马上进入那只怪兽的肚子里面,味道大概不会好闻,不过绝对会防水,而且如果要封住那些水的话,只要紧紧的让它收拒收闭嘴就可以了!” 阿森底的目光闪了闪,这真是一个好主意,他可不认为,那只巨魔没有前来帮忙,是因为推断他们还没有进入威胁境地,在他看来,直到现在,巨魔都不肯出现,一定是因为,连它也不知道如何对付这真是不知因何而起的滔天巨浪。反正也问不出到底是谁做的这件事情,因为他们上次进入这墓道之中,本来就触了很多人的霉头。这说不定就是那些绿袍子干的。提到绿袍子,他忽然想到刚刚一直忘记用那块石头看看这声音从何而来了!阿森底手脚忙乎的把石头从怀中取出来,却蓦然发现,本来乌黑的石头上面,现在正绽放的光芒是乌泱泱的一片水渍。 他疑惑万分的抬起头看着也看着他的合周公子,“现在这上面看不出画面了!” 合周点了点头,“应该是连着块石头的主人也正在被水围困吧!先不用管它了,赶快进到那只具怪兽的身体里吧!然后大家动手把他的内脏给挖出来,这样大家待在里面的空间也会大一些,味道也会小一些!” 去怪兽肚子里面开道,清除那些恶心内脏的艰巨任务,当然是由阿森底和迦纳尔和几个侍卫来做的。身负着jian细嫌疑的阿森底若是在从前干这种活肯定满腹牢sao,但是现在正在努力寻找将功补过的机会自然是自告奋勇的很。看了眼迦纳尔全身是伤的肚子,差点被那些家伙们把肠子彻底掏出来的伤口,摆了摆手,意思是让他回去歇着。 迦纳尔可不领他的情,“我也不是全来干活的,主要是看着你,你的心里的**要是再一次膨胀,我也好及时通知合周公子,阿森底大人不是得陇望蜀不稳妥的很吗?” 阿森底才不在乎他有没有信义名声,反正他从来也没有过那种东西,“看来,老可汗的那位汉人师傅教的不错,你都懂得说汉人的话,要不是我跟大王子的时候多少听了一点的话,都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不过我们两个做侍卫的时候,可真的是全心全意。就连主子们都没有学会的那些汉人语句,我们可都学的不错!” 迦纳尔忽然转过头来一脸认真的提问道,“但是你要投靠的那个人这么快就不灵了吗?” 阿森底就像是一点也没有听出这句话里面的讽刺意思,停下了正在拉扯的一片黑rou的手,“说的是啊,我也正在纳闷!本来豪情万丈的魔鬼,说是无所不能的魔鬼,想要得到一切的魔鬼,居然被这乌泱泱的大水冲得不见踪影了!我现在可算是有点理解汉人师傅说的什么梦幻泡影意思了!” “好在,无论是合周公子还是主子们,都不想跟你计较!”迦纳尔一不小心又牵动了一下伤口,不得不靠在那厚实的rou壁上休息喘气。 阿森底摇头,“那是因为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他们总归会想起来。看来我得另立一个更大的功劳,让他们再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也同样想到我的功劳,并且两者抵消,就算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迦纳尔撇了撇嘴,伸出手来指了一下,“还有那里。” 阿森底没有抗拒的听他指挥,把另一边的一根肠子拔了下来。那种腥臭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