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眼线
鸣棋抬起手,落在旖贞肩上,将她身子转了个个,“我的疯meimei,这种事情也要参与,小心明日被人说了去,快去告密吧!” 旖贞仰起头看他,眼中带出疑惑神色,“现在哥哥想通了吧,原还是哥哥捡了便宜呢!” 旖贞捉来的这一双儿,在大公主眼里确实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第二天传遍帝都一个消息,继旖贞郡主的婚事之后,大公主府将迎来第二件喜事,世子将迎娶高国郡主倾染染。 整整半月无忧对鸣棋避了又避,终于无可避免的狭路相逢。鸣棋担心她又逃了,直接将她拖入隐蔽处,用身体锁住去路。 无忧恭谨地向他行礼,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 鸣棋容色刁钻,说出的话来却带着委屈,“你心里清楚吧,我这是为你而娶的倾染染,送礼的时候送份大礼,最好把自己当了陪嫁,一起送过来!我总是没有你手段凶残。能将自己喜欢的人这么拱手送人。只因我的眼里不能没有你,也开始不习惯过不被你算计的日子。” 他就这样将她揶揄,甚至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要她看向他的眼睛,“干嘛那么小气?非要隐藏起眼底的不舍。你给我的这是大悲无泪么?想要喜欢世子真的需要理由么?现在我很确定,你最愧疚的人应该是我。” 无忧在他终于松开手的一瞬间垂下头,“殿下在等着世子!”无忧原本想说是为了,与倾染染郡主的事看他仍在气头上,临时起意省可下半句。鸣棋一副只要不满意她的反应,就不肯放她走的样子,也表现的很明确。 “你有可能,在这偌大的王府找不到太过伤心的世子。你的殿下她会体谅。” 无忧想了想,“高国郡主的十几个兄弟皆是能征惯战,世子得到他们将如虎添翼,这是很划算的事儿。” 他冷冷哼了一声,“原来是为了我好。可他父兄完全是善修下败将,而为善修 与我不分上下,况且十几个郡国互相钳制,就算我不认下倾染染这桩婚事,他们胆敢真的造反吗?“ 无忧将头低得更深,“世子要的应是天下归心。” 鸣棋忽然古怪一笑,“女差真是折杀鸣棋。光是与女差这样密语,已经觉得羞愧不已。这样的话,连女差自己都不敢信吧,要不然,又为什么一意要绕过天下归心的世子去呢!” 他的冷笑,像是要掉进她的身体里,划出伤痕来。他有些受不了的后退一步。其实早已退无可退。他早将她抵在假山的石壁上。她容色平静如古井水,抬眼向他道,“无优是世子并不需要也不相干的人!” 他冷笑,“这么说你出卖我这件事你不想承认,也不想担情?我从小随父亲征战四方,不太爱算计这些太平里的区区小事,可一个人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学会太多了,所以,倾染染她前去侯府为蝶儿求情时这样说,那衣服的事是侯爷与大太太误会了,不过也怨不得两位误会,这原是不好的爱好,染染总是喜欢身着男装。高国从上至下又爱饮酒为乐,是以,蝶儿拿回侯府的男装原是染染的私服。我落下什么了吗?她原话好像就是这样说的吧!” 无忧心中一惊,看来,侯府已经被他植入了眼线。那日,事成之后,倾染的过府履行承诺来救蝶儿时,确是如此所说。望向他此时可荼毒生灵的目光,无忧面不改色地点头,“世子眼线的复述能力上佳,好像未尝传错一字。 鸣棋目光一闪,“那时我没有想错,娶倾染染,只需供一室储她而已。我目光如炬,却只能看着你的一举一动。万丈尘寰,不管你在或不在眼前,我都看得到你,所以才说你是逃不脱的!” 他眸光绽出他的惊慌,见她又要避开他的目光,他固定住她的双肩,“我会禁锢你,直到你愿意留在我身边。” 无忧似乎是被逼急了,“一年尚有四季,风雨也会变化无常,世子会长大,说过的话会失会忘!” 这话应该会将他伤的很重,无忧凝上他双眸并不意外,会看到他的怒眼。 他朝她伸出的手,在半途垂落,慢慢转回身,一步一步走出去。 无忧定定倚靠在山壁上,看他慢慢走远,终于失力,从山壁上慢慢滑下,跌坐在地面上,察觉到不可如此恣肆情绪,挣扎着起身,向回走。
走了几步,才感觉出脚步的乏力,又走了几步,扶住前面的石柱之侧凭力。 那双挥之不去的眸子好似正透过心底望着她,她想要抚摸的目光又硬生生将这样的心意打住,她身在何处?侍奉何人?深知自己在这瞬息万变,流淌不定的漩涡之中,哪敢走错一步。 可不知为什么,就像是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感觉到自己像是丢了什么最珍贵的东西,又因知道再也找寻不到,而心痛得无法自已。 上一次被无忧气的头疼的事,仿佛还在眼前,这么快就又来了一次。 这一次又眼睁睁看着她邀来的倾染染将她自己解救出重围,五姑娘有些怨怪的瞧向大太太,“母亲还说倾染染即便是个郡主,也不过是个番邦蛮夷,说出来的话能有几分重量,侯爷不过是给个面子而已,早晚会让蝶儿担了罪,就算这一次便宜了无忧,也要废掉她一个知心人,哪知这事情变得倒快,那个倾染染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世子妃,难道这些本就是大公主的意思?” 大太太微微沉吟,“这一次好像终于找到了切入口呢!” 五姑娘一眼疑惑,“母亲糊涂了吗?我们好不容易得到的良机,现在被这个青年人破坏殆尽,母亲怎么还说这是个机会?” 大太太摇了摇头不愿多说,看了米嬷嬷一眼,米嬷嬷会意,忙向五姑娘细细解释道,“一开始太太也是这么想的,可是那位郡主好像是与我们一般深恼着七姑娘的。看来,她们应该是在王府中结的怨,奴婢细想一下她们素无过往,这能结怨的地方何在,就不得想得到鸣棋世子身上去,那位郡主眼中唯一的利害关系。是以太太点了她一下,郡主与世子很是般配。虽与郡主初见,却有如故之感,所以才会向郡主提些真心话,我家那位七姑娘也很得世子赏识。然后太太望向倾染染,不出所料的收到,那名字落入倾染染眼中时的怨恨之色。她们并不是不可破的盟友,是以太太才会说一切将得到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