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可不可以像我一样勇敢
透过车窗，可以看到这个城市的繁荣喧嚣隐没在灯红酒绿中。 一个人要独自走很长的路，经历生命中的繁华与荒芜，甚至是大悲大喜才会变得成熟。 苏木不知道，现在的她究竟是处于什么样的状态，这些年，她学会淡然的看待身边的人和事，释怀那些像图钉一样随着年轮扎进心中的伤痛。可是现在，我又为俞斯言，破了例。 下了车，苏木照着短信上的地址，穿过一条不深不浅的巷子，在一栋楼房下停顿住脚步，这个地方刚好与城市的喧嚣隔离，散发着静谧的美好。她仰起头，看向二楼阳台，透过黑色的窗帘望见里头微弱的灯光。苏木深吸一口气，爬向二楼。 她轻轻敲门，却意外地发现门并没有关，她迟疑地轻轻走进去，整个房间布置很简单，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客厅里有些空荡，没有人，苏木疑惑地走进客厅对面的卧室， 这里的光线很好，透过窗户就可以看得见生机盎然的绿化地带。一堆书有条不紊地排列在书架上，原来这是书房。苏木漫不经心地看向书架旁边白色的墙壁上斑斓的相片，却发现自己的照片显眼地被贴在中间。 背景是她倚靠着的大树，阳光穿过墨绿色的树叶，直直地洒在她肩上，这样灿烂的阳光依旧无法掩盖少女浑身散发出的孤寂沉闷感，她明亮的眸子，把人拉近悲伤的深渊。 照片的旁边是俞斯言行云流水的黑色字迹：黑色曼陀罗少女。 苏木愕然地看着墙壁上的照片，好一会才缓过神来自己是来照顾发烧的俞斯言，她恢复平静的心情，退出书房，看着旁边半掩着的门，这应该就是他的卧室了。 轻轻推开门，看见的就是熟睡着的俞斯言，他清冷的脸庞有些苍白，额头上浸满了细密的汗珠，好看的眉毛紧紧皱着，薄如蝉翼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应该是很难受吧。 苏木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伸出手触碰到他的额头，是烧的厉害的温度。 退出卧室，她翻箱倒柜的寻找着退烧药。而后来到厨房，没有材料，只能煮白米粥了，忙活了一阵，苏木端着碗来到依然昏睡着的俞斯言跟前，轻轻地将他的头抬起，在床头边放上枕头，有些费力地将他guntang的身子往上移，然后就看到微微睁开眼的俞斯言盯着她看， 苏木就这样站着，她努力地做到波澜不惊地去喂他喝粥，吃药。躲避着俞斯言毫无遮拦的目光。 到最后，只得听见俞斯言低沉的声音： 故事的开头，你给我的感觉是黑色曼陀罗花的同病相怜，我们适逢其会。 后来我知道那是猝不及防的心动。 苏木，你是我的故事，可是我却不知道，我会不会也是你的故事。 苏木怔怔地望着说出这样话来的俞斯言，张开口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俞斯言看着眼前有些愕然的少女，眯着眼睛，继续说道，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前面总是有一个人是等着你的，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是在什么地方” “现在，既然你知道前面等待你的人是我 那么，苏木 你可不可以也像我一样 勇敢一点？” 俞斯言的一字一句侵袭着她一直以来秉持着的理智，而往事一幕幕不停地充斥着她的头脑，她痛苦地望着表情认真的俞斯言，看着他眸子中从未有过的光亮，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俞斯言看向有些痛苦的苏木，直起身将身体僵硬的她轻轻抱住，眸子里是深不见底的柔和。 俞斯言有些guntang的身子就这样抱住僵硬着身子的苏木，发黄的灯光散发着淡淡地柔和，围绕在沉暗许久的房间里，夜晚温柔的风轻轻掠过树叶，拂过窗帘。房间里很安静，只听得见不是太平和的呼吸声。 苏木被俞斯言抱的有些紧，微风让她清醒得真切地感受到俞斯言一字一句的认真。感受着他有些急迫的期待，不知道为什么，眼眶里莫名地湿润了。 终于，“俞斯言，你也许，就只是好奇 也许，只是感觉有趣，新鲜 只是，你没有意识到 所以，你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心”苏木艰难地缓缓开口。她闭着眼睛，作势推开不肯放手的俞斯言。 感受到想要挣脱的苏木，他抱的更紧了。 “你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你为什么连接受我的勇气也没有？为什么要把自己桎梏在不见天日的套索里？ 你不知道，你表现出来的抵触叫我放弃一次次想要触碰你的试探。 为什么，就不能为我，为等你的人，勇敢一点？” 俞斯言有些激动，嘴角的笑容苦涩，他依旧不肯放开她。 眼泪深深浅浅地打在脸庞，传来的凉意让苏木冷静理智。她睁开眼睛，望着暗黄色的床头，开口道， “如果你认识以前的我，那么你就会理解现在的我。 所以，让一切回到开始。” 俞斯言，我不想让你后悔。 所以，趁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苏木，如果我告诉你，我不要呢”俞斯言的语气强硬，他漆黑的眸子里闪着光。 “为了避免结束，你避免了一切开始 你不能，这么自私。” “俞斯言…”她感受着抱着自己这个固执的少年带来的温度。 我害怕自己沦陷，你知道么，亲爱的俞斯言？ 发现苏木细微的变化，俞斯言轻声说道， “苏木啊，我想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 在你被光荣环绕被掌声淹没 或是在你孤独地走在街上被大雨淋湿 都愿意携着你的手，面对这世界。 我想，我在努力成为那个人。” 苏木喉咙里有些堵塞，就像咳嗽了一样不能忍耐，可偏偏就像卡在嗓子里。 俞斯言，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总之，我现在大脑拒绝思考。 俞斯言轻轻放开说不出话来的苏木，看着她眼角清晰的泪痕，伸出苍白细长的手，捧着苏木冰凉的脸庞，盯着她黑亮的瞳孔，认真地说道， “相信我，”，我们一起去淌过这世界，不论好坏。 说完挪开手，拉向苏木紧扣着的手指， “过来，陪我一起睡。”，他把苏木拉向床边，看着眼前不肯挪动身子的女生，他又开口， “我是病人。”语气不容争辩。 苏木想说一声幼稚的冲动在看到俞斯言认真的表情后被生生地活吞进肚子里。 她自己走向床边，在俞斯言的注目下，脱下外套，球鞋，倒下身子睡在另一边。 与俞斯言躺在一张床上，她心绪凌乱。